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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網路上的惡意中傷,我們可以採取什麼行動?

面對網路上的惡意中傷,我們可以採取什麼行動?

2015-05-11 09:52

任何人可以編造有關任何人的謊言,並散佈給其他人。事實上,這些日子以來,任何人都可以在網路上假冒任何人。

小心,任何人在網路上都能假冒你!
 
二○一二年六月七日,殼牌石油公司(Shell)的最新廣告活動震驚了數千名網友。它們一開始是推出一個全新的酷炫網站ArcticReady.com,接著在網路上推出大量廣告,到處宣傳它們在冰凍的北極海底下採油的進展。廣告特色是全頁的高畫質資料圖片,並在畫面上加上類似這樣的訊息:「今天我們征服北極海,為更明亮的明天加油。」

這些廣告在社群媒體上立刻引起騷動,推特立刻火大地抱怨殼牌石油的行銷方式,完全違背人們的意願,環保團體與網路上的其他人則搶著成為第一個指責殼牌遲鈍的人。為了在社群媒體上火上加油,殼牌的網站添加了一個社群功能,讓網友可以很容易地貼上自己的訊息,還設計很容易使用的按鈕,讓他們可以分享給臉書或其他地方的朋友。

很快地,網路上就產生了數千則訊息,大部分都有很強的殺傷力。網友貼的照片訊息中,最讓人記得的一張是,一隻可愛的北極狐,它的標語是「開休旅車就不可愛了。」這一張吸引了三百多則推特短訊,一百多個臉書按讚,另外還有數千個無法追蹤的郵件分享或網路論壇的分享。

這個情況正好證明了,大公司就是沒良心、脫離現實、不會使用社群媒體的說法。這個活動的規模之大,不只顯示了殼牌的無能,包括廣告的數量、網站的規模、以及隨手可得的社群媒體工具,這個活動似乎砸了數十美元進去,更激化了公眾的憤怒。

但這個說法只有一個問題。這整件事根本是一場惡作劇。殼牌與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是環保運動團體綠色和平(Greenpeace)開設了假的ArcticReady.com網域,憑空捏造了假的廣告活動、並在社群媒體中放進假的廣告。殼牌公司裡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六月七日,越來越多記者要求公關團隊回應,每個人都想針對這個似乎是廣告策略的現象,做來自公司內部的獨家報導。

事後來看,的確是有一些蛛絲馬跡可以發現這是一件惡作劇。有些廣告根本比遲鈍還嚴重,已經是徹徹底底地一定會引起眾怒的程度:有一張北極熊從一堆浮油游開的照片,標語是「為了生存,我們都必須逼出極限」,即使是最不敏感的廣告公司也不會登出來。無論如何,殼牌的商譽已經受損。

可憐的是,對殼牌來說,麻煩還沒結束。即使已經證實這是一個惡作劇,很多部落客與記者之後也都收到電子郵件,郵件表明是來自殼牌公司的公關代理商與法務部門,內容是,針對任何協助散佈「潛在的誹謗資料」的網站,提出「代表殼牌公司的律師,考慮要採取正式的法律行動」的威脅。事情演變到這個程度時,對任何之前沒看過這個惡作劇的假廣告的人來說,大公司的法律威脅反而是一個必要的提示,之後每個主要的新聞部落格都在寫這件事。沒有什麼比法律威脅他們閉嘴,更能激勵他們的事了。

在熱門部落格從《Cryptome》 到《科斯日報》、《波音波音》(Boing Boing) 的貼文,全部充滿了對殼牌公司企圖壓制報導的憤怒。這就是典型的「史翠珊效應」(Streisand effect)的例子。這個名詞的意思是,任何在網路上強力壓制消息的企圖,反而會讓這個消息更廣為人知。這個名稱的由來是因為明星史翠珊(Barbra Streisand)發現,在一個展示加州海岸線照片的網站裡,有她房子的照片,她希望網站能移除這些照片,結果導致了極大規模的反作用力,這些照片一下子就被數百個網站轉貼,而不是原來的只有一個。遇到壓制的一般後果就是,部落客會變得更有決心,想用自己的力量抵抗大公司對新聞的審查權。

你可能也猜到了,這些法律威脅行動也是惡作劇的一部分,應該是殼牌公司法務部門的電話號碼,其實是綠色和平組織的一個假的公關公司,這和它的廣告代理商與占領西雅圖(Occupy Seattle)有關。電子郵件是與綠色和平相關的「文化干擾」(culture jamming)團體寄出來的。結果就是,一開始的廣告活動中沒有上當的人,也被這些看起來很像真的大律師的專制回應給騙了。

