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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藝老師種仙人掌當老來伴 P.76

陶藝老師種仙人掌當老來伴 P.76

在宜蘭擔任陶藝老師的謝永德,為了讓小朋友們在自己捏的陶盆裡種植物,與仙人掌結下不解之緣;從門外漢到自行培育出超過二百個新品種、擁有十萬株以上的仙人掌。一面教陶藝、一面培植仙人掌,謝永德成了不折不扣的半農半X一族。

從宜蘭沿著台七線往員山方向開,一不注意就會錯過主要幹道旁的產業道路,經過大片水田和養鴨人家,陶藝老師謝永德的陶藝教室「綵憶工坊」就在裡邊;但在陶藝教室後方,才是大有看頭──占地兩百多坪的花房,裡頭擺放超過十萬株仙人掌,初次見識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嘴巴張得大大的,不住地發出驚歎!

「一開始教小朋友捏陶盆,就在想應該讓小朋友種些什麼在自己捏的陶盆裡。」謝永德說,後來發現比較不容易「種死掉」的仙人掌最合適;就這樣,仙人掌從陶盆開始進入謝永德的生活,從幾株小朋友的作品教材,變成五百個品種以上、十幾萬株的仙人掌世界,「我也不曉得怎麼會搞成這樣。」謝永德站在花房裡,止不住笑。


順應興趣  不當老闆教陶藝

民國八十四年,經營簡餐店的謝永德,因為太喜歡陶藝,利用每天餐廳關門後的時間拜師學習。一年多後,謝永德自己也當起陶藝老師,教導小朋友們捏陶、玩陶。

隨著對陶藝的熱愛不斷地升溫,謝永德開始思考要開一間陶藝教室,成為全職陶藝老師的可能。

「人都有目標,當時覺得該給當地有個親子活動的空間,根本沒考慮到要賺錢。」手頭並不寬裕的謝永德,在妻子的鼓勵下,於八十八年花了三百萬元買下老家員山鄉的一塊七百三十五坪農地;陶藝教室和花房則在九十二年才完工。

由於謝永德的土地地目屬於「舊農地」,農舍的建蔽率可達一○%;但是「農業設施」,也就是花房,則不在此限,然而,只要是建築物,都須申請建照。農業設施屬雜項執照,謝永德以「花卉種植」為申請原由,委託代書代辦,並申請利率較低的農民貸款,貸了二百多萬元才將花房蓋好。

從買地、蓋陶藝教室到花房,前前後後花了將近一千萬元,但夫妻倆量入為出,視經濟狀況逐步實現夢想,貸款總量始終控制在三百萬元以下。雖然圓夢的時程拉長了,但穩穩當當,不至於有過大的壓力。

雖然謝永德只是把種植仙人掌當興趣,但他的花房活脫脫是一部仙人掌百科全書,有堅硬的「龜甲」仙人掌、軟殼的「烏雨玉」、形狀像花朵的「牡丹」、像教宗禮帽的「王冠」,還有「紫太陽」、「日之初」,其中「擇墨」壽命長且變化多端,是謝永德對仙人掌最著迷的地方。

從感興趣到開始蒐集仙人掌,謝永德用「瘋狂」形容他接觸仙人掌的頭幾年日子。「像這株日本品種的『成人柱』,剛出來的時候根本買不到,看起來不起眼是沒錯啊,但是當時一株喊到一萬元。」

每看到新品種,謝永德心就癢,加上行家惜售,價格更是居高不下,「可是我根本不能等。」他更在網路上搜尋全台仙人掌的蹤跡,發現哪邊有行家種植,就算「全省走透透」,用求的也要求回來。


愛仙人掌  培植無數新品種

「一般來說,蒐集仙人掌多半蒐集母本,然後帶回來自己配種。」謝永德說,民國八十幾年,資訊非常不發達,園藝界的前輩將技術視為機密不願傳授,直到某一次因緣際會,得知在彰化田尾有一位七、八十歲的仙人掌行家,兒子卻不接棒。謝永德不假思索前去拜訪,老先生樂得與他分享諸多種植仙人掌的技巧,「回來後,我就不斷重複練習那些嫁接、移盆的動作。」

在花房一待五、六個小時,一天巡視花房六次,每買到一個母種就不斷地嘗試授粉、配種,就這樣,謝永德培植出超過二百個新品種。現在,謝永德已經不太需要到處跑,他的花房如今成為其他仙人掌玩家會前來尋找「好東西」的地方。不過,就像過去的老前輩,謝永德對自己辛苦培育的仙人掌也經常無法割愛。

「自己動手配種做出來的東西就像我們的藝術:燒陶,研究釉的配方,捏出一種讓人很驚奇的顏色,就是自己的成就感。仙人掌也一樣,自己配種出來的,行家要跟你買,你不賣,那種感覺真的太爽了!」他笑著說,「仙人掌有時候跟你一輩子,不像一般植物兩三年就死掉,所以要怎麼衡量價值?」

每個星期一到星期三,謝永德固定在宜蘭的小學開陶藝課;星期四和周末,就在自己的陶藝教室教人實地拉坯上釉,賺取生活所需。沒有上課的時間,謝永德還是會上網找找仙人掌知識,或是待在花房照顧仙人掌、實驗新品種。

對他來說,教授陶藝依然是主要的收入來源,雖然不豐厚,他甘之如飴地說,做教育嘛,自己三餐能吃飽就好。日子即使不寬裕,但看著自己的仙人掌,謝永德總是心滿意足,「種這些東西好像老來伴,像自己的小孩一樣。」


為了夢想  吃一樣省一樣

問謝永德是什麼樣的勇氣或熱情支持他實現夢想,他一派雲淡風清,「其實就是吃一樣、省一樣。」現在謝永德夫妻還有三百多萬元的貸款,兩人抱持一個想法:若真的不行就賣掉一些仙人掌,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謝永德沒料到的是,自己的「小小興趣」種出大大成果,他的仙人掌花房如今已有專業級水準,每年在宜蘭舉行的綠色博覽會,都曾經邀請他參展。

現在,經過農會輔導,他的仙人掌花房不再只是自己閒暇時光的小天地,而是慢慢開放為當地的生態教室,酌收參觀費用,同時也上網拍賣部分仙人掌,這個半農的部分也逐漸為他帶來收入。

謝永德將自己「半農」的那一部分生活經營得有聲有色,看著他摸著仙人掌時滿足的笑容,原來務農的心靈富足,是千金無法取代的幸福。


謝永德
年齡:45歲
給想務農者的一句話:吃一樣、省一樣,不要有太大壓力
半農半X特色:農為培育新的仙人掌品種,種植超過10萬株仙人掌;X為經營陶藝教室、於小學擔任陶藝老師
現代務農族養成計畫:
1.貸款購買土地、農業設施及農業材料
2.持續吸收相關知識並研發新品種
3.經營生態教室並研發仙人掌藥用和食用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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