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五年二月二十六日,英國漫畫家吉爾雷發表《危險的鉛塊布丁》。
畫面裡一張餐桌上,「幼稚矮冬瓜」拿破崙正與英國首相,拿著軍刀分割世界。
時間是最好的裁判嗎?真相會隨著時間水落石出,還是時間愈久,水深而石沉水底?
「聖海倫娜島的高地,站著孤獨的靈魂,恨恨地念著:『該死的吉爾雷,一八○五年二月二十六日』這個讓拿破崙做夢都嚇醒的日子。」
知名演員讀著電影腳本的開場白,被導演打斷:「你猜,這是什麼日子?」
「拿破崙忘不了的日子?滑鐵盧大戰那一天!」
「不對,拿破崙的字典沒有失敗,失敗只是勝利前的石階。忘不了滑鐵盧的是英國人,倫敦有滑鐵盧大橋、滑鐵盧車站……。」
「誰是該死的吉爾雷?」
「他的全名詹姆斯.吉爾雷(James Gillray),英國漫畫家。第一個把拿破崙畫成矮子,最有名叫《危險的鉛塊布丁》,畫中拿破崙和英國首相坐在餐桌旁,拿軍刀分割世界。拿破崙像個幼稚矮冬瓜。」
召英大使抗議 愈畫愈矮
「自己長不高,不能怪別人!」
「拿破崙有五呎二吋多。」
「五呎二吋只有一五七.五公分,怎麼不矮?」
「當時法國一吋是二.七公分,比英國二.五四公分長,換算拿破崙有一六八.五公分。他被軟禁時,英國人記錄五呎七吋。死後醫師量五法尺二法寸四法分,怎麼算都接近一七○公分。」
「這樣也不高?」
「當時法國人平均一六○公分,他算高人一等!你笑敵人是矮子,才不害怕。歐洲人怕希特勒,但卓別林拍了《大獨裁者》嘲笑他,美國人看希特勒是瘋子加傻瓜,可笑不可怕!」
「二月二十六日是什麼日子?」
「分布丁的漫畫在這天發表。拿破崙看到就召見英國大使抗議,不斷寫信去英國報社要求重畫!結果吉爾雷把他愈畫愈矮,別人也跟著畫,從此拿破崙就成了矮冬瓜。後來的戲劇、電影都找矮子演,真相就被壓在底下。他曾說:『吉爾雷對我的傷害,比十幾個將軍還要大!』失敗也可以是英雄,矮冬瓜英雄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