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別人卡認真為什麼比別人卡歹命？P.22

余慕蘇

農曆年前，將有千點大漲、大跌行情？─ 「地雷銀行」何時引爆黃任中：選後還有企業要倒閉宋楚瑜日薄西山台北商專教師公投反對校長連任

1998-12-10 16:56

+A -A

加入收藏

有一首大家朗朗上口的台語歌，歌詞是這樣說的：「我比別人卡認真，我比別人卡打拚，為什麼、為什麼比別人卡歹命？」對於市長選舉落選的現任台北市長陳水扁來說，這真是再貼切也不過了。

十二月五日晚上的選戰挫敗，對於阿扁的支持者、甚至民調超過七成肯定阿扁施政的市民而言，都是難以理解的變化。隨著選票一張張開出，勝選連任的希望愈見渺茫，阿扁陣營人人面色凝重，啜泣之聲四起，面對落選，策略、路線種種的失敗都可以討論，但是，情緒上最不能接受的是，像阿扁這樣認真、打拚的市長竟然不能連任，「難道四年的汗水，還比不過四個月的口水！」在落選的講台上，阿扁在群眾鼓譟聲中久久不能自已，在哽咽中雖然說出了「對進步團隊無情是偉大城市的象徵」如此具有大格局的「邱吉爾」式落選感言，但是，在阿扁的臉上，那股深沈的心酸與委曲卻是怎麼樣也揮之不去。

其實，不只是過去四年，阿扁的人生至今一直很命苦。

出生在台南官田西庄村的阿扁，家族經濟能力都不好，阿扁家又可說是其中最窮的一戶，從小就在親友鄙夷、奚落眼神中長大的他，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念書上，希望有一天把書念好出人頭地。果然，死命讀書的阿扁從小幾乎都是第一名，大三的時候就以第一名考上律師高考，終於可以開始賺錢改善家計了。

但是，阿扁的苦命並沒有改運，因為他走上了政治反對運動這條不歸路，接著而來的是參選從政、妻子車禍半身不遂、坐牢，即使是當上立委、四年前以「快樂、希望」的口號選上台北市長，阿扁完全沒有娛樂、除了工作還是工作的無趣生活，基本上並沒有什麼改變。問扁嫂吳淑珍：「阿扁在家都做些什麼？」吳淑珍說，「每天回到家都已經七晚八晚，家裡就是用來睡覺的。」問她：「阿扁星期假日都做些什麼娛樂消遣？」吳淑珍的回答更妙，「哪有什麼星期假日，星期假日工作更多！」

於是，阿扁皮膚愈晒愈黑、聲音愈來愈沙啞，大力廢娼掃黃、掃蕩電動玩具、提升市府團隊效率的阿扁，拿下了超過七成的民調支持率，問台北市民「阿扁做得怎麼樣？」相信除了特定利益團體之外，沒有幾個人會說阿扁做得不好、不認真，但是，這樣打拚的市長卻在連任選戰中敗下陣來，這難道真的只能用稱讚台北是一個偉大的城市來解釋嗎？

真正的答案在於一對一選戰中選民選擇的複雜藝術，當候選人條件相當、互有軒輊，而市政又已經無法成為選戰主軸的時候，投票成了一種情感認同的選擇，於是，使用的語言發酵了、省籍發酵了、族群發酵了，一路走來、苦命如一的阿扁，施政贏得了大多數市民的肯定，但是為什麼不能同樣贏得他們感情的認同？接下來很可能要被迫提前選總統的阿扁，在開始巡迴全島接受扁迷熱情擁抱的時候，千萬不要忘了反省思考這個問題，贏得扁迷以外族群的認同，將是苦命阿扁能不能真正展現快樂、希望面容的最大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