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畫家韋蘺若明在「日本國際漫畫賞」摘金,帶領台灣漫畫躍上國際舞台,但在剛獲大獎的她身上,找不到一點驕傲,熱愛漫畫的她,更想說的,是漫畫引著她走出童年迷途的故事。
一具臃腫的男人屍體斜倚在沙發中央,用來自盡的煤炭褪去男人臉上的表情,只剩一具發臭又發腫的紫黑色肉體,和環繞在旁,上百隻嗡嗡作響、目睹這場悲劇的蒼蠅。第一天上班的菜鳥禮儀師被前輩一手推進門,顫抖地為屍體蓋上白布。
這是禮儀師的日常。台灣漫畫家韋蘺若明用《送葬協奏曲》,畫出禮儀師的職人生活,冷門的題材卻獲得國際舞台青睞,在號稱漫畫界諾貝爾獎的「日本國際漫畫賞」上摘金。
她的成功,對台灣漫畫界而言,實為一顆震撼彈。台漫過去長期受日漫排擠,發展受限,國際知名獎項往往被日本、韓國、美國等漫畫先進國霸榜,台漫在「日本國際漫畫賞」奪下首獎,這還是頭一遭。
非天才型創作者的她
細讀人間課題 引出讀者共感
「都是運氣、運氣的啦!」看上去沒有一點傲氣,面對訪問還有些不習慣,不時把玩桌上水杯,好轉移緊張情緒的韋蘺若明,談起獲獎,急忙揮手撇清,把成功全推給好運,直說自己不是「天才型」創作者。「要說畫風,我不是最有魅力的;要說故事劇情,我也不是最有天分的,我是很土法煉鋼的人。」話說得謙遜,仍掩不住韋蘺若明對漫畫的熱愛,聊起創作,她一雙靈動大眼透出光芒,像是明眸一轉,就能眨出一個生動的漫畫故事。
不同於天才型創作者常畫的奇幻類漫畫,擅於觀察和刻畫細節的韋蘺若明,掌握自身優勢,走出屬於她的路。《送葬協奏曲》是描繪死亡的作品,也是講夢想的故事,女主角為了追求音樂夢,叛逆地離家又休學,最後為了賺錢落腳殯葬業,做起禮儀師的工作。在一次一次與死亡的相逢上,她重新感受生命的重量;洗淨的不只是一具又一具屍體,更是她原本對夢想和對家庭關係的渾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