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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兵賺錢去! P.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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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國內有三千名役男,到六百多個公、民營單位及企業報到。這些剛畢業的碩、博士學生雖稱為「役男」,但卻不必穿軍裝,因為他們服的是四年制的國防役。

這三千個國防役名額,約占每年十萬個當兵人口的三%,他們沒有至前線守金門、馬祖,也不會「下放」到基層部隊帶兵操演,他們直接進入各企業及科技單位的研發部門,與科技新貴一樣享受高薪及高配股。

十月十四日,各家公司的國防役學生剛剛報到,而國防部也已於十月一日截止明年度的國防役申請員額遞件,今年的新人初來乍到,明年的搶人大作戰正蓄勢待發,這場另類的「國防大戰」,好戲才剛開鑼!

「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的順口溜,向來是許多屆齡役男心聲的最佳詮釋,過去除了早早送出國當小留學生,或是醫學院畢業生「學以致用」外,大多數的役男不管願不願意,都得乖乖穿上軍服、扛起裝備,高唱「從軍樂」。

但是為配合國軍精實計畫,從民國六十九年開始實施的國防役制度,有了重大變化,原本為期六年,服役機關多為軍方單位的國防役制度,自八十八年起改為四年制,將碩、博士畢業,學有專精的役男人力釋出,「藏富於民」分發至各民間機構。短短幾年內,參加國防役的畢業生由八十八年的一○五一人,急速增加至今年的三○一二人,錄取率大約只有三分之二,要不是資格較嚴、名額有限,否則會有更多人想擠進國防役的「窄門」。

但是求才若渴的高科技產業,對於國防役分發到民間機構的比例,還是不太滿意。去年八月經發會產業組,做出比例六成的決議,希望非民營機構不要再「與民爭利」,於是今年總數三○一二人的國防役名額中,民營企業共占一八一六人,超過六成。


應屆役男偷跑卡位 民間企業爭搶員額

無獨有偶地,不但科技大老對國防役政策「建言」頗多,去年九月監察院也對「國防役」這個名稱很有「意見」,認為改制後的「國防役」,不但「量變」,更有「質變」,參與國防役的學生,身分既非現役軍人,實際上也不算服役,因此糾正國防部將之改名。後來一律改以「國防訓儲制度」統稱,下放各單位、公司的學生,也不再叫國防役男,而改稱訓儲人員,但是國防役和國防訓儲制度比起來,既好記又好叫,大多數的人還是習慣以行之有年的「國防役」稱之。

以科技業為首的民間企業群起向政府請命,好不容易搶到六成的保障比例,因此各公司如何展開「名額」保衛戰,則是接下來的重頭戲。若以一年三千多名國防役學生計算,加計親屬、女友、同學,以及六百多個軍、公、財團法人、學校、民營機構用人單位,每年國防役實際「動員」的人數好幾萬,而這場每年十月登場的國防役大戰,屆齡役男如何「卡位」,科技公司如何「搶人」,在在都有門道。

每年十月,有意爭取國防役學生的各家公民營機構,向所屬的業管單位,如工業局、國科會、衛生署、教育部等,提出與國防有關的科技發展研究計畫,業管單位初審後再經由國防部複審,於隔年一月於專屬網站上,公告各家公司核定名額與所要求條件,此時有意爭取的應屆畢業生即可以開始投履歷、排面試,並於三月分填寫志願,五月公布榜單。


公營單位以工研院最大 民營企業以旺宏最多

由於新版國防役已施行四年,熟悉作業流程的公司愈來愈多,透過學長「經驗傳承」的畢業生也日益增加,因此﹁偷跑﹂的情況極為普遍。例如過去是學生與公司互有「默契」,學生將自己已通過面試的公司填為第一志願,而收到國防部轉來名單的公司也圈選該學生。但是目前早在十月初,公司遞件申請名額截止後,就有不少學生蠢蠢欲動,開始寄出個人履歷的電子郵件。由於各家公司申請的國防科技研究計畫多有延續性,時間可能長達三、四年,因此學生「按圖索驥」鑽門路,搶先偷跑自然不是難事。

