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RS 一旦傳播到農村地區, 那裡的民眾心理承受程度無法與都市地區相比,相對地,引發社會騷動的可能性也會大為增加,一旦 SARS 疫情轉化為農村地區社會騷動,就形成新的危機。隨著 SARS 疫情的發展,社會歧視問題正在以另一種面目出現,並成為社會騷亂的溫床。
中國大陸的 SARS 風暴,現在已出現由城市向農村轉移和擴散的跡象。世界衛生組織已經派人到河北、河南等地視察,表明這一危機正在逐步逼近。這對中共來說,將是一場新危機。
說它是新危機,是因為 SARS 疫情本身終究會被控制,但它的後果卻會因情況不同而有所差異。在北京、廣州等大都市,由於居民普遍知識水平較高,理性程度也較高,使得 SARS 疫情對社會心理的衝擊程度可以受到一定限制;都市階層對經濟與社會穩定的高依賴度,也會使市民階層理性對待 SARS 疫情的心態得以加強。
在這個階段,危機僅僅是 SARS 這種傳染病;然而 SARS 一旦傳播到農村地區,那裡的民眾心理承受程度顯然無法與都市地區相比,相對地,由 SARS 疫情引發社會騷動的可能性也會大為增加,一旦 SARS 疫情轉化為農村地區社會騷動,就形成新的危機。前不久,中國國情問題專家胡鞍鋼撰文呼籲,要﹁千方百計地阻止﹂ SARS 疫情引發農村騷動,說明這一可能性並非空穴來風。
自從 SARS 疫情在中國爆發以來,類似的騷動跡象已經屢有發生。四月二十七日,天津郊區兩千名農民搶劫搗毀了一座中學,因為傳說政府要將該中學改為SARS 隔離中心;同日,河南臨州市幾百名農民砸毀當地衛生站並衝擊當地中醫院,十三人為此被捕。
五月三日和四日,浙江省玉環縣政府計畫利用當地一棟宿舍做為隔離中心的計畫曝光後,引發當地農民包圍縣政府,最後衝入政府機關,毆打相關官員,多人遭到逮捕。五月八日,河北承德市官員承認,當地曾因檢疫問題發生騷亂,據 BBC報導,有一百多人參加騷亂,警方拘捕了六十四人,當地醫院遭到嚴重破壞。五月十一日,疫情較為嚴重的天津再次出事,三百多名居民在虹橋區設置路障,阻擋通往計畫興建﹁ SARS 傳染病中心﹂的公路。
值得注意的是,隨著 SARS 疫情的發展,社會歧視問題正在以另一種面目出現,並成為社會騷亂的溫床。
在大陸農村,各地普遍採取「村自為戰」的方式對抗 SARS。 當幾百萬民工從都市逃難回到故鄉時,他們面對的是猜忌、躲避甚至仇恨。很多地方在村子以外的田地上為返鄉民工搭建臨時居所,不允許他們進入村子。不少民工被迫返回疫區。這種心理挫折加上民工階層本來就在生活中遭受過的歧視,會在這個龐大的人口群中激生什麼樣的集體行為,現在還看不出來,但可以肯定這種壓抑是一種危險的信號。
農村一旦發生騷亂,中共政權結構勢必受到極大衝擊。首先自身難保的就是胡錦濤與溫家寶,因為他們作為最高政策制定者,必須為政治後果負責,但胡溫體制若解體,必會引起民意強烈反彈,這樣的後果更無法想像。因此,不難猜測,中共對抗 SARS 的重點已經從控制都市疫情轉移到防止疫情自農村擴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