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行健從小在藝文創作的環境成長,由於父親是銀行員,母親是演員,家境還算富裕,他受到母親的影響,五歲就參加舞台劇演出,十歲就寫了生平第一本小說,此外,他也相當著迷繪畫。但是,母親擔心他以繪畫為志向,將來可能會面臨失業,極力反對高行健當畫家,於是他進入北京外語學院法文系就讀。
畢業後,高行健被下放農村勞改,每天跟著農夫挑糞種田做粗活,忙完了,他就倒杯熱茶,面對著遠處的青山沉思,「我就安心當個農夫,沒人知道我會思考。」雖然高行健心裡這樣想,他還是以筆名持續寫作。
文革時期,風聲鶴唳的緊張氣氛並沒有讓高行健停筆,害怕被羅織罪名而入獄,高行健不斷地創作,也不斷地燒掉手稿,寫了又燒,燒了再寫,曾經,他流著淚燒毀一大皮箱的作品。
文革結束,高行健回到工作崗位,一度以教法文為業,陸續發表戲劇作品,但廣受歡迎的劇作讓他成為大陸官方嚴密監控的對象,為此,他逃到中國西南部的深山裡避風頭。及至後來,為了追求創作自由,他離開故鄉,遠走法國巴黎,從此他的作品也多方被禁,包括數年前由果陀劇場以他的劇本「車站」演出的劇碼,在中國大陸也幾近絕跡。
當代許多傑出的華人作家著作等身,卻無法打入西方文學界,高行健的文學作品能被西方人認識,進而獲獎,諾貝爾文學獎資深評審委員、瑞典漢學家馬悅然(Professor NGD Malmqvist )是首要功臣。
馬悅然多年前來台訪問,回國時帶了一疊中文期刊在飛機上閱讀,當他翻閱到《聯合文學》發現高行健的短篇作品,當下視為珠玉之作,他不但一口氣把通篇小說翻譯完,返回瑞典後更四處搜羅高行健的作品。目前,高行健九五%的著作都由馬悅然幫他翻譯引薦到西方文學界,難怪高行健接受媒體採訪時總強調,創作路上多虧有貴人相助,身為華人的他才能摘下諾貝爾文學獎的桂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