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蘋果日報行政總裁(CEO︶葉一堅廿八年的新聞生涯多姿多采,他永遠是站在浪頭上面對挑戰,永不退縮,現在他成為歷史上唯一擔任港、台兩地兩分大報「成功崛起」的掌舵人。葉一堅的成功絕非偶然,「堅持」、「顛覆」及「罵人」是三大制勝的因素。
敢說,敢衝
天生幹記者的料
三十多年前,來自香港新界粉嶺的鄉下青年,在政大宿舍裡曾與同學們幹下許多年少輕狂的荒唐事。最轟動的是葉一堅在政大長堤上脫光裸跑,還奪得「來去一陣風」的美名,稱得上是遛鳥俠的開山祖師。葉與僑生們常常打架鬧事,留長髮的飛仔形象是這位不羈的少年不易磨滅的寫照。
身為僑生的葉一堅在同學們的眼中就是一個典型「港仔」,成績沒有特別好。葉一堅同班同學政大新聞系副教授林元輝,對葉一堅事業奮鬥過程所知不多,但是他認為葉一堅大學時代「講義氣」、「打抱不平」的性格卻是他幹記者成功的條件。
葉一堅愛打抱不平最明顯的例子,是就讀政大期間,木柵集英廟附近出現性侵婦女的木柵之狼,一晚,葉一堅在宿舍裡打屁聊天,聽到女子呼救聲,據在場的同學描述,葉一堅是一馬當先的衝出宿舍救人,當時政大正在蓋新樓房,歹徒看見葉一堅等一群人衝過來,順手拿起釘有鐵釘的模板,打向葉一堅,伸手去擋的葉一堅,手臂受了嚴重外傷,雖然救了別人,但整個學期手臂都是用繃帶吊著。
受傷的痛苦,卻掩不住他奮勇救人的得意與自我認同。林元輝認為,葉一堅這種挺身而出的性格,其實是他一直能堅持待在新聞界的力量。現在仍然看得出葉一堅嫉惡如仇的性格。不過,什麼是黑、什麼是白,葉一堅有自己一套的價值觀,不但顛覆傳統,也使得他在新聞工作上揹負更多壓力與挑戰。
幹勁,機動
穩拿第一手資訊
葉一堅投入新聞界,曾經待過五、六家報社,並在二十六年前加入香港第一大報《東方日報》後嶄露頭角。葉一堅在東方這家大報社中只算是一個小頭目,負責新界版突發新聞,由於當年的新聞集中在香港與九龍市區,相形之下他並不是最核心的高層。但是年輕的他充滿幹勁,當時負責突發新聞的葉一堅,率先建立東方報業的採訪車隊,採訪記者的座駕不斷在各地巡邏,並有專業無線電通訊人員負責攔截警方的通訊及報案的資訊,搶先抵達案發現場。
由於機動性強,往往記者都比警察先到,能拍到及看到第一手資訊,記者們常常被法庭傳訊作為證人而引以為傲。當時《東方日報》的突發與社會新聞是第一名,葉一堅就是參與其中的主要操盤人。
在《東方日報》工作十六年,正是《東方日報》最輝煌的時代,但葉一堅在爭取報社高層的職位一直不太順遂,與政大學長何文瀚、同班同學黃惠德的競爭,都處於下風,日後的離開被視為是必然的結局。現在何文瀚與黃惠德都是東方報業集團副總裁,葉一堅則是壹傳媒的執行董事與台灣蘋果的CEO,論職位、論薪水都算是扳回一城。
當年在《東方日報》,葉一堅負責新聞的成績是可圈可點,但他的嘴巴卻是天生的壞,罵人不留情面,而且非常毒辣。在《東方》的環境下,葉一堅更是粗言穢語的高手,旁人只能視為他個人一種溝通習慣。
葉一堅有賭馬的習慣,也很喜歡到三溫暖按摩紓解壓力。當年最令他鬱卒的事是太太騎在他頭上,葉一堅太太當年是在《東方》負責港聞,論資排輩比他高一階,使得他常常有意無意的表達心中大男人受傷的酸意。現在他高升,太太則在電台主持節目,相形之下他的事業已超越過去的陰影。賺錢養家是葉一堅的口頭禪,現在葉的身價最少是二億台幣的小富豪。
黎智英在一九九四年把葉一堅挖到《壹週刊》。葉一堅在壹傳媒看到的是空間,剛開始到壹傳媒時待遇不比《東方日報》,但是葉一堅要「化龍」必須遇上「風雲」,黎智英搞《壹週刊》到香港《蘋果日報》創刊,葉一堅找到風起雲湧的機會。尤其是黎智英把葉一堅放在《蘋果》的娛樂版,這一著棋當時誰也看不懂。
破舊,揭祕
引進狗仔隊盯人
當時《蘋果日報》有羅燦(資深媒體人)當家,把葉一堅放到無關重要娛樂版去是當時同行的看法。但葉一堅卻以「求真」的新策略。打破了娛樂新聞過去由娛樂記者與藝人互相寄生的常態。葉一堅此舉不但破壞《蘋果》與藝人既有互動常規,也使得記者與同業間產生莫大的競爭。
