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看見明天
熱門: 美股 行事曆 年金 00891 房地產

八十一歲執業律師許婉清 P.54

八十一歲執業律師許婉清 P.54

「 與其說我是一位律師,不如說我是一個阿媽。」與已過世的前總統府國策顧問、東吳大學法律研究所教授李模相知相守,從中國大陸到台灣,五十三年來一路扶持的務實法律事務所所長許婉清在母親節前夕,如此形容自已。

民國十年出生的許婉清,目前還是執業律師,只是她說,現在當律師是「 服務業」,只要是朋友的案子,她一定會親自處理,像她手上有兩件案子,一件是朋友的車禍糾紛、一件是大陸雜誌社的案件,她指著這兩個案子的卷宗說:「 朋友要我幫忙啊。」至於其他案子幾乎都交給事務所裡的律師處理;雖然有五年沒有出庭了,但是往回一算,最後一次出庭時她也已經七十六歲了。


寧可管家、炒菜當星媽

李模和許婉清是民國三十二年高等考試司法組同一期,李模在他回憶錄《奇緣此生》中曾經提到另一半,他在書裡寫道:許婉清當年考試名次、功課,並不輸同期的其他兩名司法組女生(曾經擔任大法官的張金蘭、范馨香),只是結婚以後,做母親、祖母更重於做法官、律師,寧可管家、炒菜,甚至以么兒李建復的「 星媽「 揚名,許婉清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考過高考、受訓兩年後,許婉清開始擔任法官,一直到三十九年離開司法界,短短幾年間,經歷結婚、生子、戰爭。大兒子李建中三十六年在大陸出生,三十八年二月十三日他們全家在基隆上岸,在台南落腳。

老二李建華出生,許婉清堅持每個小孩餵母奶到一歲,由於家中缺乏人手幫忙,她辭去台南地方法院法官的工作,專心照顧小孩,四十二年老三李建國報到,家庭生活更加忙碌,但是,更繁忙的生活則是李模赴哈佛深造的那一段日子。

「 那時候,我一個人賺錢,家裡有十個人吃飯。」許婉清回憶四十四年開始執業當律師的歲月,笑著數著「 十個人」是那些人,「 我、三個小孩(老四李建復還沒出生)、一位來幫忙的親戚外加小孩、小姑、小姑的朋友、小叔、做飯工人。」其中那位親戚跟做飯的工人要付薪水,不止如此,她還要寄零用錢給遠在美國哈佛大學法學研究所讀書的李模。問她那時候一個月當律師賺多少錢,她想了一想說:「 不記得了。」

談到自己當律師執業四十七年的歷史,許婉清笑笑說,律師的工作其實並沒有做好,因為「 心都在小孩身上」,年輕的時候工作兼照顧小孩,每天等小孩睡覺以後,她才看案件,甚至連坐月子的時候也是邊坐月子邊看當事人的委託文件,可能因為長期睡眠不足,許婉清現在眼睛不是很好。


一個人賺錢養十個人

「 現在女律師很厲害,都有專攻的領域,不像我,我什麼案件都辦,民事、刑事,沒有特別專攻的地方。」當了四十多年律師,現在的案子跟以前有什麼不同?許婉清說:「 都一樣,債務、房屋、土地、繼承」,人與人之間會發生的問題數十年未變。

許婉清認為她的律師生涯平凡無奇,但談到對小孩的教育,她就有一籮筐的故事。沒念過小學,小時候接受的是私塾(請老師到家裡上課)教育的許婉清,從來沒有讀過小學數學,因此,教兒子們念書時,數學是她最頭痛的科目,碰到數學作業時,她都跟兒子一起做,做完再對答案,如果不一樣再看是誰做錯,律師媽媽可不一定每次都對。

兒子念中學以前,她跟兒子們一起做功課,家裡三張桌子排成的ㄇ字形,媽媽坐中間,兒子們分別坐在桌子兩旁,兒子做功課,她看案件,陪兒子們念書。兒子陸續上國中以後,每個人有獨立的空間,許婉清「 陪讀」的工作結束。對小孩課業很關心的她,雖然沒有讓小孩去補習班,但是,一旦小孩功課上有問題,她會帶著小孩到老師家請教。

「 我的小孩都非常善良,沒有一個壞脾氣。」許婉清說,從小開始,家裡的氣氛都很好,小孩念書過程雖然有起落,但都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比較有趣的是,夫妻兩人都是學法律出身,小孩沒有一個人繼承衣缽,走法律路線,老三李建國雖然念的是法律,專攻國際法,但是,也沒有走上老爸、老媽的律師路,「 他們說才不要像我們一樣那麼累。」許婉清轉述兒子們的想法。

