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紀末,署名韓子雲以蘇州話寫成的妓院小說《海上花列傳》,即有描述上海人吸食鴉片的情景;孰料,物換星移,一個世紀後的上海,卻也流行﹁罌粟殼﹂火鍋,看似不經意的美味火鍋,無疑是變相吸毒,不過滬上老饕們倒是投箸狂食,躲著警察偷偷吃,以「煙殼」為代號口耳相傳這道美味。
且道入冬以來,上海的火鍋生意越做越旺,有的飯店索性改作火鍋店,店名也乾脆就叫「天天旺」。不過生意要勁爆,除了價格實惠、鍋底配料獨到外,還要有讓人一吃便上癮且欲罷不能的口感,總要有吃了還想再吃的衝動。
競爭殘酷,只得想辦法同中求異,一些不法商家突發奇想,開始在火鍋裡羼入罌粟殼。起初還偷偷摸摸,除非客人額外吩咐,交代火鍋要多放點香料(煙殼),否則店家多不主動添料,連到上海多年的台商都不一定知道。
有的老饕外食仍意猶未盡,索性回家自種罌粟花而自給自足、聊以解饞。滿足口腹之欲事小,但嗜毒上癮就會殘害身心,有的研磨成粉炒菜作調味料,等於是變相吸毒。
上海黃浦江邊的「十六鋪」老太平弄市場,販賣罌粟殼早已名震滬上,不過,由於罌粟果仍被列為毒品之列,一般攤檔只做「熟路客」,如酒店、賓館和黃河路、乍浦路、淮海路上食肆,由於立冬後火鍋漸旺,競爭激烈,只能鋌而走險,出此下策,靠罌粟殼攬客以旺生意,也因此,使得罌粟殼供不應求。目前一斤開價已飆到人民幣五百元,而且不少人一買就是五、六斤。雖說內地早已明文規定禁止罌粟殼的買賣,如今大量出現在火鍋店,倒是令上海人趨之若鶩。
其實罌粟殼就是未成熟的罌粟果,嗎啡鹼、蒂芭因等直接刺激神經的生物鹼含量較高。研磨成粉後,無疑是未經提煉的原始鴉片,加入火鍋調味後,會使人在不知不覺中上癮,而且一旦老饕成了癮君子,嚴重的甚至會去尋找海洛因等毒品來解癮。上海疾病控制中心監督所專家告誡,罌粟殼雖已提煉出罌粟,其實仍屬毒品,買賣或作為食品添加劑,都是違法行為,不能等閒視之。
上海市食品監察部門指出,罌粟殼的毒性潛伏期很長,對人體的傷害視各人體質而異,初次食用這類火鍋,並不會引起身體不適,但長期食用則會成癮,甚至致癌。尤其是孕婦食用,會導致胎兒畸形、大腦神經系統發育障礙等病變。
曾幾何時,火鍋湯上不加幾顆圓圓胖胖的罌粟殼就好像落伍了。漂有罌粟殼的火鍋,從遮遮掩掩到堂而皇之,在執法不逮下,「嗜鮮」的台灣老饕們只有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