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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季,也是離職季

櫻花季,也是離職季

商周出版

個人成長

2015-05-15 10:20

在轉職前,難免會思考:「難道自己也是個抗壓性低、承受挫折力低、忠誠度低的『爛草莓』?難道真的得撐滿三年才比較好換工作?」

如櫻吹雪般的「離職潮」

櫻花爛漫的季節,滿開的新芽帶點新春的氣息,凋落時則帶著惆悵的淒美。這也正是日本人自古就喜愛櫻花的原因,滿開時比梅花、桃花等還盛美,凋落時如下雪般的綺麗;加上櫻花的「短命」更被認為是「反映民族性」:在短時間內綻放後,在不被污染前結束生命。

三月了,再努力一個月我們這些新娘就可以褪下菜鳥制服,迎接新血了!然而,這也是個屬於「離別」的季節。學生們依依不捨地在畢業典禮後離開校園,許多上班族也選擇在此時毅然決然地揮別職場,與舊東家分道揚鑣,其中也包括我這個「入境隨俗」的外國人。

‧激勵日本上班族士氣的「轉職廣告」

認為「廣告」能反映出社會現狀的我,光是穿梭在車站和電車間,就可以從隨處可見的廣告看板中觀察到當下的社會現況。雖然電車裡的廣告類型有所侷限,但是約莫在二○一二年吧!發現到電車廣告多了個「新勢力」──「人力仲介公司」開始鼓舞上班族們:勇於做自己吧!

當日本經營神器的「終身雇傭制度」逐漸瓦解;當曾經是日本電子巨頭的SONY宣布重整計劃並決定「裁員」;當新創公司特別是IT產業如雨後春筍般成立;當安倍政權也帶頭努力推動經濟復甦;當整個日本社會進入「轉型期」時,日本人對於職涯和公司的看法也日漸改變。

即便在轉型期中難免出現掙扎,日本人在「換工作謀高就」的想法浮現時,似乎還有點掙扎,還不太會聽「自己的心」。反映出社會意識改變和上班族那折騰不已卻又想突破的心情的,正是報章雜誌等媒體開始出現的「転職」(換工作)議題,以及剛才提到的車站和電車車廂裡隨處可見,各家人力仲介公司的平面廣告。

之所以說日本的廣告是整個社會的縮影,還有一個特色就是「愛使用明星或知名人士代言」,也因此廣告公司才會與媒體業一起握有一定的社會影響力?往這方面探究下去可能又有一大篇幅可以寫,暫且作罷!不過人力仲介公司的廣告們也毫不意外地砸大錢請明星來「代言」。

二○一二年四月,轉職網站公司「エン・ジャパン」請來日本國家足球隊隊長長谷部誠,不只是針對上班族而是向全部的日本人說:「日本人・Be・AMBITIOUS」;同年九月「Mynavi転職」找來八月剛從女子偶像團體AKB48畢業的前田敦子,溫柔地向年輕上班族說:「新しい自分になってやる」(找出新自我);二○一三年除Mynavi的廣告有做改版外,其他公司低調地沒有任何宣傳動作,正思索著理由時,二○一四年七月,換「DODA」請來「上原諒」,喔不!是男演員「綾野剛」投下潛伏多時的震撼彈!

戦え!自由のために。(Fight for liberty!)
友よ。今こそ、夢を見よう!(I have a dream today!)

不只是請當紅明星秀出精湛演技,廣告商還穿越時空請來「查理‧卓別林」(Charles Spencer Chaplin)和「馬丁路德‧金恩」(Martin Luther King),用過往名言名句來訓斥、來激勵當今的日本人。

老實說,第一次看到這則電視廣告時還覺得有點小題大做,換工作就換工作,有需要如此誇張嗎?不過這廣告果然成功造成話題,網路上充滿讚揚聲浪。也許這正說出了日本上班族們壓抑的心聲,讓他們有種被「解放!」的感覺。

這則廣告內容究竟反映出了怎麼樣的日本社會現象?

根據厚生勞動省於二○一四年所公布的「平成25年雇用動向調査結果」,二○一三年一整年有484萬人換工作,轉職率為10.5%,相較於前一年的417萬人(9.1%),增加了67萬人(1.4%),可見轉職風氣有漸漲之勢。不過再細看各個年齡層的轉職比率,不分性別皆以25歲至29歲的為最高,分別是男生的17.3%和女生的14.2%,如果說一般「新卒」,也就是應屆畢業生的平均年齡為22歲,25歲轉職的話,不就正好符合日本職場那句「石の上にも三年」!原來這邊的三年,不一定是指在同個職場可以獨當一面,也可以代表「換跑道」的時間點呢!

‧「第二新卒」換工作比翻書還快?

