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按:司馬文武本名江春男,在國民黨戒嚴統治時期,就以政治評論著稱,挑戰國民黨的威權統治,二○○○年幫陳水扁撰寫了第一份總統就職文稿,旋即擔任國安會副祕書長要職。近距離觀察阿扁多年後選擇離開,重拾他塵封已久的政治評論。
「愛國主義是惡棍的遮羞布」,陳水扁口口聲聲愛台灣,要為台灣背十字架,自己卻在海外洗錢,其作風和馬可仕家族無異,這個國際級的醜聞案,對獨派人士有如五雷轟頂;台獨聯盟主席黃昭堂公開呼籲,阿扁夫妻趕快從地球消失,代表了多數人的心聲。不過他們現在自殺也來不及了,許多人準備剝皮、凌遲、活埋他們。
當年,阿扁要求瑞士政府協助追討汪傳浦存在那裡的軍購佣金,如今瑞士政府反過來,尋求台灣協助追查阿扁一家的洗錢案,阿扁以他個人的惡行,提高了台灣和國際能見度,讓台灣向第三世界的貪汙水準看齊,真是令人欲哭無淚。
選舉結餘款只是阿扁的說詞,七億元只是剛浮出來的數字,此事牽連巨額政治獻金,更涉及二次金改,以及檢調首長的洩密與包庇。而阿扁長期以金錢操控民進黨,形同民進黨的大金庫,他對民進黨造成的毒化作用,如不加以清洗整頓,民進黨是無法重新出發。
陳水扁任內醜聞不斷,卸任後必定經常跑法院,無論如何,他已經做完八年總統,幸好已經限制出境,否則他可能逍遙海外。但即使流亡海外,依他所擁有的金庫和長期培植的勢力,仍然可以扮演類似日本貪瀆首相田中角榮的角色,雖然下台,卻繼續在幕後操縱台灣政治。好在天網恢恢,讓我們有機會正視這個惡人,懲罰他的罪行。
扁讓台灣國際形象受重創
阿扁在今年初知道這筆巨款被瑞士凍結,但半年多來,他不動聲色,從容布置掩飾逃亡計畫。外交部派駐瑞士和新加坡的代表突然換他的親信擔任,應與此有關。等到東窗事發,紙包不住火,他主動召開記者會,說他看到報載別人競選經費申報不實,讓他良心不安,他自己也犯了同樣的錯,做了法律上不允許的事云云,接著把李、連、宋、馬、蕭都牽拖進來,甚至指控李登輝匯十億元到海外,還大言不慚地說,他得知此事後,已決定把這筆錢全部用在公益用途。但他的臉色蒼白,凸顯內心的心虛,但是看不到任何悔意,只看到律師的烏賊戰術,無數民眾在電視上看到他的醜陋嘴臉,簡直無法置信,最死忠的支持者彷彿五雷轟頂,很久無法回過神。
噩夢終於成真,發生在菲律賓和拉丁美洲的貪汙醜聞,原來也會發生在自己國家。台灣的國際形象受到無法彌補的傷害,台灣對民主價值的追求,受到莫大的挫敗,把當家做主當作終身志業的人,幾乎被打昏在地,而民進黨內氣氛冰冷,有如靈堂。
說起來,阿扁一家的作風,頗有鄉土本色。阿扁像鄉下醫生,整天在前面看病,醫生娘在後面負責收錢,錢越來越多,小部分送給同志,大部分留作家用,家裡放不下,設法匯到海外銀行,瑞士是最著名的洗錢中心,但整個過程相當粗糙,缺乏國際水平,否則不會那麼容易被瑞士凍結。
國務機要費的發票單據,更是手法拙劣,從這方面來說,阿扁仍然是台灣之子,顯然沒有高人指點,否則洗錢不會洗得這麼鄉土。
民進黨已成價值上的廢墟
阿扁的金錢源源不絕,這一點要怪民進黨不爭氣。不像國民黨一樣,捐款以黨為對象,黨中央統籌分配競選經費。民進黨是鬆散的派系同盟,黨中央假裝存在,派系自己顧性命,募款各憑本事,阿扁的政治地位水漲船高,壟斷變成政治捐款的大水庫,加上各種名堂的金錢,從山間溪谷奔流而下,阿扁個人的金庫變成民進黨的黨庫,他用這個大水庫來灌溉他的政治田地,黨內政客對他個人的效忠遠高於政黨,他們不惜犧牲黨的利益,也要挺扁到底,明知阿扁把整個黨帶到懸崖邊緣,也想做個有情有義的台灣人,不願給阿扁太難看。在醜聞案爆發後,民進黨已成政治上和價值上的廢墟,但要開除阿扁的黨籍,仍然碰到很大阻力。
民進黨的四大天王和要角,都與阿扁有特殊關係,阿扁利用金錢的分配,控制了民進黨的命運。現在黨內擔心他揭發內幕,同歸於盡,會讓大家死得很難看。這個本土性政黨,如被傳統封建遺毒所制約,不敢與他徹底切割,不只是自甘沉淪,簡直是自取滅亡。這種一人擔一黨的金錢領導模式,如不徹底打破,民進黨無法從廢墟中爬出來。
檢調系統的腐化和阿扁政權的腐敗是一體兩面,腐敗的政治領袖,不可能建立司法獨立的公信力。在這種意義之下,調查局長既是受害者,也是共犯,如果他不是共犯,不可能得到信任,他們任期和阿扁同始終,本來在法庭上也應同等受到審判。
把阿扁以前講過的話,拿出來檢驗,這名大騙子的嘴臉即無所遁形。不過,政客不說謊即無以為生。西諺說,尋找一名誠實的政客和找一名誠實的小偷一樣困難。小偷不是二十四小時都在偷東西,阿扁也許大部分時間都在愛台灣,但他每愛一個鐘頭就賺到十萬元,十年來如一日,阿珍光數鈔票就數到關節發炎,他們愛台灣的方式應該列入公民與社會的課本,當作轉型正義的反面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