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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扁小心應付張榮發 P.48

阿扁小心應付張榮發 P.48

張榮發在台灣的政商實力人盡皆知,從前總統李登輝到現任總統陳水扁,長榮集團都和總統府來往密切,不過在時空環境改變下,張榮發與李登輝的往來日益淡;至於陳水扁,由於張榮發領導長榮集團的強勢作風,不知不覺地帶到和陳水扁的互動上,導致陳水扁雖然還是很敬重張榮發,但並非「照單全收」,而是「小心應付」。

在李登輝主政時代,張榮發和李登輝都因為和日本淵源深厚,同樣屬於台籍大老而曾經「相知相惜」過,直到一九九七年,張榮發一句「沒有理由不三通」,直接挑戰李登輝的戒急用忍政策,兩人關係才起了大變化。


曾經建議李登輝在公海上和江澤民祕密會談

事實上,在一九九七年之前,兩岸關係陷入空前緊張時,從蘇志誠與鄭淑敏的密使事件到前國大議長蘇南成,都曾經向李登輝建議過兩岸祕密溝通管道,當時連張榮發也插花向李登輝建議過,兩岸領導人可以在公海舉行祕密會議,但張榮發的這個「創意」立即遭到李登輝的否決。

在《李登輝執政告白實錄》一書中這麼寫著,「李登輝的老友張榮發,基於在中國經商的人脈,向李登輝慎重建議,兩岸領導人可以在公海上祕密會晤,而長榮的豪華郵輪可以擔任接駁任務,但張榮發的這項建議,李登輝認為根本不可行,因為在公海上會面,一定要直升機來接送,飛機一起飛這個祕密就守不住,而且安全問題也要考慮,最重要的是中共不會答應這個會談。」

由此可知,長榮集團雖然口口聲聲說「不懂政治,也不管政治」,但張榮發關心國家大事的「熱誠」不容懷疑。李登輝下台後,張榮發的國策院雖然聘請黃主文擔任院長,不過據了解,張榮發與李登輝的來往已日漸平淡,關鍵在於這兩位老人家的自我意識都很強,誰都不認輸,猶如兩塊硬石頭,硬碰硬,已經找不到磨合點。

微妙的是,陳水扁和張榮發的關係,從阿扁上任後到今天,也起了微妙的變化。雖然鄭深池這次空降交銀董事長,阿扁與張榮發兩人都點頭,但阿扁是部屬規畫後請示可否才知道,至於張榮發則是阿扁「原則同意」後,交代部屬徵詢張榮發「願不願意放人」,因此鄭深池案,扁發兩人並沒有直接商談。


不會聽而不聞也不會照單全收

扁發兩人關係的微妙變化,問題也是出在張榮發的強勢作風上。從陳水扁競選總統搭檔開始,呂秀蓮能夠在眾多人選中出線,除了吳淑珍外,張榮發的強力推薦也是原因之一,由於長榮集團在桃園舉足輕重,呂秀蓮重要政策之一的航空城,張榮發不僅全力配合,更為呂秀蓮的國際觀而打動,非常欣賞呂秀蓮。

阿扁當選後,張榮發成為國政顧問團成員之一,當時就傳出張榮發推薦陳哲男出任交通部長,後來因為李遠哲反對而作罷,長榮雖然鄭重否認此傳聞,不過張榮發在國政顧問團開會時,發言之的「有力」令人印象深刻。

對陳水扁而言,張榮發從聘請他擔任法律顧問,到選舉時熱情贊助,阿扁能有今天,張榮發的支持功不可沒,但今天阿扁已是一國之尊,別人的意見僅能參考,因此對張榮發的建議,阿扁雖然還不至於聽而不聞,但也不會照單全收,而是保持「敬重」、「小心應付」。

這次鄭深池空降交銀,對阿扁與張榮發兩人都造成極大負面形象,阿扁完全未考慮交銀的工業銀行專業角色,張榮發更是將長榮集團的形象毀於一念之間。總統府幕僚年輕不懂事,阿扁只顧著「小心應付」張榮發,張榮發則是私心太重,只想著讓鄭深池另闢天地,終釀成阿扁與長榮雙輸局面。


透視長榮與媒體的互動哲學

長榮集團家大業大,一舉一動都是媒體關注的焦點,在新聞界長榮新聞超級難,保守、口風緊、跑不進去,是長榮新聞的三大特色,不過就像黨政記者一樣,有所謂的「連鳳馨」、「宋公秉」,二、三位交通記者和長榮集團關係匪淺,這幾位記者寫的長榮新聞基本上正面居多,少見批評。

而在政權變天後,對長榮友好的媒體,則又加進了標榜本土、建造新台灣的新聞性周刊,這本周刊紅遍華航和長榮,對鄭深池空降交銀更是花了二、三千字大力讚賞,一時之間讓人有長榮「內部刊物」的錯覺。

長榮集團和媒體的關係,建立管道常是由上而下,因為這樣新聞比較容易「溝通」,不過萬一碰到脾氣硬、有骨氣的記者,事情恐怕就會鬧大。幾年前,長榮航空有一架夜間起飛的國際班機,由於機長疏忽差點就要撞山,要不是中正機場塔台機警,緊急呼叫班機轉向,後果不堪設想。

事後,長榮就和三大報溝通,希望能淡化處理,寫沒關係,但可以換個角度改寫成中正機場塔台機警,不要說是長榮機長疏忽,報社主管想想也對,反正沒出事就不要破壞和長榮的關係,於是都淡化處理,其中某報還將這個交通新聞放到市政版。

不過卻有一位資深的方姓交通記者,因為對報社處理新聞的獨立性感到失望憤而辭職,在交通記者圈引起不小震撼。而最近,張榮發二房李玉美的兒子張國煒,因為進入長榮航空董事會而備受注意,某專業性報紙用「庶子」稱呼張國煒,也引來長榮的關切。

在國內本土企業集團中,台塑、國壽和長榮,以前並稱三大保守封閉集團,但這幾年來台塑已開放許多,蔡宏圖和媒體也越來越有互動,只剩下長榮還是「只和管來往,不管記者需求」,除了張姓和溫姓女記者,以及吳姓男記者這二、三位少數記者外,其他記者跑長榮新聞,簡直和跑中南海沒兩樣,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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