以今年的三○一二名訓儲人員、六七二個單位為例,占總人數四成的非民營機構,只有五十二個單位,平均每個單位可以分到二十三人,其中最大戶是工研院,名額高達二八七人,軍方的中科院也不少,有二一九人,第三名則是中研院的一八三人;至於民間機構則有六二○個單位參與。所以雖然總人數多,但平均每家公司的﹁配額﹂不到三人,以旺宏電子的四十人最多,威盛、廣達三十五人居次,明基的三十人也算不少。

到底參與國防役的,都是哪些學生?哪些公司?據了解,國防役目前仍以台、清、交三所大學的碩、博士畢業生最為吃香。國防部表示,比例約占四至五成,但是走訪學生、公司,大多數的人都認為應不只如此,十月初剛向樂陞科技報到的交大學生林建良即說,以他念的交大資工所為例,幾乎全班男生都報名參加國防役,大約能錄取一半,所以「能參加的都參加了」。


目前理工類組最吃香 不排除開放管理及法務類組

台、清、交學生之所以如此吃香,主要還是因為目前國防役只開放理、工科目,因此文、法、商的男同學頗有「被歧視」之嘆;而包括昱泉國際、太極影音,以及資策會在內的單位,也有需要創意、管理、法務人才的呼聲,對此國防部目前也正在研擬辦法,但是明年七月能不能順利開放,目前還不明朗。

由於國防役的目的包括發展國防科技,因此高科技業者自然角色吃重,除了排行榜上的前十五大國防役大戶都是科技業者外;國防部表示,由於 IC 設計、薄膜電晶體液晶顯示器(TFT-LCD )、通訊是國家目前全力發展的重點產業, 因此今年光是資訊類、半導體業、通訊業、光電業的公司即有五一○家公司,占所有民營單位數六二○家公司的八成以上,人才高度集中。

面對這些二十琅噹歲,從無社會經驗,又有專業技能的新世代,各家公司如何個別管理?而且三、四年累積下來,不少公司裡的國防役學生人數也頗為可觀,例如倚天科技目前國防役人數就占所有研發工程師的一成,而也是國防役大戶的明基,前兩年被同業挖角大失血時,國防役工程師被迫快速成長,也幫明基撐起不少場面。


薪資、福利比照員工 同時享有員工分紅配股

因為國防役學生在各公司工作,不只薪資、福利比照員工,甚至也享有員工分紅配股,因此當然得服從公司管理,若是發生違反公司規定的情況,只要公司向國防部申訴,查明無誤後,該名學生即被取消訓儲資格,必須回部隊當兵,而且訓儲期間不可抵役期,也就是說,扣除原先的三個月新訓之外,剩下的役期都得重新來過。

而如果公司將原本應該投入研發的國防役學生,轉往其他部門,或是從事和原來向國防部申請計畫不同的商業產品開發工作,學生也能藉由國防部的申訴管道,要求調往其他公司。而在各單位訓儲期間,學生不具現役軍人身分,因此沒有軍階,只能算是列管的後備軍人,且四年內,不管是因公出差還是員工旅遊,總計可以出境六十天,不必扣抵役期。

國防部科技顧問組表示,學生的薪資福利由公司決定,視當時面試時,雙方談好的條件而定,所以有的人薪資高,有的公司不配股,彈性頗大。而役政處也會追蹤考察各單位用人狀況,例如每年九至十一月事先通知各公司,進行定期考察,其餘則是每半年的不定期電話訪談。


鴻海裁撤鳳凰計畫 員額轉往台積、旺宏及廣達

至於若是學生和公司之間發生勞資糾紛,國防部調解無效後,則會送交勞委會,或是循法律途徑解決。國防部表示,改制後的前兩年,由於大家對制度並不是很熟悉,因此往往每年得處理四、五件勞資糾紛,目前則已大幅降至平均一年一件以下的水準。前年鴻海突然裁撤鳳凰計畫,放棄二十名國防役學生,而有相關爭議的事件,國防部也都能「善了」,替學生安排台積、旺宏、廣達等比起鴻海絲毫不遜色的出路。國防部表示,若學生真的三番二次「遇人不淑」,國防部一定負責到底,「不限次數」替學生找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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