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24歲的賴紀蒝其實國小、國中都是資優班,卻因為母親家暴兩度自五專休學,19歲當起北漂族四處打工。為了尋求更好工作環境,她決定重考高中,最終於在23歲考上北一女中。
賴紀蒝認為,她的經歷有如「吸引力法則」,只要在心中不斷地覆述目標並付諸行動,即使比別人慢了些,一樣能抵達終點,相信未來以同樣步調前進,必能當上醫師,回饋社會。
賴紀蒝長期遭受母親言語及肢體暴力,17歲經歷最嚴重一次衝突。她記得某個打工日,媽媽闖進店裡喊著要把自己從樓上推下去,幸好店長幫忙才成功脫險,卻因此被社會局緊急安置近3個月,期間不斷往返於法院及安置處,終於取得保護令並入住寄養家庭。
一連串重大變故,賴紀蒝開始被精神疾病糾纏,但在寄養家庭,她的狀態逐漸回穩,曾一度返回五專上課。然而,母親一次次到學校找碴,亦出言辱罵、動手推人,都讓賴紀蒝深感不安,只好申請休學。
學業兩度中斷,賴紀蒝一心想逃離原生家庭,便決定來台北當起打工族,接連從業甜點店、旅行社、客服及家教,當中最感謝甜點店長。她分享,即使離職後,店長關心仍不間斷,更帶著自己就醫。店長曾說「不用擔心錢的問題,只要妳能好好看醫生就夠了」,相當暖心。
最不適應的則是客服業,賴紀蒝說,這份工作不要求學歷,身邊同事素質參差不齊,福利亦不比過去工作好,深感繼續工作有如原地踏步,21歲便決定重拾學業,考上好高中及大學,讓學歷更加漂亮,以尋求穩定工作。
考量各種條件,賴紀蒝以中山女高為目標備考,但自認沒什麼讀書技巧,僅能抓工作空檔唸書與寫題目,勤能補拙。譬如,客服工作通常在凌晨2時至4時較為空閒,會先睡1小時再讀書,早上8時下班後前往圖書館接續複習2至3小時。
儘管如此,看著同齡人陸續出國留學、攻讀研究所,賴紀蒝不時感到迷惘,尤其下班後驅車前往圖書館路途上,最容易困惑「重考真的值得嗎?」深夜時,則被種種不開心回憶困擾,像是遭人嘲笑「學歷才這樣,竟能接家教?」或想起國中班級導師只關心成績好的學生,從未關注過自己。
每逢低潮,賴紀蒝會閱讀外國詩作《每個人都活在自己的時區》,或在社群軟體查看同學近況,告訴自己也能像別人一樣順利升學。尤其詩作讓她理解每個人步調都不一樣,只要一步一腳印,總會等到太陽升起的時刻。
「不想被人看不起,也是支撐我走下去的力量。」賴紀蒝會分析獲得好學歷的優點,像是可以讓媽媽後悔未曾善待自己、令嘲諷她的人刮目相看。更重要的是,她能向別人證明,即使生病也能完成一般人難以達到的目標。
經歷2年備考,賴紀蒝23歲時考上北一女中,騎摩托車上、下學是她的日常,可惜課業不太如意,例如以前擅長的英文現在只能勉強及格,化學則是因為病況拿到不及格。她坦言,身邊同學功課好又會玩,當然有壓力,但會試著在能力所及範圍內做好每一件事,避免受到別人影響。
有感於身邊人陪伴與支持,賴紀蒝決定成為諮商心理師,幫助更多病友,目前正著手提高理科成績,盼考上國立大學心理系。她說,雖然自己的腳步比別人慢,但過去經歷證明,只要維持步調繼續努力,總有一天必能達成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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