換句話說,綠色和平的公開宣傳活動完全成功了,可能還超出發起人的想像。

而且,即使真相大白,新聞的聲勢也無法和大眾對殼牌廣告與隨後的法律回應的憤怒相比。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謠言總是會淹沒掉想把事情導正的嘗試。

由於數位足跡無法抹滅,現在有關殼牌公司的Google搜尋結果,依然被這個假活動所汙染,就在這本書寫作的同時,用「Shell Arctic」(殼牌北極海)、「Shell drilling」(殼牌鑽孔)、「Shell Safety」(殼牌安全)、「Shell advertising」(殼牌廣告)與其他字搜尋Google圖片,還是會找到明顯的假廣告,很多都沒有任何暗示,這是由綠色和平製作的。「開休旅車就不可愛了。」廣告,至少在五十個不同網站上出現。另外,如果推特是一種人心向背的指標的話,你可以在推特上看到,即使事實揭曉了好幾年後,人們還是被這個活動吸引。在發布了好幾年之後,綠色和平的活動仍然以病毒式散播方式流傳著,只是速度比較慢一點。現在,雖然一開始的網站已經被撤下(不管是自願或是法律力量),假廣告的副本早已經散佈在數百個法律管轄地區的數萬個網站上。

這個Arctic Ready活動簡直可以說,就是一場完全的品牌暗殺行動,而它的成功顯示了,不正確的資訊摧毀數位口碑的力量有多強大與持久。

在今天,任何人可以編造有關任何人的謊言,並散佈給其他人。事實上,這些日子以來,任何人都可以在網路上假冒任何人。

面對這種威脅,你該如何保護公司或個人品牌?

事實的真相是,你沒辦法,但是你的回應可以縮小或放大威脅。面對完全是口碑暗殺行動時,對於錯誤資訊做出否認或澄清或提出法律威脅,都會讓情況惡化。有幾個還沒達到全國知名度的獨立評論員,有幾個阻止不實指控的成功案例,但有數千個其他案例都是,強力抵抗非但沒有壓制它們,反而引起更大的注意。殼牌公司的假回應一出現,一堆假照片就已經散佈到數千個網站,而且無法有效地移除它們。

回擊負面資訊的方式:直接或間接

首先,如果有負面資訊出現在你的搜尋結果或數位履歷上,你要決定是否採取直接或間接行動來回應。就像最優秀的拳擊手,也很看重閃躲與迂迴的能力,有時候就跟攻擊能力一樣重要,你可以學習不必直接衝突,就能不知不覺閃掉對手的攻勢。

回應口碑暗殺的原則,可能可以寫上一整本書,這裡提供一個濃縮的版本。第一,如果你被別人不實指控,而你可以客觀且明確地證明,那不是真的,你就可以考慮公開直接反駁。當然,就像我們從之前的例子學到的,任何直接反擊的危險在於,你會吸引更多人注意到這件衝突,而且你可能會不小心從防衛變成攻擊。所以最簡單的原則是,想想看從一個中立的第三方,讀到你的回應時,會有什麼感覺。

無論如何,你可能永遠沒辦法說服一個想要惡意中傷你的人,但是為第三方把記錄澄清一下,是很值得去做的事。另外,除非你能絕對確定,第三方會把你視為理性、冷靜的一方,否則就不要直接回應。

如果你真的選擇直接回應,盡可能廣泛地把記錄澄清,但不要引起更多對原始不實指控的注意。舉例來說,有人在部落格貼文說你被炒魷魚,但事實上你是自動離職的,你就可以用歡送會的照片、一封部門主管給你說你是優秀員工的信、或甚至只是領英上的正面工作評估,來證明那是不實的說法。這些物件要盡可能貼在和攻擊文一樣明顯的地方,你的個人部落格、推特、領英,等等之類的地方,盡量去貼。你可能也不需要提到你曾經受到攻擊,但確定要做得很明顯,要讓中立的第三方知道,你沒在隱藏什麼事。

有時候,反駁一個不實說法時,來龍去脈的說明,可能是必要的。

如果發生這種情形,就參考遊戲業領導公司OnLive的方法,幫忙提供事件的背景說明。小型遊戲商OnLive經營困難時,並沒有申請破產,經營團隊想出一個交易案,把公司大部分的資產賣給另一家公司,這家公司願意繼續用OnLive的公司名稱,並繼續雇用大部分的員工。問題發生在,這意味著所有員工都失去「舊」OnLive公司的股票選擇權。遊戲開發社群互動很緊密,而且也對開發者被占便宜的感覺很敏感。所以當開發者的選擇權都消失的話一傳開,一個很生氣的遊戲社群就猛烈攻擊這家公司,說它占了勤奮工作的員工的便宜。但是在幾天與幾個星期之後,公司支持者與高階主管很小心地解釋,股票選擇權的價值早就在避免公司破產時蒸發了,而且是因為把公司資產賣掉,公司才能至少保住程式開發者的工作。不是所有開發者最後都接受公司的說詞,但增加的背景說明的確有助於扭轉情勢。OnLive的口碑以及這家公司,才能很快重新開始招募新兵。

