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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選後湧現藍色移民潮 P.88

大選後湧現藍色移民潮 P.88

憂心台灣政情走向的泛藍族群,在選舉結果逐漸明朗後,出現考慮出走的移民風潮。而這波出走的「畢業潮」︰「他們手上積蓄不多,職業生涯規畫已走到盡頭……。」

銀色大鳥從上海浦東帶走十萬在經濟上、精神上有餘裕的台商,返回台灣投下神聖的一票。而留在上海的台胞中,一群六年級的專業經理人,各自帶了紅酒、小菜,擁簇在裝有小耳朵的網路經理人黃小姐家中。

當選舉結果逐漸明朗的同時,這些自稱「第二代」的台商、台幹們手機紛紛響起,電話來自台灣親友,有人驚愕、有人憤怒、也有人為不分軒輊的選舉結果擔憂。談話末尾,所有人都不忘帶上一聲︰「幫我留意房子!」接近午夜,電話聲終於停止。同儕們相互觀望著對方,終於有人說出所有人心中正在想的︰「第三代來了。」

過去有心的,現在興趣變高;過去有興趣的,現在考慮實踐……

不僅上海的年輕專業經理人,從北京到廣州,從天津到重慶,從三二○以來,在大陸的台胞也經常接到台灣友人類似的詢問電話。在北京從事房地產代銷顧問的林本盛,自三二○後的三天之內,收到近五十通老朋友、老客戶的電話,大多數都是向他諮詢大陸房地產行情。上海元富證券代表翁基能,在接了多通台灣親友詢問大陸的投資電話後,得到的印象是︰「過去有心的,現在興趣變高了;過去有興趣的,現在則積極考慮實踐。」

曾出版過數本有關上海購屋、就業書籍的上海觀察家張永河,在三二○之後的數天,當然也成為眾多親朋好友的諮詢對象。張永河首先注意到一個有趣的現象︰他在過去一周的談話對象,多集中居住在新竹以北。其次,他也注意到,這些人中,有人曾在九○年代創業潮中前進大陸,隨後決定退出者;也有人在二○○○年前後,隨著就業潮進大陸考察,之後悄悄回到台灣的;更有人過去從未將眼光放至台灣以外……,「如果新一波的移居潮正在形成,這將是個複雜多變的暗潮
。」張永河分析說。

上海循例每年至少舉辦兩次連鎖展銷會,今年三月的展銷會中,不少台灣連鎖加盟主表示,有「比過去要多很多」的台胞前來詢問,不僅好奇探問,更直接深入關切「如何取得營業執照、店面該如何尋找」等技術性問題,甚至當場表達願意加盟的意願。

「第三代」移居潮是如何形成的?張永河認為,可從觀察「四個第一」得到初步答案──第一天,我們看到對選舉結果失望、不安、憂慮的人,透過電話傳達他們激情的反應。第一個星期,激情經過發酵、沉澱,逐漸轉化成一種方向、決心。第一個月,客觀的情勢逐漸明朗,個人的行動計畫將見端倪。第一百天,就職演說也發表過了,各方也都公開表態了,這時候就不難看出有多少人將計畫付諸行動。

最可能轉化激情為具體行動的,除了在前兩波創業潮、就業潮前進大陸後、又退回台灣的部分人口以外,張永河認為,新一波的出走人口不妨可稱為「畢業潮」︰「他們手上積蓄不多,職場生涯規畫已走到盡頭,正準備從現役工作中淡出。過去沒想到離開,但新的島內情勢發展,使得他們有了新的想法。」

原本以為,兩岸劈腿族會變多;現在看來,移民到對岸會形成風潮……

對新移居者而言,登陸之途不見得會如預期中的順利、平坦。翁基能認為,對於那些過去對赴大陸投資有興趣、而最近重下決心來探路的台商,在中共最近各種為防止經濟過熱而收縮銀根的動作下,他們可能會更加謹慎,如果在經濟成長率達九%以上時無法下定投資決心, 如今在當局預期 GDP (國民生產毛額)僅七%時,需要考慮的因素就更多了。

而如果畢業潮將主宰這一波出走人口的動向,這些原本在台灣不算特別寬裕的人口群,無論在上海、北京或成都、杭州,將面臨的是超出想像的高房價。以上海為例,過去台胞買房集中於價格金字塔頂端的一○%市場;經過兩年的飆漲後,這個市場的均價已從每平方米人民幣七千元(約新台幣三萬元)墊高至人民幣一萬二千元(約新台幣五萬元)。

張永河預測,如果畢業潮湧入上海,將會集中購買每平方米人民幣六千元(約新台幣二萬五千元)的城市外環公寓及小別墅。但張永河認為,「以五千萬平方米的上海房地產市場規模,就算有數萬名台胞投入,還不足以左右市場價格。」

但是數萬名的新客戶一次湧進,所能引發的商機也不容小覷。有二十年房屋銷售經驗的林本盛,目前已串聯同業,向對大陸市場不熟悉的台灣客戶,展開一條龍服務的想法,囊括從資訊的提供到房屋中介、資金籌匯,及租賃代管等所有業務。

「原本以為兩岸遊走的劈腿族會愈來愈多,但現在看來,市場比過去更偏向於選邊住。」在確定這股移民風潮漸成趨勢之後,一名原本投資小商務套房的台灣中介業者,現在已向家庭型住房方向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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