沒錯!讓日本人猶豫要不要換工作的原因還有一點,就是對於「年齡」的限制框架。特別是剛從學校畢業的「新卒」,只要不是在畢業前找到工作的人,一離開校園即使還沒有工作經驗,就先被貼上「第二新卒」(だいにしんそつ)的標籤,進入職場後在同一職場沒有待超過三年,想換工作者依然得背負著「第二新卒」的身分,並且在想換工作時被周遭勸阻說:「還是先做滿三年吧!到時再換也比較好換呀!」

在長輩們以經驗談勸阻年輕人時,現在的「第二新卒」卻有三分之一選擇冒「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風險。根據厚生勞動省於二○一四年發表的「應屆畢業生的離職狀況」,可知二○一一年三月從大學畢業的社會新鮮人中,有32.4%的人在進公司三年不到就辭職,等於是三人中就有一人發現自己花了這麼多時間在「就活」上,最後卻找錯了對象。

不過相信在做出「離婚」決定前,都是有跡可循並經過多番考慮。自己也曾有多次的掙扎,想著「難道自己也是個抗壓性低、承受挫折力低、忠誠度低的『爛草莓』?」煩惱著「難道真的得撐滿三年才比較好換工作?」也反思著「獨自在異國奮鬥已經得與孤單戰鬥,為什麼還要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工作?」

說到此,不禁想先來感謝一下當時的上司,一直幫助我尋找在公司的「定位」,更是個「職涯諮商師」。已近四十不惑之年的他,卻是個與傳統背道而馳的日本人,他不認為人一輩子需要待在一間公司,也認為「三年說法」並無根據,如果我真的出現了想離開的念頭,不妨準備履歷去與人力公司談談看,看自己現在在人力市場上是否有競爭力?最後結果會有兩種,一是覺得自己現在的資歷還不夠,繼續留在這裡努力做到一定成績;二是發現還有更適合自己的地方,就可以下定決心離開這裡。「總之,去試試水溫再說吧!」他如此肯定且支持地說。

‧「転職を天職に」!找出你的真命天職!

受到「鼓勵」的我聽話地踏入「換跑道」之路,不過,工作究竟要怎麼換呢?

相對於學生找工作叫做「就職活動」,簡稱「就活」,別名「新卒採用」(しんそつさいよう);社會人士換跑道則叫做「転職活動」(てんしょくかつどう),簡稱「転活」(てんかつ),別名「中途採用」(ちゅうとさいよう)。

兩個同樣之處在於,事前都要去人力公司的網站註冊帳號,以獲得各家公司的徵才訊息,也有相關的「轉職博覽會」可以參與。不同之處除了「名稱」外,還有三點:一是註冊帳號後會有專員通知「面談」時間,就像相親前媒婆要先了解你的各式資料才好介紹適合對象一樣,人力專員在介紹公司前也需要與求職者做「第一次的接觸」;二是「準備時間」無法全奉獻給騎驢找馬上,不像當學生時,老師皆會允許學生翹課去參加面試或說明會,但社會人士想換跑道一事是個儘量別讓公司或同事知道的秘密;三是「書面資料與面試次數」不像大學生找工作一樣程序繁雜,從準備到找到新「真命天職」只有四個步驟!

1‧找適合自己的「人才仲介公司」

除非自己找公司投履歷,不然多半都必須透過人力仲介公司。每家公司都會有網站可供註冊帳號,註冊完後會收到對方專員的通知並約「面談」的時間。

話說這麼多人力仲介公司,選哪一家才最好?就個人經驗(包括上述三家大做廣告宣傳的公司),沒有哪一家最好,但是至少要投個兩、三家做比較最好。一是由於同時要工作,投太多家、收到太多資料也消化不完;二是即使聽從朋友推薦,但是若遇到不同的專員,所獲得的服務品質可能也就會有差異。因此,在遇到真命天職前,還需要先能遇到好媒人,也就是人力仲介的專員。所謂的「媒人」也是有業績壓力,有時就算有適合自己的工作,也有可能因專員無法抽成反而不會被介紹,因此仍需要靠自己去花時間找和投履歷。

此外,除了綜合性的人力仲介公司,想找特定業界的人不妨直接去找專門型的仲介公司,規模雖然小,但反而較能細心照顧求職者。想找外資企業的人,也有「LinkedIn」或獵人頭公司的選擇,這些會比日系人力仲介公司有更多需要國際人才的公司資訊。在此先以日本當地的日系人力仲介公司為介紹主軸。

2‧準備書面資料

書面資料分為兩種:「履歷書」和「職務經歷書」。

這兩者有什麼不同呢?參考我的「媒人」給我的解釋是:「履歷書」主要是做基本身家調查,看求職者的背景、應徵動機和積極度等。「職務經歷書」則是做工作能力的參考,看求職者的實務經驗、是否能在職場發揮個人的強項、換工作的契機和目的等。這兩者缺一不可,而且都會成為面試時的發問參考。然而,由於「中途採用」不像「新卒採用」一樣重視「潛力」,而是重視「實力」,因此「職務經歷書」更是能否出類拔萃的關鍵。

