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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半導體新貴戴偉民的家族傳奇 戴家三兄妹傲視IC設計產業 P.96

大陸半導體新貴戴偉民的家族傳奇 戴家三兄妹傲視IC設計產業 P.96

高科技創業的傳奇故事一向不乏素材,但是鮮少有像戴家一樣,兄妹三人同樣都畢業於柏克萊,同樣在IC設計產業成為翹楚,大哥戴偉民從上海到矽谷,再從矽谷回到上海創立芯原,要在上海灘頭打下屬於自己的版圖。

從舊金山回到上海創業三年多的戴偉民,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同時眺望著窗外昏黃街燈映照下的雕塑公園,戴偉民經常對外說的一句話是,「公司業務就像雕刻般,具有高度藝術性。」
位於上海張江科學園區的張衡路上,放眼望去盡是兩岸科技新貴的公司總部,夜晚九點,芯原微電子董事長戴偉民仍在辦公室加班,並不時與美國分公司保持聯繫。

芯原微電子短短創立三年期間,已成功和中芯、宏力、華虹NEC及上海先進等知名半導體廠商建立合作關係,並與這些晶片廠合力製作了標準單元庫(library)。

「為何說芯原的發展充滿雕刻藝術性?因為芯原從事的是IC設計服務,專替IC設計公司和積體電路製造商搭建橋梁。」在美國任教十多年的戴偉民,談起IT產業,仍保有著學者的研究習性,思惟邏輯有條不紊。

其實,芯原的經營模式並不新鮮,在台灣已有像智原科技等公司的成功案例,只是目前台灣廠商進軍大陸速度較慢,因此才讓最早去大陸耕耘的芯原成為業界的後起之秀。


一門豪傑
妹妹身價比喬丹還高


由於大上海地區近年在台資晶圓廠熱潮的帶動下,上游設計業與下游封測業也陸續跟進,IC產業鏈的發展漸趨完備,尤其是中芯已於今年初掛牌上市,更讓中國的半導體產業紅到最高點。不過,在景氣最差的二○○一年,很多人並不看好大陸發展半導體業的前景,眼光獨到的戴偉民,在○一年初就回大陸積極投資,「近兩年來大陸八吋廠的產能,均有八○%的增長,顯然當初我們的判斷是正確的。」由於芯原除了在大陸有據點以外,在台北及美國也設立分部,戴偉民也成為名副其實的空中飛人,每年有大半時間繞著地球跑。

對於這位新崛起於上海灘的科技新貴,可能有些人還不熟悉,但談到戴偉民的弟弟與妹妹,知名度可能就遠超過他。戴偉民的弟弟戴偉進早期曾創辦Silicon Perspective,後來被美商凱登斯公司以五億美元購併,目前戴偉進在凱登斯帶領一個兩百多人的數位IC團隊,是公司五人小組裡的要角之一。

至於妹妹戴偉立在美國商界的表現更是搶眼,與夫婿周秀文共創的IC設計公司馬維爾(Marvell)更是赫赫有名,不僅名列全球IC設計前十大,也是台積電的前幾大客戶,每次張忠謀赴美國拜訪客戶時,都不免要去矽谷與戴偉立會面。戴偉立由於創業成功,個人身價也因此曾高達二十多億美元,去年出版的《財星》雜誌,曾公布四十歲以下美國富豪排行榜,惟一入榜的華人女性戴偉立排名二十一,而有籃球大帝稱譽的喬丹僅排在四十名,於上海讀高中期間也擅長打籃球的戴偉立開玩笑說,「雖然球沒打得喬丹好,但財富排名卻比喬丹優秀。」

其實,戴偉民在擔任教授期間,也有創業投資的成功經驗,由前台積電技術長胡正明主導成立的Celestry,戴偉民也是參與者之一,這家公司後來也以一.三五億美元賣給凱登斯,戴偉民也獲利不少。

從前與戴偉民在Celestry同事的北美中國半導體協會副會長吾立峰,在北京清大教書時就認識了當時在美國教書的戴偉民,認識十多年,他說,戴偉民是創業、當教授都適合,「開拓性強,又不斷有新的想法。」


移居美國
柏克萊一次錄取兄妹三人


「我們兄妹三人都畢業於柏克萊大學電腦科系。」不過巧的是,戴偉民三兄妹的另一半也是同系前後期同學,「可能是我們兄妹念大學時都不參加Party,所以只好向同學發展。」讀書很帶勁的戴偉民不改說笑的本領,「妹妹拿到學士學位,弟弟有碩士文憑,自己則攻到博士,三人中我學歷最高,但也印證學歷愈高愈沒錢的理論。」

