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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戀.愈久愈濃烈 P.154

依戀.愈久愈濃烈 P.154

國立中正文化中心藝術總監平珩,和丈夫林少岩的初戀,談了26年才步入禮堂,但一切顯得如此自在又自然。溫熱了幾十年的愛情,兩人還持續用小火細心照顧中。

愛情可以長跑多久不累、而且路線不變?

常聽到許多人說,和自己另一半的感情,已經從愛情「昇華」到親情;但是對平珩和林少岩來說,長跑了二十六年的愛情,依然是想到就心頭一笑的甜蜜滋味。 

「在平珩和林少岩的婚禮上,有一桌叫作『垂淚桌』,坐在那桌上的人,全都是暗戀過平珩的人。」和平珩相識二十年的老友、中國時報文化中心主任馮光遠回憶二○○四年參加平珩和林少岩的婚禮。「這麼多年來,平珩幾乎都是以一個『單身』的姿態出現,難怪許多人在婚禮那天心碎哩。」提起這件趣事,馮光遠笑得開懷,也的確很呼應平珩和林少岩一路走來的相處模式。


互信而不互相羈絆

大一相識、大二交往,直到大四,班上同學才發現他們「不對勁」,「我們念淡江嘛,原本放學都是一群同學一起下山,被發現交往後,同學們就會自動留我們兩個自己走,變得有點無聊。」平珩笑說,幸虧同學很晚發現。不像一般熱戀中的年輕男女,兩人一開始就嚮往擁有各自的獨立空間。

畢業後,平珩赴美深造,兩人一別就是五年。當時林少岩只對平珩說了一句話:「不要因為寂寞跟別人在一起。」平珩開玩笑地說,有了這句提醒,她才沒有在異鄉無依時「誤判」自己的情感。見不到面的這些日子,兩人書信不曾間斷,文字和紙張傳遞的是思念的分量,把地球兩端的兩人牢牢地抓在一起。

為什麼交往二十六年後才要結婚?其實平珩回答過很多次。「當時我父親和他媽媽身體比較不好,所以就想,要辦的話,是不是早一點。」沒有婚戒、不穿婚紗,婚卡上印著的是一台彷彿開了很久的老爺車,象徵兩人長跑多年,大幅的黑白照片掛在婚宴上,兩人穿著T恤在陽光下自在地笑著,婚宴辦得像一場派對,溫馨但不煽情,像極了一路走來的這對戀人。

許多情侶或夫妻會做的事情,像是報告行蹤、溫馨接送的習慣,他們都不會做。

「他們對彼此的信任和尊重,高過太多人!」和林少岩相識十多年的攝影工作戰友翁文俊說,「少岩是對年輕女性非常有吸引力的人,他身邊常常會有崇拜者像跟班一樣跟著,我也質疑過少岩,卻沒看過平老師對少岩有任何約束和質疑;少岩常喝酒喝到要人抬回家,也沒見過平老師有過一點點難看的臉色。」不只不責備,平珩笑說,她還會把林少岩不省人事的樣子拍下來「做紀念」。

因為從來不把兩個人的關係視為理所當然,所以,從來不特別過什麼節日,出遊也不特別規畫,在各自的空間中自由發揮。這看似隨興的相處,背後卻是莫大的互信和了解,不公式化的生活模式,有時可能需要更費心經營。

憂國憂民型的林少岩,面對樂觀又有點迷糊的平珩,總喜歡講講道理,「以前我都會辯,不服氣嘛!但現在我知道,他講這麼多對他自己沒什麼好處,是真的對我好。」從五年前開始,林少岩就常常對平珩說,認識了三十年,其實夠本了,萬一哪一天有個狀況,「我們都要覺得值得了。」


認識你  此生值得了

這話雖說得瀟灑,但原本獨立的兩人對彼此的依賴卻更深了,「現在我們每天見到面,都還是很開心;誰下班回家了,另一半就會跑下樓迎接;以前出差,沒有睡在一起也不會特別想念,現在看不到對方,會有點睡不好呢。」在愛情長跑二十六年後,兩人始終如一地跑向同一終點,惟一的改變,是因為年齡增長而更形沉澱的那份依賴感,以及對親密愛人越來越加深的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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