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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副手范斯接受共和黨提名!母親吸毒、外祖酗酒...《絕望者之歌》自揭從美國白人貧窮底層翻身之路

川普副手范斯接受共和黨提名!母親吸毒、外祖酗酒...《絕望者之歌》自揭從美國白人貧窮底層翻身之路

王家軒、本文摘自范斯(J. D. Vance)《絕望者之歌》

政治社會

shutterstock

2024-07-18 11:41

編按:美國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進入第3天,正式提名俄亥俄州39歲參議員范斯(J. D. Vance),成為川普副手。他一出場發表演說,振奮現場共和黨支持者,高喊「團結獲勝」。

范斯演講一開始就說針對川普暗殺事件表示,不能忘記本來今晚可能不能相聚,不是慶祝的日子,「我們愛這個國家,將會團結獲勝。眾人的分歧實際上讓我們更強大,我站在這裡充滿感謝,接受你們的提名成為美國副總統候選人。」


日前遭槍擊的美國前總統川普,宣布其副手為暢銷書《絕望者之歌》作者、39歲的俄亥俄州聯邦參議員傑德‧范斯(J. D. Vance)。槍擊案過後,各界評估川普勝選機率大增,

范斯極有可能成為下一任美國副總統,范斯何許人也?他如何從美國白人勞工的絕望底層,胼手胝足翻轉階級?

范斯生長在美國俄亥俄州南部的中央鎮,所謂的廣大的「鐵鏽帶」中的一座貧窮小城,見證了美國經濟蕭條對工人階級帶來的沉痛打擊。

二戰過後,范斯的外祖父母為了過著更好的生活,放棄伐木採礦的工作,離開肯塔基州阿帕拉契山脈的老家,來到中央鎮的一家汽車工廠謀職,並生下他的母親。

隨著戰後美國經濟的復甦,祖父母彷彿也一圓美國夢,但因為出生、階級、文化的差異,孤伶伶的小倆口從來沒有適應當地社會,這造成他們家族隨後的不幸,亦即范斯悲慘的成長背景。

范斯的母親未成年即懷孕生子,長期跟毒癮搏鬥,而負責養大他的外祖父母都沒有從高中畢業。事實上,范斯的親戚幾乎沒幾個人讀過大學,范斯所成長的小鎮一年就有幾十個人死於海洛因吸食過量。

范斯雖然有著白人的外貌,但蘇格蘭-愛爾蘭裔hillbilly的身分讓他的家族在以昂格魯-薩克遜人為主的美國社會中顯得格格不入。

他們的價值觀念也距離流行文化中定義的美國南轅北轍:在這個強調個人主義的社會裡,hillbilly極端強調對家庭的忠誠。他們篤信上帝,即使不真得常上教堂,也要謊稱如此。他們摯愛這個國家,但相信手上的槍比法律更能實現正義。

范斯的姥姥曾企圖用汽油燒死酗酒的姥爺。她的兄弟曾因為別人侮辱了他的母親就用電鋸砍下別人的手腳。但受害者沒有告上法院,因為他也是hillbilly,他很清楚羞辱別人的母親該有什麼下場。

《絕望者之歌》就是講這樣的一群人,也就是范斯的家人,在進入都市、融入中產階級社會時遇到了什麼障礙?他們的家庭、信仰出了什麼問題?他們曾經如何熱愛這個國家?又如何感到被歐巴馬夫婦這樣的政治菁英背叛?最終,他們如何失去了對自身最後的一點點信心?

高中後進入海軍陸戰隊,軍事訓練讓范斯有機會過著「正常」的生活,並終於有能力獲得經濟獨立。退伍後進入俄亥俄州立大學,畢業於耶魯法學院,雖然與菁英文化格格不入,但表現優異並擔任《耶魯法學論叢》編輯。

范斯掙脫了山裡小鎮套在他身上的階級鎖鍊,從耶魯大學法學院畢業、進入名聞遐邇的創投基金公司Mithril Capital Management上班,與妻子與兩隻狗住在舊金山。表面來看,他已是成功的人生勝利組。

然而,在《絕望者之歌》這本自傳當中,他透過他命運多舛的前半生述說底層美國與憤怒白人的絕望與無力,分析究竟是什麼因素讓他們無法改變命運、在美國社會安身立命。

另一方面,他也試圖透過自己的案例說明,在這個每年都有好幾位青年因毒品或犯罪而死亡的美國小鎮,成功地翻轉人生、突破階級的枷鎖。他認為,關鍵在於對自己創造改變能力的信任,以及一個和睦的家庭。

以下文章摘自《絕望者之歌》,范斯寫下在耶魯法學院畢業前夕的心路歷程:

 

范斯演說直播

 

 

家人相愛相殺  混亂家庭的惡性循環

 

無論用任何標準來衡量,你幾乎很難在世界上找到比美國工人階級更不穩定的家庭。

 

