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必須是客觀性的,何黨派性、自利性、損人性的「追求真相」,本身就是一種隱性的做假,「挑邊站」式的批判,只是在消耗共有的社會成本。
有一句話:流氓不可怕,流氓有文化才可怕。這是因為,出現了流氓我們可以找警察,但是,一旦出現了有文化的流氓,他會想出辦法來管警察。
台灣假象橫行,套用上面那句話,社會出現做假不可怕,人民集體接受做假、或者選擇性的容忍做假才可怕。
打假,本身是個假議題;一個社會是否有求真的文化,才是真議題。如果一個社會中的人民具有普遍的求真習慣,那麼根本就不會出現長期「打假」的必要。一個經常需要「打假」的社會,反映出來的是,人們根本就沒有客觀求真的習慣,因而只有在影響到自己切身利益、或觸動到自己心理痛處的時候,才會「義正詞嚴」的批判某個假象。
這種選擇性的、非科學的、沒有核心求真精神的「反假」,其實就是最大的假面。當下的台灣,就是一個典型。
求真是一種文化,是一種對自我的要求。國民素質中,求真的元素有多強,這個國家的進步就有多快。在任何國家,做假是一定會發生的,關鍵在於,當顯而易見的假象剛冒出頭的時候,國民對它的第一反應是如何。如果大家本能的唾棄它,那麼這個假象就不會深化,如果大家「自掃門前雪」,只要該假象沒影響到自身的眼前利益就裝作沒看見,那麼該假象就會深化和擴散,一直到根深蒂固為止。那時,做假者就會臉不紅心不跳的張口就說謊,而聽眾也就習慣的麻木了。
事實上,假象和假面人一定是會製造社會成本的,國民的選擇性漠視和「挑邊站」式的批判,只是在消耗共有的社會成本,包括經濟上的和心理上的。拖到最後,一場假象遲早會像慢性疾病,在你意想不到的部位爆發出來。而台灣,正處在多種假象長期積壓後的複合性爆發關口。舉凡政爭上的、財政上的、產業上的、教育上的、食安上的,甚至國防上的,無一不已瀕臨長期自欺欺人下的引爆點。
台灣當下的社會狀態,可以描述為「假象的複合性併發症」,也就是在國民缺乏客觀求真文化之下,累積了二十年的各種經濟、心理社會成本,正在找發洩口。
求真,必須是客觀性的;任何黨派性、自利性、損人性的「追求真相」,本身就是一種隱性的做假。新聞媒體,本來應該是維持社會求真能力和習慣的主要力量,但讓我們捫心自問:把台灣所有的大小媒體排列出來,其中有幾家做到持續性的求真?大小媒體人又有幾人在求真這件事上能夠一貫的無愧於心?
不求真,就是做假者的幫兇。那麼,你今天求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