務實法律事務所是李模創辦,八十九年初李模過世之後,許婉清接下所長的位子,但是,她說,李模過世以後,她根本不敢走進他的辦公室,李模遺留下來的文件、書信,她也不敢打開,所有東西都保持李模生前的模樣,「 這麼好的人,真是走得太早了。」許婉清眼角泛著淚光,看著李模的書緩緩地說。


仰慕狀元下嫁李模

李模、許婉清是高等考試司法組同期,後來受訓期間正式交往,為什麼會選擇李模?許婉清笑著說:「 他很好學,還有,仰慕狀元吧?」李模是司法組狀元,年紀也比同期的人小,前監察院長王作榮跟李模也是同期生,但是,王作榮比李模大四歲。李模同期「 同學」有兩對結為夫妻,一對是李模、許婉清,另外一對是王作榮、范馨香。

「 我這輩子除了建華(老二李建華)跟爸爸(李模)走了很難過以外,其他的我都很滿足。」李建華在十五歲那年因為游泳溺水過世,讓李模、許婉清很傷心,許婉清說李建華是四個兒子裡面,念書最不用讓她操心的,很優秀,可惜走得太早。

還有一件事讓許婉清有點「 遺憾」,就是四個兒子,幾乎都長得像李模,只有「 身體比較差」的老三比較像她一點,她說,老三是難產兒,小時候有異位性皮膚炎,大一點轉成氣喘,考高中的時候身體不好,考上建中夜間部,她那時候想,這樣也好,白天睡晚一點,晚上比較有精神念書,也許身體就會變好,結果,沒有想到上了高中「 轉大人」(台語)就好了。

江蘇籍的許婉清會說一口流利的台語,因為在台南住了十幾年,在許婉清些許鄉音的國語中,會夾雜一兩句道地的台話,有時候會讓人家有點反應不過來,如果對方聽不懂,或反應不過來,她還會用國語再翻譯一遍。


八十一歲律師忙碌的生活

許婉清有三個孫子、五個孫女,長孫今年五月退伍。提到孫子、孫女,許婉清又開心起來,她說,大孫子、大孫女很棒,大孫子政治大學企管系畢業、大孫女現在念中央大學,兄妹兩人從小就非常獨立,因為擔任德明技術學院校長的媽媽管得很嚴,大孫子只要有假,一定往阿媽家跑。

雖然沒有住在一起,每天晚上,兒孫們有空一定跟許婉清一起吃飯,跟許婉清相處將近二十年的管家,每天負責煮這頓晚飯給全家人吃,吃完該帶便當的就把便當帶好,再各自回自己的家。

現在跟許婉清住得最近的是擔任雅虎亞洲區總裁的么兒李建復,許婉清住三樓,李建復一家五口住五樓,「 我這個兒子照顧我最多。」許婉清說。雖然已經八十幾歲,許婉清白天也很忙碌,早上十點上班,十二點回家跟管家吃昨天晚上的剩飯、剩菜,下午三點再上班,有時候身兼 YWCA 諮詢委員、衛理女中、華興中學董事的她,還要去開會。

「 從我父母到我孫子,我們在台灣已經第四代,算是落地生根了吧。「 雖然現在大陸家鄉那邊還有親人在,但是,大家年紀都大了,許婉清說住了五十多年的地方,早就是自己的家了。

延伸閱讀

中鋼(2002)近14個月首見單月虧損,股價不跌反站上月線?原來2利多在後,她喊往上還有2成空間
中鋼(2002)近14個月首見單月虧損,股價不跌反站上月線?原來2利多在後,她喊往上還有2成空間

2024-10-28

中鋼準備過苦日子?中國鋼企內捲嚴重剩1家賺錢…看股價就知道!謝金河:這兩大慘業也「剉咧等」
中鋼準備過苦日子?中國鋼企內捲嚴重剩1家賺錢…看股價就知道!謝金河:這兩大慘業也「剉咧等」

2024-10-18

中鋼公司成立1+N碳管理示範團隊 帶動臺灣鋼鐵產業鏈低碳轉型
中鋼公司成立1+N碳管理示範團隊 帶動臺灣鋼鐵產業鏈低碳轉型

2023-11-23

中鋼公司致力推動「低碳轉型」工作  朝2050碳中和目標邁進
中鋼公司致力推動「低碳轉型」工作 朝2050碳中和目標邁進

2023-11-02

中鋼(2002)股價腰斬剩20元4年新低,新董座黃建智喊要讓小股東有信心!如何谷底翻身他這樣說
中鋼(2002)股價腰斬剩20元4年新低,新董座黃建智喊要讓小股東有信心!如何谷底翻身他這樣說

2024-0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