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九特別費案二審獲判無罪後,檢察總長陳聰明和台灣高檢署檢察長顏大和接連幾天的密談,目的不外希望檢察官有統一見解,讓檢方偵辦中的藍、綠政務官特別費案,都可解套,檢方自此不用再傷腦筋,去辦辦不完的特別費案。
二天後的上午,換成檢察總長陳聰明前往台北市館前路的最高檢察署特偵組看侯寬仁,陳聰明此行的目地是要和侯寬仁溝通有關馬案上訴的意見。如過沒有發生馬英九控告侯寬仁等三名檢察官一事,陳聰明與顏大和原本已快說服陳瑞仁與侯寬仁,讓所有的首長特別費案都畫下句點,但這一切都已胎死腹中。
○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上午,台灣高等法院宣判馬英九特別費案無罪後,經過二天的周休假期。十二月三十一日,台灣高檢署收到判決書正本後,高檢署檢察長顏大和為馬案是否上訴,先到最高檢察署與檢察總長陳聰明交換意見,當時顏大和提出特別費有公款、一半公款一半私款及實質補貼的三種版本,陳、顏兩人閉門密談可能的發展。
尋求終結所有特別費案之道
最高檢察署特偵組在○七年四月一日成立,當時馬英九特別費案已被侯寬仁檢察官起訴,由台北地院審理中,直到八月十四日台北地院一審宣判馬無罪,但檢察總長陳聰明一再錯失尋求對特別費案統一見解的機會。
去年底,高等法院判決馬英九無罪,此時的陳聰明,在顏大和分析各種可能性後,心中首度興起統一見解的念頭。陳聰明知道,在馬獲二審無罪判決後,此時確實是檢察機關統一特別費見解的一個契機。
陳聰明聽了顏大和的分析意見後認為,如果對特別費採補貼說,影響所及將可為檢察機關中的特別費案件解套,有關的特別費案件在見解一致後,統統簽結存檔。至於起訴中的副總統呂秀蓮、游錫、陳唐山等人的特別費案,處理起來較為棘手,在實質補貼的標準下,惟一的方式,就只有由原起訴檢察官侯寬仁撤回起訴。而馬英九案是否上訴最高法院的問題,因為檢方統一見解後,自然迎刃而解,不用再上訴,就此定讞。
這樣的想法雖然簡單,有很多好處,首先目前由特偵組分案偵查中的其他首長特別費案統統停辦簽結;其次,高檢署對馬英九案不再上訴,以後各地檢署也可一體適用,全都不用再浪費人力再辦特別費。
但是,當初起訴馬英九的侯寬仁態度,以及起訴第一夫人吳淑珍的陳瑞仁看法又是怎樣,他們兩人的想法影響著檢察機關對特別費共識的形成。
顏大和深知,如果檢察總長此時統一特別費的見解為實質補貼,接下來的因應配套是,最敏感的呂、游、陳案如何處理,外界可能會批評檢方為「條件交換」,可預期的說法是,檢方拿馬英九案不上訴,交換綠營政治人物的特別費案,尤其是涉及陳水扁總統的國務機要費案。
十二月三十一日,顏大和先打電話給在司法官訓練所擔任教務組組長的陳瑞仁檢察官,陳瑞仁在電話中問顏大和檢察長,說他在檢察官論壇內部網站中,支持高檢署上訴的文章有無看到;因顏大和表示沒看到,陳瑞仁還特地將文章列印給顏,後來,顏大和驅車抵達法訓所,聽聽陳瑞仁對特別費案的看法。
陳瑞仁認為,高檢署應對馬案的特別費性質向最高法院提出上訴,由最高法院作出最終裁判,到時再請檢察總長下令暫停所有特別費案偵查。
顏大和聽了陳瑞仁的看法後,提出如果檢察總長此時將特別費統一見解為補貼說是否支持,陳瑞仁當面表示標準一致他會尊重,至於會否影響到他起訴的國務機要費案,陳瑞仁也表示他沒有意見。
在接近達成共識的那一刻
顏大和轉告陳聰明有關陳瑞仁的看法與支持態度後,陳聰明則在二日上午親赴特偵組與檢察官沈明倫、侯寬仁溝通看法。
據了解,沈明倫與侯寬仁堅持起訴馬英九與呂游陳特別費案並無不對;但經陳聰明告訴,如果特別費經統一檢方法律見解為實質補貼時,將影響到侯寬仁等人已起訴的案件,但為求一致性,可能要由起訴檢察官侯寬仁撤回呂游陳的特別費案,侯寬仁的態度原本已略有鬆動。
據了解,在一月四日下午,陳聰明召集特偵組檢察官朱朝亮、侯寬仁與高檢署檢察長顏大和、檢察官林邦樑等人開會。過程中侯寬仁始終保持沉默,只低調的表示沒意見,一改他在台北地院判決馬英九無罪時,跳過台北地檢署檢察長王添盛,主動積極主導馬案上訴的態度。
未料,就在陳聰明快要統一內部看法前,卻傳來馬英九要控告侯寬仁等檢察官涉嫌偽造文書及濫權不起訴陳雨鑫的動作,侯寬仁臉色頓時變得凝重,久久不語,陳聰明也不知該再說什麼,只能草草結束返回最高檢;陳聰明、顏大和兩人連日尋求統一檢方對首長特別費案法律見解的努力,就此功虧一簣。
目前高檢署已決定對馬案上訴最高法院,檢方上訴時,將提出特別費屬性的多種版本,但不指責無罪判決,希望藉由最高法院對特別費案作出終局的統一看法,至於馬英九則確定已對特別費案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