畢竟公司像求職者一樣,都有繁忙的工作要處理,為了讓面試更有意義,書面資料並不會像學生找工作一樣容易過關。仲介總是千叮嚀萬囑咐合格率只有「兩成」,書面資料一定要好好撰寫。至於要不要親手書寫?即便是電子化時代,不過為了表示「誠意」或者表現出「與眾不同」,我還是選擇了「手寫」方式。切記!寫錯的話就得重來一遍,可別用立可白等塗改喔!

3‧迎接面試

總算從仲介那收到「面試通知」,首先要先安排面試時間,不少公司能夠體諒求職者白天要上班,因此開放晚上下班時段來做面試。不過,如果只能夠在白天面試的話,多半的人還是會跟公司掰理由請假(因此職場有一說是,如果有人開始頻繁說身體不適請假的話,有可能就是在偷偷從事轉職活動了!)。好的方面是不用擔心會像就職活動時得經歷四、五關的面試,畢竟請這麼多天假一定會被懷疑;轉職面試基本上只會有兩關(最多三關)。以最多的三關來看的話分別是:①人事部部長、②預定配置的部門的部長和相關人員、③社長或董事會成員。每一關需要注意的事項,都盡可能多向仲介詢問,多準備一點也就多提高了錄取的可能性。

此外,關於轉職時的「面試禮儀」,不像學生找工作一樣需要穿上「黑制服」,只要準備一般的西裝套裝,避免過於花俏即可。男生就像平常上班一樣穿西裝,女生基本上還是需要穿套裝,不過就曾有廣告公司告訴我:「穿平常上班穿的衣服來面試即可,不要穿一些有破洞或是大紅大紫的顏色就好。」

基本上有經歷過「就職活動」的人,應該已對於面試駕輕就熟,基本上就是見招拆招、適時適度地表現自己的能力,以及如何「美化離職理由」(仲介特別交代)囉!

4‧完美劃下與舊情人的句點

順利收到仲介聯絡的「內定通知」後,就該處理與公司提離職的相關事宜。進行之前最好再看過一次「就業規則」,看規則上規定多久前需要提辭呈;正常是一個月前一定要跟公司說,不過為求保險還是先做個確認功課吧!此動作進行不宜推延,因為新公司也正等著與你討論進公司的良辰吉日。

與人事部確定退職日、向上司提出「退職届」(辭呈)、做工作交接的動作,還有等著部門幫你辦的「送別會」。最重要的還是「工作交接」的部分,把工作確實完成到一定階段,離開之前也要留下好印象,才是身為社會人士應有的態度,更是為了未來可能的共事機會預留後路。

前面有提到日本大學生有三分之一的人在進第一家公司後的三年內辭職,最大的原因是「就職活動時還沒有那麼清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什麼」。雖然學生時代自認為很清楚「想要的是什麼」,但進入公司看到現實面後,步伐也開始亂了。與我同時間進公司的十五位同事中,有兩個人不到兩個月就舉白旗,半年後又有一人亂了陣腳,一年後又再兩個人投入他家公司的懷抱。然後比自己預期還快,我也選擇了離開。

於是就在「試水溫」後,我更加確定自己需要離開人生第一家教導我如何做個「好新娘」的公司,也在挫折和調整的過程中,找到了在東京的「第二春」!變心的我們久久同窗聚會時,除了說說過去的牢騷,卻也感受得到大家對於舊情人讓自己成長的「感謝」之心。即便結局跟日劇《最高の離婚》不同,並非HAPPY ENDING,但應該也可以算是皆大歡喜的「最棒的離婚」吧!

懂得愛自己,不留遺憾

四季更迭朋友聚散,五、六年的東京生活,看著……
A君留完學後明確知道自己不屬於這裡拍拍屁股回家鄉。
B君念完書後拚了命什麼工作都願意做只為了留在這裡。
C君來了後很想留下但找不到自己的理想工作而遺憾說再見。
D君開始工作後因為不適應日本職場而回家。
E君開始工作後完全融入日本社會大放異彩。
F君在日本公司與日本人並進奮鬥。
G君在日本的台灣等外資企業發揮專才。
H君工作後發現職場不適合自己但還是想留在日本而努力轉職中。
I君工作後發現年紀已不小又不想跟日本人長相廝守思考究竟該不該回老家相親?

