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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溥聰是小馬哥「廚房內閣」首席廚師 P.116

金溥聰是小馬哥「廚房內閣」首席廚師 P.116

官場上流行一句話:「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然而,若是從政治權力的實際運作來看,倒也不盡然如此。有時候,不在其位的民間友人反能超越官僚本位主義的思考,因而深獲首長授權信任,擁有較大的權力與建言空間。一次大戰後,倡導「國際聯盟」最力的威爾遜因為喜歡釣魚,所以他另與幾位好友組了一個「魚內閣」;安德魯‧傑克遜、小羅斯福因為喜歡在廚房談事情,也各自在體制外搞了一個「廚房內閣」。天底下很多事物都是如此,名實之間不見得能相副,批躲在幕後和總統釣魚、煮飯的民間友人,他們對政策的影響力其實比在位的內閣員還要大。

實際上不只在美國,如果把時間、空間拉回台灣,可以發現,台北市長馬英九的「廚房內閣」也正在逐漸成形當中。與馬英九相交已有十三年的政大新聞系副教授金溥聰,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打了勝仗,卻又揮揮衣袖,告別市府返回校園,重新撿拾起日常生活步調,再做馬英九最忠貞不二的民間友人,成為馬英九「廚房內閣」中的首席大廚師。


小馬哥決定參選 第一個告訴金溥聰

馬英九和金溥聰兩人原本是長官對部下的從屬關係,民國七十四年,馬英九官拜國民黨中央黨部副祕書長,而金溥聰就是他當年的機要祕書,或許是互動久了、認識深了,彼此之間開始覺得氣味相投,就此展開一段長長的友誼。即使日後兩人不在同一個崗位工作,他們倆的聯繫也從沒斷過。今年五月底,當馬英九回心轉意決定投入台北市長選局後,他拿起電話,第一個告知的人就是金溥聰。

外界不少人打趣說,馬英九和金溥聰兩人不僅是講話像,想法像,連外貌也愈來愈相像了。基因不相同的兩個人卻能夠氣質相近,除了是潛移默化之功外,兩人背後的家庭教育也是不能忽略的因素。眾所周知,馬英九在父親馬鶴凌的栽培下,五歲就開始研讀四書五經,練得一手好字,而由於家學淵源之故,父親為成大歷史系教授的金溥聰對這些中國固有傳統文化可是一點也不陌生,金溥聰也常很自豪地說:「我也是從小飽讀詩書長大的。」

不過,傳統文化的薰陶,在少年馬英九和金溥聰身上卻產生截然不同的影響。馬英九是從小到大,鮮有放肆的空間,而金溥聰在青少年時期,一度是放縱放過了頭。外表看來十分斯文的金溥聰,內心卻是十足的反叛。據金溥聰自己形容,小時候常常有警察到家裡來探望父親,拜託他管管自己的小孩,警察說:「叫你們家小孩不要有門不走,一天到晚在那裡爬牆,搞得我們分不清楚,晚上在那爬牆的是你家小孩還是小偷。」

馬英九在父親嚴厲的督促下,課業方面的表現一直是非常傑出,小學畢業後考上當時西區的明星學校──萬華初中,之後是建中、台大、拿中山獎學金到美國哈佛攻讀博士學位,幾乎是「一路走來,第一志願」到底,整個過程相當平順。

相較之下,金溥聰的求學過程就坎坷許多。大學重考了兩次,中山獎學金前後也考了三次,時任國民黨祕書長的宋楚瑜在頒發獎學金時,看到似曾相識的金溥聰也在授獎行列,還不忘幽他一默「恭喜你啊,金先生,有志者事竟成」。

雖然兩人看起來都是文質彬彬,一派書生樣,不過,金溥聰總愛對外界強調,他和馬英九之間仍有很大的不同:「我和他最大的不同在於,我在街頭混過,有實際的街頭經驗,懂得怎麼和他們打交道。」金溥聰透露,選舉期間,馬、扁兩軍廝殺正激烈之際,他曾經被支持陳水扁的計程車司機趕下車過,「那滋味實在很不好受,我雖沒有別的辦法,但也不願意讓那司機太好過」,於是,金溥聰故意把那司機的姓名、執照念得很大聲,一副下了車馬上就要到交通局舉發的樣子,「我所知道的小馬就不會這樣做,很多時候我比他更快意恩仇」。


金溥聰是心腹 我是心腹大患

儘管如此,金溥聰在馬英九心中的分量仍是不容低估。選舉期間,金溥聰名義上雖只是馬陣營的文宣組組長而已,但他的重要性可能遠大於檯面上的幾個副總幹事;他的發言內容更是深得小馬哥信賴。據了解,私底下發言人們對金溥聰「撈過界、搶飯碗」的行為都大為光火,某位馬陣營要角還在馬英九面前頻頻抱怨「金溥聰是你的心腹,我是你的心腹大患」,甚至頗有醋意地說:「他們兩個人一天到晚都黏在一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同性戀呢!」

選後的慶功宴中,馬英九看到金溥聰很是高興,連忙向身邊的人說:「把他的酒倒滿,我要跟他乾一整杯。」結果想當然,又引起滿場的閒言閒語:「馬英九只跟他乾杯,都不跟其他人乾杯。」對自己的處境,金溥聰並不是不了解,但也莫可奈何,他自我解嘲說:「我好像是孔明借箭的草船,身上插滿了各式各樣的箭。」

馬英九的競選團隊在競選過程中,雖然出了不少紕漏,但整體而言,由金溥聰主導負責的文宣作業仍然頗受肯定,大家給予的掌聲也最多,尤其是那句「一路走來,始終如一」,更是廣被應用,名列年度十大佳句之一。然而外界有所不知的是,文宣組最初的創意是「一路走來,休戚與共」,但後來被金溥聰嫌拗口,才改成今天大家所熟悉的版本。

在某個應酬場合,金溥聰曾有感而發地表達對馬英九的知遇之情,他對這位昔日長官兼摯友說:「謝謝你對我的信任。」馬英九聽了只是笑笑地說:「除了你,我也沒有別的選擇。」正是因為金溥聰在選戰期間表現出色,再加上和馬英九厚的情誼,自始至終他都是熱門的入閣人選,職位從新聞處長、副祕書長一直高升到祕書長,沒想到,又跌破外界的眼鏡,他居然數次婉拒了馬英九入閣的邀請。不光是金溥聰沒入閣,幾位在選舉期間競爭激烈的高層幕僚在選後都各自解散,朱甌回組工會任職;蔡正元繼續經營他的事業、當國大代表;林火旺回台大哲學系任教;單小琳出國散心、出處未定。

然而,外界都忽略了,馬英九之所以能在市府小內閣上展現高度的自主性,將競選團隊和市府團隊切成兩半,擺脫選舉人情,其實最終的關鍵仍在金溥聰身上。據了解,馬英九就曾面有難色地對某些邀功的選舉夥伴說:「可是,連溥聰都沒有入閣……」,這招果然高明,不僅讓人知難而退,也等於暫時封住了眾人悠悠之口。

不過,金溥聰人雖然沒在小內閣,卻仍花了不少心思在馬英九的人事安排上。據了解,民政局長林正修和勞工局長鄭村棋的出線都與金溥聰的力薦有關。可以預見,往後金溥聰這位民間友人仍將循既有管道向馬市長建言,在重要時刻依舊是馬英九最信賴的「分身」。金溥聰捨市府小內閣,而轉入馬英九的「廚房內閣」,雖不在其「位」,卻一點也無損他在馬英九心目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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