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略顯沉悶的高雄市長選情因一捲「桃色錄音帶」而增色不少,截至目前為止,雖然錄音帶真假仍待鑑定,但相關的桃色對話已在市井小民間傳了開來,蔚為話題,對吳敦義陣營形成不小的衝擊。在吳敦義陣營不斷強力消毒下,「桃色錄音帶」的殺傷力能有多大,或許見仁見智,但卻無人能否認傷害已造成的事實。相較於西方社會對此的開放容忍,任何捕風捉影的蜚短流長,對東方傳統社會中的政治人物可能都會構成難以彌補的影響。因此,也難怪民選的政治人物多半都避緋聞唯恐不及。
吳淑珍嚴格檢查阿扁的內衣褲
吳敦義的「遭遇」與陳水扁相比,可說是小巫見大巫,情節還不算太嚴重。離譜的是,自阿扁投身選戰以來,有關阿扁夫妻倆私生活的傳聞就從來沒停過。一下說阿扁跟金素梅在一起;一下又言之鑿鑿地說阿扁有個十三歲的兒子在美國;四年前說阿扁撇下照顧吳淑珍的重任,將太太送到美國去;今年則又改口說阿扁去澳門十一次賭博兼「開查某」。對這些紛紛擾擾的流言,吳淑珍日前頗有感觸地說:「從政十幾年來,每次選舉國民黨對阿扁的抹黑都是無恐不入、無役不與,但夜路走多還是會碰到鬼的,現在風颱尾掃到高雄去了,伊國民黨也要去按鈴申告,笑死人了。所以我說不要害人,害來害去總會害到自己。」
陳水扁與吳淑珍結縭二十三年來,每逢「桃色新聞」傳出,吳淑珍都是阿扁的「最佳辯護律師」。而只要對阿扁家庭生活稍有了解的人就可以知道,為什麼吳淑珍面對外界的指控總是可以這樣自信滿滿又理直氣壯。
笑稱自己「每遇選舉就愈選愈勇」的吳淑珍,近來不惜撐著羸弱的身體,頂著寒風細雨,在政見會場上一一駁斥外界對阿扁不實的造謠、抹黑。吳淑珍說,當坊間繪聲繪影地傳說阿扁和金素梅怎樣怎樣時,她只覺得很好笑,因為阿扁連誰是金素梅都不知道,還特地去翻影劇版;阿扁在十三年前她受傷後即為了她的身體著想,也為了不讓她擔心而結紮了,怎麼可能會有一個十三歲的兒子?而且我兒子女兒都在台灣念書,我去美國幹嘛?經年累月不停地解釋,吳淑珍的言語間,充滿了不屑、不滿與不耐煩。
「澳門事件」後,吳淑珍曾對她和阿扁間的夫妻生活有過相當仔細的描述。雖然脊椎受傷,雖然下半身已癱瘓,但吳淑珍為了替阿扁澄清,只好被迫出面露骨的表白,與阿扁仍有性生活。吳淑珍並很坦白地表示,早在結婚之初陳水扁擔任律師期間,她就很注意在防範這類問題,一直到現在,「我還是查得很嚴,他回來,內衣內褲都要檢查,看看有沒有換別的牌子。」
不過,吳淑珍也說夫妻間必須互相信任,男人就是這樣,他硬要在外面亂來,你也拿他沒辦法,話雖如此,吳淑珍仍不改其自信的口吻,「阿扁對我死忠,從來沒搞過什麼桃色新聞。」
不只吳淑珍盯得緊,「老婆至上」的阿扁也相當遵從老婆大人頒訂的懿旨,除非有絕對的必要,盡量避免和女助理獨處一室,即使無法避免必須共處一室,也一定不會忘記把大門打開。
阿扁出外一條龍 回家一條蟲
在外一向非常強勢的陳水扁,在家卻一反常態,對夫人是百依百順、言聽計從的。吳淑珍說,在家裡是她說什麼,阿扁就做什麼,而且有時候她罵阿扁比秦慧珠罵得還兇。不過因為阿扁在家的時間很短,要罵他還得把握時間,不然他聽不到幾句就呼呼大睡起來了。
或許從小家境富裕不愁吃不愁穿慣了,吳淑珍的哥哥吳景茂也承認:「她是個被寵壞的孩子」,尤其在吳淑珍發生車禍行動不便之後,她的脾氣變得更暴躁,連吳淑珍自己都說阿扁很不簡單,「能忍受我這種脾氣的男人不多。」