舉例來說,像我媽不停帶男人回來的這種情況,在其它國家不可能如此嚴重。比如在法國,孩童母親伴侶超過3位(或以上)的比例只有0.5%,大概兩百人中只有一人,比例第二高在瑞士,2.6%,大約四十人中有一人。

 

不過在美國,數據卻是驚人的8.2%,大約十二人中就有一人,這項比例在工人階級中甚至更高。其中最令人沮喪的是人們無法維持穩定關係,比如家庭中的混亂,最後導致無止盡的惡性循環。

 

社會學家寶拉.佛恩比(Paula Fornby)和安德魯.徹林(Andrew Cherlin)發現,「愈來愈多文獻資料顯示,孩童若經歷過多次家庭結構轉換,發展上的表現會比在穩定雙親家庭內來的差,甚至也比在穩定單親家庭內來的差。」

 

對許多孩子而言,一開始的直覺當然是逃跑,但這些試圖逃亡的人卻往往選錯出口。

 

正因如此,我的小阿姨在十六歲就跟一位會家暴的丈夫結婚,而我那位在高中時代表畢業生致詞的母親,仍未成年就有了一個孩子、離婚,後來一張大學文憑也沒拿到。

 

才出油鍋又入火坑,混亂導致混亂,動盪導致動盪。這就是美國鄉巴佬的家庭生活。

 

與自己內心的怪物戰鬥  家庭陰影從未真正消失

 

住在家裡的那十八年,我不自覺地建立了一套情緒開關系統。我想了很多,發現自己不信任他人的道歉,因為以前只要有人向我道歉,通常只是為了在當下安撫我,讓我放下戒心。十多年前,就是那句「我很抱歉」讓我搭上媽的車後差點被殺掉。

 

我也開始發現自己習慣用文字當武器的原因:既然身邊的人都這麼做,我為了生存也不能輸。意見不同就代表戰爭開打,一旦開打就要以勝利為目標。

 

我並不是一夜擺脫這些舊有的習慣,而是持續艱困地處理各種衝突,努力突破那些數據上看似無法超越的限制。

 

這些數據有時令人欣慰,畢竟根據統計,我現在應該正在坐牢,或者有了第四個私生子;但這些數據有時又令人沮喪,因為無止盡的衝突及家庭崩解似乎是無從擺脫的命運。

 

情緒最低落的時候,我甚至深信,無論如何與過往的心魔對抗都不可能找到出路,這些困境寫在基因裡,如同我所遺傳的藍眼與棕髮。

 

令人傷心的現實是,如果沒有妻子雅莎,我根本無法成功,因為即便在狀況最佳的時候,我也只是一顆延後爆發的炸彈,雖然可被解除,但必須透過極為精準的技巧。

 

不只是我得學會控制自己,雅莎也得學會照顧我。要是一個家庭裡有兩個我,那就一定會產生核彈等級的爆炸。

 

因此,我家族中每個擁有成功婚姻的人,無論是小阿姨、琳西還是表姨蓋兒,結婚對象都不是我們文化社群內的人。

 

這項體悟粉碎了我對自己人生進行的詮釋。我一直以為自己超越過去後變得更強壯,畢竟我早早離開家鄉,去軍中為國家效命,就讀俄亥俄州立大學時成績頂尖,還進入全國最棒的法學院。我早已沒有心魔、個性缺陷或任何其它毛病了。但現實並非如此。

 

 

母親染毒又家暴「曾只希望她的基因缺陷沒有遺傳給我」

 

在這個世界上,我最渴望的莫過於擁有快樂的伴侶和幸福家庭,但想達成目標,任何人都必須花費大把心思維持。我知道自己本質尖酸刻薄,只是以高傲作為偽裝。

 

就讀耶魯法學院第二年剛開始幾週,我已經幾個月沒跟媽說話,時間前所未有的長。我意識到,雖然曾對媽產生過許多情緒,包括愛、遺憾、諒解、憤怒、恨及其它種種,但我從未嘗試憐憫她。

 

我從未試圖了解我媽。即便在最有同情心的時候,我也只願意相信她有些基因上無法改變的缺陷,同時希望沒有遺傳給我。不過在發現自己的行為跟媽愈來愈像之後,我開始嘗試了解她。

 

吉米舅舅曾告訴我,他多年前撞見姥姥和姥爺在討論我媽的事,她惹上麻煩,他們得去把她保出來,這類事常發生。他們總會為此開出一些理論上的條件,比如設計出一些計畫,希望她據此做出預算規劃,以償還他們保她出來的費用。

 

就在他們坐在那裡討論的時候,姥爺突然把臉埋進雙手中,做出吉米舅舅從未看過的舉動:他啜泣起來。「是我害了她,」他一邊哭一邊不停說,「我害了她、我害了她,是我害了我的寶貝小女兒。」

 

姥爺少見的崩潰正好提出許多鄉巴佬心底最深的疑問:無論好壞,我們的生活究竟有多少比例由我們的選擇所決定,又有多少比例受我們的文化、家族或家長對孩子的虧待所影響。

 

媽的人生究竟有多少比例是她自己的錯?要到什麼地步,我們才有辦法停止責怪,真正確認對方值得憐憫?

