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拉出距離感,用小說的形式寫下反送中後香港人和離散港人來台後的心境變化,二十九歲的沐羽獲得二○二三台北國際書展大獎小說組首獎。
反送中期間沐羽在台灣,雖然不斷兩邊跑,來來回回,但他認為自己不算在場,
他說,「我的寫作就是通過我的不在場,所以那個『煙街』我沒有在場,我只有在語言上的『應該』在場。」
沐羽所有受訪的照片,都戴了不同頂漁夫帽,採訪這天也不例外,不過脖子右側有個很醒目的刺青倒是之前沒注意過的,看起來像地球,但我不太確定。他說,「到台南刺的,我跟刺青師說,『水墨畫、地球、亞洲那邊』,結果刺出來像被打了一拳的瘀青。」才剛坐下來,沐羽就點了一根菸,把嘲諷值開滿。
二十九歲的沐羽出生香港,目前移居台灣五年,去年底,他剛完成清大台文所碩士口試,這個月辦了離校,現在在讀書共和國出版社當編輯。
沐羽寫的第一本小說《煙街》去年出版,在二○二三年台北國際書展,就和知名作家賴香吟,並列小說組首獎,不到三十歲的他,更是該大獎歷屆最年輕得主。
老菸槍與催淚彈的追逐戰
當地人說那不是認識中的香港
由八篇短篇小說組成,《煙街》是一本關於香港與台灣的小說,更關於在台灣的香港人。舉凡參與抗爭的香港人,來台後產生的矛盾衝突,或是他們的水土不服,都是書中反覆出現的情節。
什麼是煙街?沐羽說,走在香港街頭,會看到一整排的垃圾桶,垃圾桶上有菸灰缸,警察還沒來的時候,大家會先站在那抽菸,吞雲吐霧一番,而催淚彈一丟來,又是另一種煙霧彌漫,這就是香港的「煙街」。
另一層意思,則是沐羽在〈跋〉 中寫的,在台灣待久了,講了一口不標準的國語,歪掉的廣東話,曾經把廣東話的「應該」,講成了「煙街」,口音的變化,看見了在兩地生活的經驗。
○七年來台前,沐羽在香港的一個媒體公司寫文章,寫哲學家和文學家的人物介紹,誰在哪一天出生或掛掉了,就寫一篇,原本計畫是寫三六五天,但是他寫到三三○天左右,就因為不斷「架構重整」而離職。
「林北美送啦!」雖然還是有點口音,但是氣口倒是十分道地。很想繼續讀書,所以他就申請了台灣的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