但有時候,即使還有很多故事可以說,把記錄澄清也沒用,因此最好的作法就是繼續向前走。就像以「前進(Progressive)保險公司為什麼道德破產?」問題為核心開始的活動為例,活動指出,前進保險公司強迫一個悲傷的家庭,在女兒被沒有保險的駕駛人撞死之後,以法律途徑取得未保險駕駛人的保險金。面對像這樣的品牌攻擊,對企業來說,實在無法採取什麼行動,畢竟,幾乎針對這個問題的任何回答,都會讓情況更糟。前進公司(是很前進,但可能不太明智)指出,它遵循的作業程序都是合法的,也是這個行業裡的標準作業。但是,它做的保護越多,它引起的注意就越多。最後,它是試著以理智對抗情感,但這是很少成功的。

前進最好的解決之道就是走開,默默地付錢給這家人,不再為自己的行為辯護。對於充滿情緒的論點,說公司不付錢給這個悲傷的家庭,即使你提供事實的反駁也沒用。如果你也處在類似的情況,最好把討論的焦點轉移到公司的其他地方,千萬別低估爭議而引來更多的注意力。

個人品牌遭暗殺,連股神巴菲特也受害

不是只有企業會遇到品牌暗殺的危險,個人當然也有這種風險。個人與工作聲譽因不實或誤解的線上資訊而受損,已經是很常見的事了。而且也更難恢復,因為大部分的個人在遭受攻擊時,並沒有法務部門與公關團隊可以召集。更深一層來看,錯誤消息與錯誤描述和某些攻擊一樣具有殺傷力。

可以肯定的是,未來的網站也會使用你在社群網站上的口碑資料,你的朋友都怎麼說你?還有你的人際關係的風評,別人怎麼說你的朋友?來評估某個求偶的對象是不是真的善良、敏捷、誠實……而且,確實是單身的。他們會搜尋臉書、推特,或其他網站,看看別人怎麼說你,這些人包括朋友、之前的伴侶以及公開的記錄資料,然後把這些資料彙整起來分析,並針對每一個相關特質給你一個分數。
 
藉著找出別人怎麼看你的資料,而不是仰賴你的自我報告,這類演算法不只能淘汰掉陳述不實或欺騙的人,也能更準確地預測哪一個人會和你最合得來,就能湊合更多對伴侶,且彼此都更可能互相喜歡對方。

從某些角度來看,這和頂級媒人提供的服務沒有什麼不同,他們從朋友與家人那邊得到關於客戶的一些公正資訊,至少這些看法比較不會偏頗,然後再針對那些要和客戶配對的人做背景調查。或者,它也像是回到小鎮的風評,在小鎮裡,媒人知道鎮上每一個人的真實背景,並結合多年的觀察配對結果的實務經驗,來幫人送作堆。

如果你的朋友都極力誇獎你,甚至連分手的另一半都對你有些溫暖的評價,恭喜你了,你將會得到獎勵,而且會有很多高素質的約會對象可以選擇,而那些總是不洗髒衣服的討厭鬼,也會臭名遠播。如果不是,請盡快修復形象。可以的話,和任何公開抱怨你的人和解,並且把春假期間狂飲龍舌蘭酒的照片刪除掉,或者其他怪癖或惡習等等。在公開檔案上的文字要用好一點的文法與措辭,不必要完美,但要好到不會因為文法太差而讓人印象深刻。移除過時的資訊,比如說你舊的MySpace檔案上還寫著「交往中」,因為你已經好幾年沒更新了。

另外,記得調整你的期望,任何網站想用演算法去預測感情的事,不管演算法有多精密,成功率可能都不會很高。在感情上,電腦過濾永遠都不會完全取代真人的互動,人們彼此覺得有趣、互相吸引的方式,電腦永遠無法複製,所以,可能還會有一段時間,很可能人們還是會自己決定要和哪一個可能會喜歡的對象見面。但是,就像DAMM在找工作時的作用,電腦口碑還是有很強大的過濾功能。

