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台灣人口出生數僅剩下0.98,且出生率與死亡率出現死亡交叉,可謂「生不如死」,但低生育率絕非台灣獨有;根據《無人地球》作者訪查各國,發現中國、印度、非洲肯亞等人口大國也面臨同樣困境,其中,導致生育率低落有個重要關鍵:女性受教權提升。當資訊取得容易、女性意識抬頭,女性做出對自己人生更有利的決定,此時生育就成為「選修課」,「不想生」更是多數女性的心情。那麼,解方又該在哪裡?
「我想先回顧自己辛苦的歷程!」品學堂文化長、專欄作家丘美珍開玩笑地說。2009年,她褪去知名媒體總監光環回歸家庭,12年後再度重回職場,生涯轉折與箇中心路歷程,或許可讓社會一窺女性們「不想生」的原由。
大學畢業之後,丘美珍旋即投身最愛的媒體業長達19年,出色的工作表現讓她躋身總監一職,成為關懷同事的主管,同時還育有3名分別3歲、5歲、7歲幼兒。但漸漸地丘美珍發現事態發展有些不對勁。因為她對同事的了解、與同事相處的時間,相比孩子都還要更多、更久,經常晚上7、8點回到家,孩子一天的生活與新鮮事,早已跟其他家人聊過,和她的對話僅是不斷重複話題,這些讓她心裡響起警鐘。
另一個讓她不得不辭職的原因,是小孩的健康情況。當時剛上小一的孩子經常身體不適,一星期會有3、4天下午,會接到安親班老師來電告知孩子肚子痛需看醫生;排行老二的孩子則是會不明原因發燒,經醫師判斷應是在關愛上受挫,處方籤為「與媽媽獨處的時間」,因為孩子,她決定放下工作、回家全職陪伴。
丘美珍原預計回歸家庭陪伴小孩2年,後發現時間不夠所以延長,但等到第6年想重返職場時,才發現即便過去曾任總監、擁有亮麗職場表現,在職涯中斷後,卻已「回不去」,於是轉為自由接案工作者,直到第12年、三個孩子都上高中,因緣際會重回職場。
雖然,丘美珍一再強調親子之間的互動、情感無可取代,但她也感嘆:「政府現在只有勞動系統,而沒有照顧系統。」當亞當‧斯密寫出《國富論》提出「看不見的手」,闡述只考慮自己利益的理性經濟人形象,讓許多國家紛紛採用,建立出完全競爭的資本主義社會時,不論亞當‧斯密本人或國家,都忽略了若沒有亞當‧斯密的母親提供無償的照顧,何出偉大經濟學家。
丘美珍進一步指出,加拿大曾經將媽媽照顧小孩的資源、轉換為GDP計算,佔一個國家GDP的40%以上。若國家建立起照護系統,明列為施政政策,則國家、企業、社會、家庭都能受惠。例如,將必須兼顧育兒與工作視為常態,提供更彈性的工時,並且設計符合需求的退休金給付方式等。畢竟,當下一代成長後,若成為好的納稅人與勞動者,最後每個人都同等受益。
除靠生育解決人口問題外,《無人地球》一書中,指出加拿大在各國生育率都下滑時,卻能「逆勢成長」,關鍵在於有意識的移民政策,加國移民與該國人民平均年齡相比年輕7歲,教育程度也比加拿大本地平均更高、社經狀態更好。加國政府不斷強調「包容比血統重要」,展現多元文化思維,藉此讓加國人民認同加拿大是個移民國家。
在人口政策議題上,台灣如何廣泛深入為公民議題,發揮獨有的創意解決問題,台灣必須做的、能做的空間其實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