葉一堅說:「做新聞應無敵也無友,娛樂記者與娛樂圈人士『打龍通』(意即互相串通)簡直不知所謂。娛樂記者不應成為娛樂圈的一分子。」從此《蘋果》的娛樂記者獨立作業,並不再與同行互通有無,也不配合藝人要求寫作內容,並且引進了狗仔隊的作業方式,緊迫盯人揭穿藝人說謊,更把藝人隱私幾乎全部曝光。
由於《蘋果》娛樂版的獨家新聞很多,也與其他報章內容大相逕庭,《蘋果》因此聲名大噪。但是藝人對《蘋果》非常痛恨,甚至出現了藝人「七十二小時封嘴行動」,來對抗《蘋果》,《蘋果》卻依然故我,因為葉一堅只認為找真相才是責任,跟藝人關係好不好不是重點,娛樂記者不應成為藝人的宣傳工具。
葉一堅雖然非常多人抨擊這些「八卦」新聞,但是銷售量卻讓葉一堅坐上《蘋果日報》總編輯的寶座。葉一堅接手總座時《蘋果》已經歷香港報業割喉戰,報業競爭面對更是淒苦的境況。但這位跑突發社會新聞及娛樂新聞起家的總編輯,是業內罕有的例子,他也提升了突發與娛樂記者的地位。
全香港兩大報之一《蘋果日報》的總編輯葉一堅面對競爭及社會的壓力是難以形容的,他遇上了香港經濟的黑暗期、面對李嘉誠等大企業的封殺廣告、面對記者出錯製造假新聞、記者搶新聞受傷死亡、《蘋果》裁員減薪yy葉一堅看起來是秉持著「做一份讀者愛看的報紙」的心情去面對,熬過各種挑戰。
認錯,傾聽
把讀者捧在手掌
讀者至上的原則下,《蘋果日報》不但有定期讀者會,來了解讀者需求,決定那些專欄,那些版別要加強,還是要裁掉。在二○○○年,他在《蘋果》首開「錯與批評」欄別,把昨日的錯向讀者公布與致歉,他是抱著在錯誤中求進步,面對做錯的事,他認為最重要是承認與面對,所以他是最常道歉的總編,不但要對讀者道歉,對律政司道歉,有一次指示部下追查梅鐸與女友鄧文迪懷孕之事,報導出大錯後,第二天又要向同事道歉。
對經營報紙葉一堅有他的看法,在新聞界許多人認為傳媒應該走在讀者之前,領導讀者,開創潮流。但葉一堅對此存疑,傳媒會比他們的讀者高明嗎?可以領導讀者嗎?他與讀者溝通愈多,愈覺得傳媒沒有這個能耐。
葉一堅主張《蘋果》與讀者同步,所以他設有電郵信箱接受讀者來信。葉一堅說,過去好像沒有注意到有讀者來函這樣東西。但現在民智已開,每一家報社都知道「讀者才是老闆」的道理,但程度上仍有所差異。《蘋果》是百分百為「讀者主導」的報紙。
葉一堅升任為執行董事及台灣《蘋果》的CEO後,不但要管編輯部,還要管其他部門,去年台灣蘋果》賠掉了二十四億台幣,葉一堅的壓力不言而喻。未來半年黎智英放下《蘋果》到法國逍遙,被老闆委以重任的葉一堅,每天盯著銷售數字,每天破口大罵各版面的副總,罵財經版如何笨到不會把新光分家新聞乘勝追擊,罵娛樂版黃霑死了才做半版內容機動力實在令人痛心,yy每天都在罵,葉一堅用盡最狠毒無情的話語罵部下,在《蘋果》沒有給葉一堅罵過的,可能是無關緊要的工友。所以嚴格要求,脾氣火爆,喜怒無常是葉一堅的正字標記,在台灣在香港都如此。
點子特多的葉一堅讓不少帶有傲氣的同事心生佩服,但是葉一堅首要工作現在不但要「求真」、更要「求賺」,躍升為全台第二大報的蘋果,每天銷量逼近五十萬份,但是每月仍然賠三千萬元,何時能收支平衡,甚至躍升為賺錢機器,相信在未來一年半將要揭曉,如能成功,壹傳媒股價升到五元時葉一堅可光榮退休去小島釣魚,否則要像黎智英先前的說法:三年不成關門大吉,那時候葉一堅也就落得白忙一場,回家耕田去了。
/小檔案/
葉一堅
出生:1951年 籍貫:廣東
婚姻:已婚 學歷:政大新聞系畢業
現職:蘋果日報行政總裁
經歷:1976年東方日報記者
1994香港壹週刊副總編輯
1995香港蘋果日報娛樂版負責人
1998香港蘋果日報總編輯,壹傳媒執行董事
2002台灣蘋果日報行政總裁
嗜好:飆車、釣魚、賭馬、打籃球、看足球、看美女
葉一堅的新聞語錄
‧報紙出版數量要公開,是要對廣告交代,也是經營好壞的指標。
‧「沒有新聞值得用生命去換取的」,面對記者採訪車禍死亡有感而發。
‧讀者會是老闆的高招,對記者編輯們進行洗腦,學會以讀者為尊。
黎智英的葉一堅語錄
‧你自己的事情,向我投訴有什麼用呢?關我什麼事?你做這個職位,
自己可以搞定它,要不做這分工作,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