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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商少奶奶如何安排新生活 P.50

看台商少奶奶如何安排新生活 P.50

外派的夫人幫,內有全天候的阿姨處理家事,出入有司機,過著少奶奶生活。其中,萬佩萱努力做學生,希望盡快拿到碩士學位;李孟玲則準備把台商夫人幫的生活故事,撰寫出書。這都是她們當上班族時的夢想,只是她們沒料到,實現這些夢想的地點居然是與台灣相隔五千公里的北京古城。

今年初,當時家住北京的德州儀器大中國總經理郭江龍的妻子萬佩萱,從司機口中獲知先生與祕書相偕出差到上海,她氣呼呼地打電話給郭江龍,質問他:「為什麼我是最後一個知道你要出差的人?」隨後即把電話掛掉。事後,郭江龍屢屢想打電話解釋,但萬佩萱接通後立即掛電話,郭江龍不厭其煩地打了十通電話賠罪,才打消了妻子的怒氣,平息一場家庭風波。

大陸情色風日炙之下,男女之防愈來愈模糊,出軌之事時有所聞。儘管郭江龍被太太列為「好丈夫」之列,出差不先報備,太太還是會歇斯底里地問罪,骨子裡希望把丈夫發生外遇問題的機率降到最低,萬佩萱說,「夫妻本來就應該互相信任,相互溝通,多打電話相互關懷,同時把所有可能產生誤會的機會降到最低。如果先生刻意要隱瞞,不管到哪都有可能出軌。」

忙過頭、出差未先報備的郭江龍,事後趕緊放軟姿態不斷打電話向妻子道歉,這是建立他們夫妻信任關係的關鍵。其實萬佩萱的憂心,也是許多台灣男士赴大陸工作,另一半的普遍心聲。

例如前英特爾亞太區市場部總經理、 現為 E 禪市場管理諮詢公司總經理吳世雄的太太李孟玲,就道出一些有趣的事。她說,北京大部分的外商公司都不鼓勵外派的員工自己開車,所以司機的聘用,除了會經過公司人事部門或車管部門事前篩選外,太太才是決定雇用與否的關鍵人物。一般外派北京的先生們出差的頻率很高,縱使不出城,司機也只有接送上下班,其餘時間司機都是跟著太太的。所以對司機人選這種「大事」,一向是由「家裡領導」決定的。


司機由太太決定──先生們幾乎不敢造次

家中領導決定先生的「腳」,想作怪就變得很難。李孟玲說,因為這些外派的台灣人,朋友都住在同一個社區,孩子也是念同一所學校,所以太太跟她的朋友們,每天都會安排各家的車子,負責不同的任務,例如今天甲家司機負責帶甲和丙兩位太太去買甲乙丙三家的菜,乙家太太的車單獨行動去辦其他事,如果實在安排不開,手機再撥到丁家調車,儼然是一個很有效率的「車管中心」,所有的行程,包括當天各家先生的用車、孩子的接送、太太們的活動,都得安排妥當。所以太太們的手機也是響個不停,忙碌程度比拚事業的先生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個好處是大家都方便,實際上,外派夫人們的「網路」嚴密程度,是先生們自嘆弗如的,想要做壞事,卻有「眼線」就在身邊的疑慮,因此在這些外派的台灣專業經理人在太太們的嚴密控制,以及「群體監督」下,幾乎不敢造次。

排除了先生外遇的疑慮,這些太太們的另一件大事,就是如何安排自己的生活。萬佩萱在台灣被媒體譽為「爭氣的家庭主婦」,是教改的急先鋒。十四年前,萬佩萱因為生產後身體出些狀況,因此辭去工作,一方面做復健,也成為主婦聯盟的義工,從此開始關心教育,成立「台北市家長協會」,萬佩萱將全部精力投入家長會制度的改革及推行,推廣「教育權不只是老師擁有,家長也應該熱中與」的觀念,甚至還出書,推廣教育改革中家長會的重要性。但為了先生的發展,她拋下台北的所有人脈,與先生遷居北京。

初到北京確實很無聊,萬佩萱用畫畫、寫書法等藝文活動當作生活重心,練了三、四年,功力增進不少。現在萬佩萱的畫,還有朋友願意花錢買,郭江龍常笑著說:「退休後都靠妳了。」讚賞太太的畫作水準。後來,萬佩萱還到北大當旁聽生,接著又考進北大教育研究所當正式的碩士生,以台灣學校家長會的發展當作碩士論文主題,把台灣教改新觀念帶到大陸,現在萬佩萱正忙著寫論文、做研究,生活相當充實。


有人當研究生、有人兼差──有人找一流老師教骨董鑑定

李孟玲也是忙碌的台商少奶奶,她說,隨著先生外派到北京來的太太,由於先生出差的頻率高,或是加班時數很高,太太都自稱是「怨婦」,再加上很多太太原本都是職業婦女,如果無法調適好自己的生活,不但自己日子過得辛苦,先生更是無法全心在工作上,所以北京台商流行一句話:太太的快樂,是全家的幸福。

閒暇時,李孟玲因為喜歡包裝藝術,還會幫忙別人做高級的禮物包裝設計,或者是婚禮的會場布置。李孟玲記得,當她拿到六千元人民幣(約兩萬五千元台幣)的工作所得,心裡相當感動,雖然這金額遠不及過去在荷蘭銀行的一半薪資,卻也是她搬到北京五年後,第一筆自己賺來的錢,想想自己的興趣也能化為實際的收入,也是很有成就感。

李孟玲強調,雖然北京空氣欠佳,水質很差,仍有迷人之處。畢竟北京是元、明、清三朝古都,文化遺跡隨處可見,連呼吸都好像帶著點「古」的氣息,在這天子腳下的所在,全中國各種最好的學校也都設立在這裡。所以當這些外派的太太們真有心想學些東西,絕對可以找到最好的師資;例如這些台商太太找來中央工藝美術學院的老師陳增弼,教她們明清的家具美學,這位老師可是北京中南海重新裝潢時的顧問之一,她們還找到香港特首董建華夫婦倚重的骨董鑑定老師李知宴,來教她們如何鑑定骨董,這些藝術專家,在台灣是很難找到的。

外派的夫人幫,家中有全天候的幫傭阿姨,出入有司機,過著少奶奶生活。其中萬佩萱努力做學生,希望盡快拿到碩士學位,再搬到上海生活;李孟玲也準備把這些夫人幫的生活故事,寫成書籍出版,當起女作家。這些都是她們當上班族時的夢想,沒想到會在與台灣相隔五千公里的北京古城中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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