為了夢想、為了職涯、為了伴侶、為了生活環境,聽過無數人的故事的同時自己也在寫著自己的那一頁,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理由不同的抱負而留在東京這個異鄉,但別人總不是自己,還是得回頭捫心自問……。

你妳,現在開心嗎?
即使喜歡在東京生活,但身在不適合的職場,看到的景物仍有可能會褪色。

你妳,是有目標的過著每一天嗎?
即使想要在東京生活,漫無目的,再怎麼新鮮的事物都可能會失溫。

你妳,是為了什麼離鄉背井來東京?
如果說出國都是因為有個理想有個夢想,那何必執著在日本人的生存遊戲中?回到初衷,脫去隱身的迷彩衣,換上顯眼的豹紋服吧!

站在人生的岔路口,更加懂得勇敢衷於自我。
東京教會我的事很簡單,當個獨立負責的大人,和偶爾任性調皮的小孩;然後要讓東京愛你前要先好好懂得愛自己。

如果總是會有說再見的一天,至少也要不留遺憾的離開吧!
然後別忘了這一趟絕不是空手而歸,你妳已和東京聯手寫下篇篇精彩故事。

〈本文選自全書 李幸臻 整理〉

作者:
Lulu EYE
在東京待了7年的20代後半女生。就讀台灣大學日文系時與同學創辦「台灣日本學生會議」之跨校性社團,從青春期的「哈日族」進階成為「知日族」。2008年開始正式與日本結下不解之緣,從東京外國語大學交換學生到早稻田大學商學碩士,並於2011年正式踏入日本職場。經歷了兩年公關公司的洗禮,目前轉任商社就職。

在日身分一轉多變,唯一不變的是喜用敏銳的五官,觀察社會面貌的理性與感性。數年前在臉書開始經營部落格「Lulu EYE Tokyo」,除了記錄所見所聞,更希望藉由經驗分享,與懷抱「東京夢」的朋友一起朝理想前進。

‧Lulu EYE Tokyo臉書部落格:https://www.facebook.com/lulueyetokyo

書名:日本我來了!
台灣女生的東京職場觀察筆記




出版:城邦文化

目錄:
自序/找出平衡點,抓住異國工作和生活的節奏


四月
‧結婚典禮之「入社式」
 日本職場小知識①大手会社?中小企業?

‧乖媳婦訓練班之「新入社員研修」
 日本職場小知識②新人研修手冊上沒教的職場「場面話」話術

‧會喝酒的新娘較得寵?之「新人歡迎會」
 日本職場小知識③酒精下肚後就可以沒大沒小?無礼講研究

‧第一份「零用錢」之「初任給」
 日本職場小知識④日本式經營法的「三種神器」

五月
‧在「黃金週」度蜜月
 日本職場小知識⑤開不了口?公司幫你想請假理由!

‧婚後憂鬱之「五月病」
 日本文化小知識①日本人愛用血型看個性?


六月
‧半年一賞!之「夏季獎金」與「慶功納会」
 日本職場小知識⑥外國人OL看日本職場

‧COOL BIZ!聰明媳婦的穿衣哲學
 日本文化小知識②從日本雜誌學日本人上班族怎麼穿?

七月
‧那一年夏天,我們的「就職活動」
日本職場小知識⑦找工作前記得準備一身「黑制服」

八月
‧小別勝新婚之「暑假」
 日本文化小知識③從「珍珠奶茶」和「春水堂」看日本外食的「潛規則」


九月
‧「社內戀愛」的結婚之秋
 日本文化小知識④收到日本人同事的喜帖後該怎麼辦?

十月
‧美食之秋‧日本上班族的午餐
 東京生活小分享‧午餐女王LULU心目中的No.1蛋包飯

‧員工活動的「體育之秋」
 日本職場小知識⑧與同仁一起在卡拉OK包廂紓發壓力,怎麼唱怎麼OK?

十一月
‧愛過節日本人的「文化之秋」
 日本文化小知識⑤為什麼日本人也開始瘋狂過萬聖節?

‧第一次「出張」的收穫之秋
 日本職場小知識⑨不把外國人員工當外國人用的日本人


十二月
‧一年最忙碌的「師走」月
 日本文化小知識⑥不信仰基督教的日本人卻瘋過聖誕節?

一月
‧ 辦完年貨忙開工!「正月」也一刻不得閒
 日本職場小知識⑩一甲子年過後也仍受用,現今社會的「鬼十則」

二月
‧反映出男女職場地位大不同的「情人節」?
 日本職場小知識⑪「男女雇用機會均等法」所延伸出的「綜合職」與「一般職」

‧「東京馬拉松」之奔跑吧!日本人上班族
 日本文化小知識⑦空前絕後的「跑步熱潮」

三月
‧如櫻吹雪般的「離職潮」
 日本職場小知識⑫用「拍手」拍下宴席的完美句點

後記/懂得愛自己,不留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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