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跟交往多年的初戀男友分手後,我就開始了一趟名為「逃避」的旅程。逃避過往的回憶,逃避內心將近逼瘋自己的問答:「是不是我不夠好?我的價值還剩下什麼?」相識相戀的新竹竟開始有一種因熟悉而厭惡的感覺。
到荷蘭證明自己夠好
隔年飛到歐洲短暫停留,站在異國的土地上,感受各種新穎文化刺激的同時,我習慣性地、謹慎地戳了一下自己的傷口,才發現離熟悉的地方越遠,失戀這件事情的影響力就越小,我似乎又重新找回掌握自己生活的感覺。當下深深吸了一口歐洲冷冽的空氣,腦袋感受到久違的清醒。
英國湖區的廣袤天空
回台灣後,我開始積極地找國外的工作。除了想逃開熟悉的場景對自己的負面影響,也想藉此回答自己:「嘿,我並沒有那麼不好。」我很幸運地得到在荷蘭工作的機會,於是獨自扛著大行李箱,前往陌生的國度。12小時的飛行時間中,我完全沒有感到絲毫的害怕;相反地,內心充滿對自己的驕傲。
剛開始在荷蘭新生活的時候,我覺得我人生棒透了!在這個母語非英文的國家,我自己找到暫居一年的房子,自己簽約、搬家,自己帶著Google翻譯去超市採買,自己去看不懂菜單的餐廳吃飯,自己開始做菜。我被新的食物、新的社交文化、新的面孔、新的建築風格、新的語言環境圍繞著,每一天我都想拍拍自己的肩膀,稱讚自己一個人真是做得好。
「荷蘭」不是我的解答
然而,工作上的挫折像是一根鋒銳的針,戳破我充滿正面能量的氣球。語言上的陌生,讓我總是要請同事再說一次、兩次、三次,我才聽得懂他們想要表達的意思,這種對話方式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白癡。對公司文化還不熟悉的我,行事總是小心翼翼,然而卻被看成是不積極、不主動,被當作一個需要特別照顧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