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屆的冠軍,往往被視為本屆的熱門隊伍;這些投資銀行用來預測的工具,往往就建立在這樣的邏輯,以為現狀會持續,忘了不斷變動才是歷史常態。
這次世界盃留給後人傳誦的,不是巨星誕生,而是神準的章魚哥。賽前對冠軍做過預測的摩根大通、摩根士丹利、高盛這些投資銀行,不管用的是哪牌的超級電腦或數值模式,全敗給小保羅。市場已有呼聲,以後乾脆連經濟指標、報明牌這些工作,也都交給水族館好了。
紙上資訊不等於最終結果
其實他們也很委屈,多年苦讀拿到學位,很多還加碼去考合格財務分析師、會計師這些證照,上班後,還沒日沒夜地加班,績效這麼差也不是他們想要的。大多數時候,因為太努力,鑽入小數點以下太多位,以至於失去方向。因此,就有各種警訊,二次衰退,甚至第三次大蕭條的預言都來了。
舉例來說,手上還有一份六月出的歐債報告,從四月到年底,希臘、葡萄牙、西班牙與義大利這四個最令人擔心的國家,有超過三七八六億歐元的國債到期必須償還。數字非常驚人,且當其時,信評公司又大大調降那些國家的信用評等,擺明了嚇人。
同樣的數字也說明另一個事實,但卻沒被點明,更沒有媒體會拿來當標題。在第二季,這幾個被看衰的國家,已經還了一五七六億歐元的債。除了表示還了四成的債,壓力大大減少之外,更重要的訊息為:收到這一千五百多億歐元還款的債權人,要把錢投到哪去?
除了美國與日本之外,主要國家的發債規模都縮減,金主們的再投資壓力不見得比這些債務國再融資的難度低。弄清楚報紙沒說完的事實,才能理解為何信用等級越來越低,但新債發行的利率也降低的矛盾現象。
出現這現象的原因,用通俗的話講叫一廂情願,或者選擇性注意。因為要看空,所以把蒐集到的資訊,全往這方向解釋。另一個可能原因是用錯工具,以單一變數的線性方法去推估多變數的複雜體系。
過去經驗不等於未來走勢
回到世界盃這個議題,上屆的冠軍,往往被視為本屆奪冠的熱門隊伍。擁有上個球季的明星選手,似乎就有金盃的保證書。這些投資銀行用來預測的工具,往往就建立在這樣的邏輯,以為現狀會持續,忘了不斷變動才是歷史常態。更忘了人類會演化,整個族群進步速度慢,但是能快速調整的個別團體,卻可以因此受益。
發明足球的英格蘭,雖然老是被看好,但近四十年卻無新建樹。二戰之後,領一時風騷的或者是南美的阿根廷、巴西,或者是歐陸的荷蘭、德國,甚至國人不熟悉的匈牙利,都曾經以首創的中鋒戰術、小團隊傳球進攻嶄新作戰方式制霸球場,獨獨看好度最高的英格蘭,只能出現在回顧中。這些,都不是電腦程式跑得出來的預測。
後金融海嘯期間,恐懼仍將是最引人矚目的主題,但是真正推動的暗流,卻是這些沒被消滅的錢。所以,利空不斷,底部卻越墊越高。七千點的底部,不只今年不會破,未來三、五年碰到的機會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