如果電腦演算法認為,你和某些人不適合,你可能從一開始就沒機會知道這些人的存在,你無法看見他們的檔案,他們也看不見你的,而且你永遠不知道原因。而且,這一切都可能因為一個錯誤的輸入資訊而發生,即使是很小的誤解,比如說,把你提到的〈Hold On〉誤以為是青少年偶像強納森兄弟(Johas Brothers)的歌,但你其實是指堪薩斯合唱團(Kansas)或新金屬樂團崆樂團(Korn)和威茲(Tom Waits)的版本,或其他任何完全不一樣的歌曲,只是歌名一樣而已。

最後,還是要保持警覺心。你應該不需要再次提醒,線上謠言傳得有多快,還有網路非常容易斷章取義,這些你都應該已經知道了。你要做的事就是察覺。Google快訊(Google Alerts)是一個容易又免費的功能,可以根據你設定的條件,主動通知你相關文件。用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加上行業、你的名字加上公司或部門,或任何你覺得重要的事。經由小心的監看,適當的時候採取行動,就能阻止錯誤資訊的散佈。知識就是力量,在網路上或任何地方都一樣。

〈本文選自全書 李幸臻 整理〉

作者:
麥可‧弗提克(Michael Fertik)

Reputation.com公司創辦人,是數位口碑管理與隱私管理的世界級先驅。是全球公認首屈一指的資料隱私與口碑專家。他是世界經濟論壇議會(World Economic Forum Agenda Council)網際網路未來議題小組成員;也在哈佛法學院講學,並擁有多項網路科技的發明專利。他是哈佛大學畢業生,並在哈佛法學院取得學位,現居加州帕羅奧多(Palo Alto)。

大衛‧湯普森(David C. Thompson)
曾是Reputation.com公司第一位諮詢顧問與首席隱私專員。之前在美國最高法院法官(Justice Antonin Scalia)辦公室服務。耶魯大學畢業生,並在史丹佛法學院取得學位。現在是律師與企業主管。現居加州洛杉磯。

書名:數位口碑經濟時代:從大數據到大分析的時代,我們如何經營數位足跡,累積未來優勢



出版:三采文化

目錄:
【推薦序】 無所不在的數據經濟,是一門學問,也是一門藝術/吳柏翰
【推薦序】 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等待你來探索/李怡志
【推薦序】 在決策幾乎都是機器做的世界裡,你準備好了嗎?/曾子碩(石子)

【序言】 從大數據到大分析,口碑比過去更有力

影響你生活的技術,威力顛覆你的想像
擁有好口碑,世界就是你的地盤

第1章 你的數位足跡,會一步不漏,刻在大數據
你的資料像灰塵,容易累積很難清除
讓你無所遁形的大數據,隨時隨地都能搜到你

第2章 演算法,讓所有資料變有用也會被評分
電腦會把你和任何事轉化成數字
口碑分數2.0,隨個人偏好一起評分
謹慎交友!因為他們會影響你的口碑分數

第3章 造就徵才求職、升遷降職、開除的影響力
決策「幾乎」都是機器做的
贏得面試入場券,你需要精準的關鍵字
戰勝機器三原則:撒網、展現、就緒
把口碑化成順風或逆風,由你經營
這樣做,能讓機會自動找上你

第4章 提高能見度,你就能一夕成名
雇用審查系統,讓履歷決定你的薪水行情
如何培養展示自我身價的口碑?

第5章 顛覆傳統教育,辨識人才文憑不再是唯一
取代傳統信號,讓所學溝通得更清楚
口碑即就業力,勝過高等教育
非傳統學習,比過去更有價值與革新
結合傳統與非傳統,就能更出眾

第6章 口碑即資產,即時、公開且透明
立刻更新,隨時查得到
如何到哪都像個頂級VIP?
你的口碑,決定你的信用額度
任何汙點都會被放大,請注意!

第7章 跨領域、跨區域,無論到哪都跟著你
靠有限的二手資訊,精準預測你的技能
朋友的影響力,也終身跟著你

第8章 小心,任何人在網路上都能假冒你!
回擊負面資訊的方式:直接或間接
保持警覺,避免造成大風暴
個人品牌遭暗殺,連股神巴菲特也受害
就算再精密的電腦,也會被數位垃圾愚弄
像頂級媒人,幫你過濾潛在對象,但……

第9章 主導你的數位足跡,奪回掌控權
想扭轉你的評價,得令人震撼
控制別人的注意力只放在你的優點上
寧願主動,不要被動,把握你的強項

【結語】 擦亮你的數位招牌,以行動贏得好口碑
先發制人,大聲宣傳你的成就
你得獨一無二且原汁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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