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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建築師西進卡位再造地標 P.42

知名建築師西進卡位再造地標 P.42

較早登陸的登琨艷再三叮囑台灣建築同業說:「台灣的經驗只能在台灣用!」唯有入境隨俗,多了解大陸的材料及工人,放低姿態,如此在大陸的市場兢兢業業經營三、四年後,才有機會能在大陸的建築業占有一席之地。

大約在四年前,登琨艷掩上位在台北民生社區事務所的大門,徒留下庭院裡的芭蕉樹兀自孤單,飛奔十里洋場,開拓建築生命的另一個春天。登琨艷的出走,彷彿也宣告了台灣建築業的盛世不再。

台灣建築業景氣陷入泥淖,已是好些年的事了。中國大陸沿海經濟繁盛促使了台灣建築師相繼轉戰,尤其是知名的中生代建築師黃永洪、登琨艷,以及較長一輩的李祖原,雖在不同時間前進大陸,至今都有可觀的成績。

早在一九九○年初,登琨艷即來來往往兩岸之間,他在大陸發展過程就如同在台灣一般,不斷開啟傳奇的扉頁,向來是業界及文化界的話題焦點。由屏東農校畢業的登琨艷,能走上建築這個行業,都因建築界耆老漢寶德的開闊用人策略。非科班出身的登琨艷早年在漢寶德的拔擢下,接過無數空前的精采案子,自己所創的「舊情綿綿」、「現代啟示錄」餐廳更成了台灣後現代建築的代表作,至今依然為人津津樂道。

登琨艷轉戰滬上的作品,包括將上海杜月笙的穀糧倉改為藝術家工作室、設計作家張愛玲的紀念館,以及與國內知名歌手張信哲在上海衡山路所開的「三千院」餐廳,引起好新鮮的上海人注目,不時還透過當地及國際媒體的報導後,已成為名貫中國的一號人物了。


登琨艷把自己退化為中國人

向來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登琨艷,其建築風格充分反映在他設在上海蘇州路的辦公室。這個辦公室本身就像座大招牌,引得來自大陸各省的學子,包括遠從新疆、雲南、大同及吉林等地的學生,想要找他當師傅。而登琨艷目前在大陸的身價之高,光是一場演講費,就高達八千元人民幣。

轉戰大陸,且能聲名鵲起,除了登琨艷本身「立志做建築大師」外,他更強調說要「把自己退化為中國人」、「在人家的屋簷下做事,要低頭三分」、「充實自己在大陸專業的知識及技術」,這些都是他能夠在大陸再造春天的理由。

在大陸從事建築固然腹地龐大,有機會創作出傲世的大作品,還能展現熱力四射的性格等優點;但登琨艷也叮囑,法律不夠周全、作品常被施工者做壞以,及溝通困難等問題,都會干擾建築作品。對台灣的建築師而言,他再三勸誡說:「台灣的經驗只能在台灣用!」唯有入境隨俗,多了解大陸的材料及工人,放低姿態,如此在大陸的市場兢兢業業經營三、四年後,才有機會能在大陸的建築業占有一席之地。

由於登琨艷「登陸」早,且已在中國建立知名度,他樂觀地看待自己進入國際舞台的可能性;他說,隨著全世界吹起中國風,自己「將被中國夾帶出場」,而更進一步地將自己的作品呈現在全世界舞台。

至於李祖原建築師事務所係台灣大型事務所之一,登陸時間雖不及登琨艷早,但也已在上海、北京及瀋陽設有辦事處。截至目前為止,在大陸累積的建築設計及作品,包括瀋陽的國際機場、瀋陽的公車轉運站、瀋陽的民營企業大樓以及房地產交易中心,天津則有郵電總局,鄭州則有裕達國貿大樓、武漢的會議展覽館、上海的家樂福武寧店、廈門的嘉根體育館,以及廣州的國碁電子廠等大型案件。

短短的幾年能在大陸累積出如此豐碩的成績,與李祖原合夥的建築師王重平謙虛地表示,他們的主要業務仍在台灣,他說:「大陸只是一小部分!」不過為因應台灣房地產的變化,以往台北辦公室共一百二十人的成員中,目前離退的有五十人之多,取而代之的是,在大陸的三所辦事處,新增的人員也約略為五十人,這樣的一消一長,也顯示李祖原建築師事務所對大陸市場的重視。


台灣經驗不等於大陸經驗

甫將重心移往大陸的黃永洪,目前在大陸的作品包括上海花木區世紀公園旁的「香梅花園」及北京的和喬麗晶,擁有香港公民身分的他,早在兩岸開放往來前就已赴大陸考察中國的園林藝術,不過他到大陸發展,還是近期的事。

透過大陸的教授朋友介紹,黃永洪才在北京及上海接下和喬麗晶以及香梅公園的案子;以香梅花園來說,整個開發案共六十幢大樓,最高三十一層、最低十七層,差不多是三分之二個信義計畫區大,現在已經開盤銷售。

類似香梅花園如此大的基地在大陸不勝枚舉,黃永洪舉例道,像黃浦江邊的一塊基地,比世紀公園還大兩倍;蘇州西湖旁,劃一塊地也比香梅花園還廣。他認為,從新加坡、台灣或香港剛來的建商或建築師,從未接觸這麼完整的基地,以為土地得來不易,很容易誤判了情勢,導致投資或營運損失。

黃永洪也指出,大陸的居民似乎不需要復古、異國情趣,只要覺得生活機能夠好就可以了。在上海買房的居民無法像台灣一樣,因為選擇居住的社區不同,居民背景、性格也不同,可以分別展現不同的居民特性,因此,機能的設計反而比風格氣氛的醞釀來得更重要。

比較起台灣和大陸建築業的異同,黃永洪認為在大陸設計師的空間雖然很大,競爭也相當激烈。在台灣雖然已經累積了很多經驗和配合廠商,做起案子來會很有默契。到了上海則因為案子很大,配合起來很辛苦,但幾十樓、幾十幢一瞬間蓋起來,成就感還是很大。

目前,黃永洪尚未正式在大陸設立公司或辦事處,僅成立一處諮詢公司,大陸有很多土地在開發,只是競爭者眾,對他而言,目前仍處於累積經驗的階段,雖說大陸市場很具吸引力,還是不敢貿然一頭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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