倒是在言談間,戴偉民對他的妹妹相當佩服,「在家裡做什麼事,都要有人先在前面闖,我們家那個在前面闖的人,是我妹妹。」戴偉立比哥哥們先進柏克萊加大,也是她最先創業,哥哥才跟進。

說到一家三個孩子全是柏克萊的,與妹妹絕對有關。原來,戴偉立先到美國念高中,哥哥都還在上海讀書,她先申請到柏克萊加大,然後拿著入學資格跑到辦公室問主管外國學生入校資格的人員說,「我還有兩個哥哥,都很優秀,你們要不要?」柏克萊是收一送二,戴偉民談到這段往事,不禁笑了起來。

不過,這一家三兄妹畢業後對柏克萊加大招收大陸學生很有貢獻,原來他們算是中國大陸留學生中,較早期進入柏克萊的,校方也的確認為這三位是大陸的尖子(資優學生),後來好一段時間,學校在審核大陸學生申請入學時,乾脆把他們請到辦公室來幫忙「診斷」大陸學生的申請書,以保證學生品質。

戴偉民坦承,自己創業也是受到妹妹的影響多些,「戴偉立初創業,誰都不認識,找客戶的時候就敢一個個地打冷電話(Cold Calls)、賣產品、找合作。」日前,Marvell接受一個猶太裔社區頒發的大獎,戴家全都到場,他們對這個妹妹真的很服氣。


科技搖籃
父母經營賓館掙來創業基金


一九八○年戴家五口移民美國,正是科技家族發展成形的一個轉捩點。戴偉民的祖父原籍寧波,從事船員工作,因此家族很早便移往美國發展,至於戴偉民父母這一支脈則留在上海。戴父是工程師,母親是小兒科醫師,在大陸都屬高知識分子,但為了子女的未來遠景,二老決定舉家遷往新天地打拚,當時戴偉民兄妹均在大學、高中的求學階段。

「移居美國後,父母因為無法找到工作,所以在舊金山經營一間名為『西湖賓館』的小旅館,當時赴美洽商的大陸人士,限於出差經費短缺,住不起豪華酒店,所以我們生意都相當不錯。」這間類似目前台灣流行的民宿,不僅價格便宜,也有著溫馨的服務,戴母一大清早替客人準備早餐,戴父則忙著安排客人公差之餘的旅遊觀光,因此,西湖賓館的名氣紅回大陸,連人民日報都專題報導過。

「這間旅館可真是『科技的搖籃』啊!」戴偉民回憶起當年全家移民新大陸的艱苦經歷,仍是一貫幽默語氣,他說,弟妹的創業基金都來自經營西湖賓館掙來的錢,「父母從來不讓我們兄妹插手旅館的事,只要求我們專心念書。」

二○○三年底,上海浦東金茂君悅酒店正舉行著「燃情聖誕夜宴」,來自各地的遊客在此熱烈迎接聖誕夜的來臨,但特別不一樣的是,君悅酒店來了貴客:戴偉民的父母、弟妹一家人,在暌違二十五年之後,終於再度返回上海,在大哥戴偉民充當嚮導下,度過了一個難忘的節日。「我天天帶著弟妹往浦西鑽,不但重回盧灣區的老房子探望,也拚命尋覓兒時記憶中的美食,生煎包子和咖哩牛肉湯。」


雄心壯志
芯原立足上海歡迎台商


雖是出身學界,但戴偉民對IC設計服務業發展的脈動,卻有不同的眼界,他常說,「成功不一定要綁一棵樹,芯原微電子作為所有上海晶圓廠的資源後盾,定位很重要。」所以不像智原獨鐘聯電,芯原廣結善緣與多家晶圓廠打交道,透過投資股東中經合創投董事長劉宇環在兩岸的人脈,也讓戴偉民能夠更快速累積知名度。

「未來台積、聯電去了大陸,我們也很樂意和他們合作。」他覺得大家都應有這樣的胸襟,所以對台灣媒體有一陣子硬把芯原與中芯掛在一起,並把「芯原」解讀為「中芯的資源」,讓戴偉民哭笑不得,原來公司原名「芯源」,後來公司有一位同事聽算命先生的話,把源改為「原」,說是「源」的三點水會把金沖掉,不吉,於是才改了名,改名可與中芯無關的。

戴偉民在三年前,就看好上海IC產業的前景。「現在大陸的IC業還處於春秋時期,尚未進入戰國時代。」戴偉民強調要抓穩這一波勢頭,讓芯原兩年後上市那斯達克,「日本花了三十年培育IC產業,台灣發展了十年,而中國正好就在這三、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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