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新聞》、《大河報》報道，不少超低價還標榜90%充絨量的「羽絨服」，填充物實際是被稱為「粉碎毛」、「飛絲」的禽類毛片粉碎後的絲狀產物，但有部分商家為了獲取廉價羽絨服填充物，跨地域收購二手羽毛球，將羽毛拆解後粉碎製成飛絲。
業內人士稱，羽毛球的羽毛纖維較細長且堅韌，粉碎後充入羽絨服或枕頭、靠墊等寢具回彈效果更好，屬於較高質量的飛絲，但羽毛梗上的膠水也會被粉碎，粉塵附在毛梗顆粒上會對人類的呼吸系統造成傷害。
二手羽毛球突然大量被求購
社交平台上充斥不少二手羽毛球批量求購的訊息，全國各地的羽毛球愛好者、商業羽毛球館從業者、大型體育場保潔人員等相關人員也留言詢問，試圖將手中的二手羽毛球變現。
大部分商戶表示，回收羽毛球是用作工藝品製作，或者挑選後用作羽毛訓練用球，也有商戶承認收回的二手羽毛球並非全部用於修覆，「成本太高，現在做不到批量修覆，頂多挑挑」，並稱二手羽毛球基本都斷毛2根以上，很少會有人買來訓練，因此大部分用於打碎後做「羽絨」 。
回收的二手羽毛球。圖/大河報
商家上門回收二手羽毛球。圖/大河報
河南商人劉生（化名）經營小型機械生產批發，早在幾年前，就有外地客戶向他詢價「高速超微羽毛粉碎機」相關產品，並立即下單付款。
不同於羽絨的「細、軟、小」，二手羽毛球的羽毛無法直接使用羽絨分揀設備，需要先用粉碎機打碎，機器一天可處理一噸毛片。劉生介紹，市場上很多高速超微粉碎機都可以將羽毛、毛梗打碎，甚至可以控制料顆粒度的大小。
羽毛球打成粉碎毛後易出粉塵，恐致穿戴者過敏甚至中毒
業內人士表示，與普通羽毛製成的粉碎毛相比，二手羽毛球的羽毛形狀規則、毛桿直、羽毛纖維堅韌且細密，被粉碎後，這些纖維仍能保持相對較好的彈性和韌性，用此填充的產品能夠更好地保持形狀，不易被壓實，蓬鬆度更持久。
除了在保暖、蓬鬆、輕便等指標上相差甚遠，羽毛球的羽毛毛骨硬，打成粉碎毛後易出粉塵，且毛梗上所含的膠水也無法處理，這些粉塵可能導致穿戴者過敏，甚至中毒。
二手羽毛球的羽毛加工前後。圖/大河報
持續攀升鴨鵝絨價格，是羽毛球飛絲泛濫的原因之一
長期從事成品羽絨貿易的「棟老板」，現在也是一名活躍於社交平台上的自媒體打假人。他介紹，去年一噸「90鴨絨」價格30幾萬，今年直接升至50多萬， 至於「90鵝絨」更從去年的70幾萬飆升到今年年中高峰的120萬，近期才回落至70萬左右。「棟老板」認為，今年的羽絨價格像猶如坐過山車，現在依然處於不低的位置。
相關知情人士介紹，從羽毛球中獲取質量穩定的飛絲相當「划算」，一公斤羽毛球約可拆解出近一半重量的羽毛，按回收價格折算，這些羽毛不到40元/公斤，生產出的飛絲可以滿足4至5件羽絨服的生產。
羽絨服、羽絲服、絨絲服差異有多大？
根據2022年4月1日實施的GB/T 14272-2021《羽絨服裝》標準，鴨絨含量在50%及以上才能稱為羽絨服。
「棟老板」介紹，許多商家為了躲避接下來的打擊，紛紛緊急重新製作商品吊牌與水洗標，並標示絨子的真實含量，低於前述的《羽絨服裝》標準不敢再自稱是羽絨服，「名字改成『羽絲服』或者『絨絲服』」。
電商童裝領域是低質飛絲的「重災區」。圖/大河報
新舊的《羽絨服裝》標準對比。圖/大河報
本文授權自香港01，原文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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