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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算與天算

人算與天算

2008-12-25 10:36

人生就是這樣,就算事事安排妥當,總有意外,因為人算不如天算。

打小習慣把時間排得滿滿,不停跑進跑出到處轉,記得老家紗門一片黑,獨我常推破的那塊常換而保持鮮綠,媽忍不住問:「你到底在忙些什麼?」

時至今日,幾十年過去,時間表還是適合好動兒,上上周日才結束「寶島一村」連續兩周的台北公演,周一立刻排滿會議,周二搭乘截彎取直班機到上海,不停會議、聚餐、參訪上海剛推出的媒體園區,還搶空檔上健身房運動。周四搭機回台,真快,早上還在上海,下午已經在辦公室繼續開會。隔天晚上安排兩個晚餐,回到家已經半夜兩點。

原來「截彎取直」是個陷阱,時間根本沒省下來,因為排入更多事情之後,連在機場發呆、補眠的時間都沒了!

這麼忙,周末理當休息,但年過五十的天蠍男總覺得自己肌肉能耐跟二十歲那年一樣,上籃球場還是相信跳起來能搆著籃框。忙完一百件事之後,藉口「寶島一村」到台南演出,周六上午要彩排,一早便向老婆請假下台南。

 

上了高鐵,心裡真得意,因為早上壓根沒彩排,如此瞞天過海只是算準天氣轉好,想在台南的冬陽下打場球,為了避免穿幫,球具早就快遞到球場。如此大費周章很像小時候瞞著媽媽去游泳,明知媽媽、太太會反對,但是男人就想藏些微不足道的祕密。

 

晚上台南演出,賴聲川跟我在後台聊天,賴導說這齣戲的回響之大讓他始料未及,我也深有同感,畢竟一開始只是想拍個老家紀錄片給孩子看,不願讓村子湮滅,沒想到老房子老故事能集結出這麼大的力量。賴導說得好:「每齣戲都有自己的命!」

 

太有目的的創作,不見得好,若凡事預估、步步為營,做起事來可能就沒勁兒了。當然,總有人另有高見,像最近與中視、中天的新經營團隊針對節目交換意見,經理人說,每年二月都是廣告淡季,連續劇成本太高,希望「光陰的故事」能見好就收,如果觀眾還想看,那日後再做續集也成。

 

身為創作者、又是第一次在無線四台製作連續劇,在我把眷村世界與觀眾分享後,深受觀眾的熱情回響所感動,收視率正高,當然也有人希望能做成長壽劇跟觀眾繼續搏感情。但若管理者另有考量,也只能尊重,真的不知道誰的算盤準。

 

人生就是這樣,就算事事安排妥當,總有意外,因為人算不如天算。就像本週我東算西排,算到天氣即將轉好、冬陽溫暖、打球很舒服,沒想到台南的太陽超烈,我……我在冬天竟然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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