 

「沒有戰勝數據的孩子」誰該為混亂的人生負責?

 

大家對此各有想法。吉米舅舅就覺得,媽的人生是自己選的,完全不該把錯怪到姥爺身上。「他沒有錯。無論她有什麼毛病,都是自己搞出來的。」小阿姨的看法基本上差不多,但誰有資格怪她?她只比我媽小十九個月,看過姥姥和姥爺最糟的一面,該犯的錯都犯過了,才好不容易擺脫了這種生活。如果她能成功,為何我媽不行?

 

琳西的態度稍微寬容一點,既然我們因為生活有了一些心魔,媽勢必也有自己的心魔,但人總有一天得學會擺脫藉口,為人生負起應有的責任。

 

我的看法比較複雜。無論媽在我的生命中扮演的家長角色為何,長期以來的吵架與酗酒問題想必對她產生非常嚴重的負面效應。就連年紀還小時,她和小阿姨面對家中爭吵的反應完全不同。

 

小阿姨會懇求她的父母冷靜下來,或是蓄意激怒父親,好分擔母親受到的攻擊,但媽不是躲起來、逃跑,就是摀住耳朵崩潰地跌坐在地。相對哥哥和妹妹,她確實比較無法應付這類處境。

 

某種程度而言,她就是范斯家族中沒有戰勝數據結果的那個孩子。真要說的話,家族中只有一人輸掉這場比賽已經算幸運了。

 

我當然知道媽不是什麼惡棍,她仍深愛琳西與我。她非常想當個好母親,只是有時候成功,有時候就是失敗了。她想在戀情與職場中找到幸福,但聆聽內心聲音時,卻總是選擇追尋錯誤的指示。

 

不過媽確實必須為自己混亂的人生負起大半責任,就算悲慘的童年值得同情,也不能以此為由每次規避坐牢的責任,琳西不可以,小阿姨不可以,我不可以,媽當然也不可以。

 

 

聽聞媽媽染上海洛因一度懷疑「我們這種人永遠不可能扭轉人生」

 

這輩子只有媽能激起我如此強烈的情緒,就連姥姥都沒辦法。小時候的我真的好愛她,就連幼稚園同學嘲笑她的雨傘,我都會直接揮拳揍對方的臉。

 

當目睹她一次次屈服於藥物的誘惑時,我曾暗自希望她不小心服用太多止痛劑,永遠放過我和琳西。每次她因為戀情失敗躺在床上哭,我都氣到想要殺人。

 

法學院快畢業時,琳西打電話告訴我,媽開始對另一種藥上癮了:海洛因。她決定再試著戒毒一次。媽已經戒毒過幾百次了,之前也一天到晚因為某種藥物神智不清地躺在醫院,所以這次本來我也不用太訝異。

 

不過海洛因不太一樣,彷彿藥物界的冠軍馬。因此,我在聽說媽最新的藥物選擇後低潮了好幾星期。或許我無法再對她抱持任何希望了。

 

當時因為媽出現的情緒不是憎恨、愛或憤怒,而是恐懼。我擔心她的安危,也擔心因為自己住在幾百英哩遠的地方,琳西得被迫獨自處理媽的問題。更擔心我是否見鬼的完全沒有逃離過去。

 

我再過幾個月就要從耶魯法學院畢業,可謂勝券在望,但內心盤旋的全是過去一年揮之不去的疑問:我們這種人是否永遠不可能扭轉人生。

 

耶魯法學院的異類「我與菁英世界格格不入」

 

在雅莎和我的畢業典禮上,前來觀禮的總共有十八人,其中包括我的表姨狄尼絲和蓋兒,分別是我的舅公大衛和佩特的女兒。雅莎的家長與叔叔也有前來參加,人都很好,但跟我們這邊的人比起來安靜不少。這是她的家人首次跟我的家人見面,我們都努力表現良好。(不過狄尼絲對我們去博物館參觀的當代「藝術」還是頗有「微詞」。)

 

媽這次的毒癮再次落幕,跟以前一樣算是姑且戒毒了。她沒辦法來看我畢業,但當下至少沒在用藥,我覺得也還過得去了。

 

大法官索尼婭.索托馬約爾在我們的畢業典禮上致詞,她給畢業生的建議是「對自己要做什麼感到不安也沒關係。」我想她指的是生涯規劃,但對我來說指涉的意義更廣泛。

 

我在耶魯學到很多法律相關知識,但也明白我在這個新世界總會有點格格不入,而且身為鄉巴佬,我們有時就是分不清楚相愛與相殺之間的差異。當我畢業時,最讓我不安的其實是這些。

 

本文獲王家軒授權轉載,原文出處。內文摘自八旗文化《絕望者之歌:一個美國白人家族的悲劇與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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