聽到太太這樣「稱讚」自己,阿扁也不好意思地透露:「我太太常說她恰北北,念書的時候都沒人敢約她,我真好膽。我跟大家講,這就好像在做市政,拚死拚活,總有成功的一天。」阿扁說,人家大禹治水也不過是三過其門而不入,「我是七過其門看不到吳淑珍不死心。」
難得感性的阿扁,語帶哽咽地說,假如我沒有從政,她也不用坐輪椅了,我曾經問過她,有沒有怨恨過我?吳淑珍只是淡淡地表示:「如果在追求台灣民主的路途中,我們兩人必須有一人犧牲受傷,那我寧願代你受傷。」讓言詞犀利的阿扁聽了,也不禁為之語塞。
不知是出於虧欠,還是命中註定要被吳淑珍吃得死死的,看似風光的阿扁,其實是典型的出外一條龍,回家一條蟲。夫妻倆的權力關係十分明顯。
不過,阿扁也犯不著覺得丟臉或沒面子,因為其他兩位台北市長候選人在家的地位也不比他高到哪裡去,馬英九就曾經當眾坦承:「我在家裡的確是沒什麼地位!」
馬嫂:選民比我還愛馬英九
馬英九並沒有誇大其詞,相反地,這句話頗能反映出其家庭生活的實際狀況。據了解,以往只要臨近吃飯的時刻,不時會看到馬嫂周美青在窗邊,對著正在公園慢跑的馬英九大喊:「馬英九,你給我回來吃飯!」
馬英九宣布參選台北市長後,曾應媒體要求,在他生日當天,帶著馬嫂周美青和小女兒馬元中到木柵茶園與媒體餐敘,馬嫂自信的談吐、幹練的氣質,與傳統「因夫而貴」的官夫人截然不同,令在場的記者印象極為深刻。
當天中午吃飯時,周美青體貼地替馬英九及小女兒盛飯,但只給自己盛了小半碗,旁人問馬嫂怎麼吃得這麼少,馬英九代妻子回答:「我們家太太一向吃得很少。」馬英九語畢,周美青望了他一眼,冷不防冒出一句:「是啊,你現在又不上班,沒有賺錢,我只好少吃一點。」
在選舉活動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刻,馬英九曾經親臨馬嫂周美青工作的中國國際商銀拜票,而且一拜就是兩個半小時。馬嫂雖沒有因小馬哥而貴,中國國際商銀南京東路分行的員工卻因馬嫂而貴,因為他們分配到見馬英九的時間比其他市民都還要長得多。
選舉初期,周美青堅持不肯曝光的作風,著實為幕僚帶來不少困擾。依周美青的思維邏輯,大家是在選市長,又不是在選市長的太太;選民應該要關心的是市長參選人的能力、胸襟與熱忱,而不是把注意力放在參選人太太長什麼模樣,或是站不站台上。但幕僚們擔心的則是,在台灣目前的選舉文化中,候選人的另一半不出來站台、不跟著拜票,遲早會被對手拿來作文章,到時候什麼「感情失和」、「第三者介入」等難聽的話一旦傳播開來,會讓人防不勝防。與其事發後再來消毒,不如現在先幫馬嫂和選民打預防針。
經幕僚好說歹說後,周美青的態度也有了些許轉圜。她不但在青年公園萬人造勢大會和馬總部成立當天,短暫地在台前露了一下臉,最近隨著投票日的逼近,馬嫂更充當起小馬哥的分身,代馬英九到士林、內湖一帶的市場拜票,雖然拜票請託的動作略見生澀,但誠意可絕對是百分百。問馬嫂擁抱群眾的滋味怎麼樣,馬嫂的回答,感覺很「王菲」,三言兩語就把記者的嘴堵死了,她若無其事地說,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只覺得選民似乎比她更愛馬英九。
部分馬陣營的幕僚私底下更認為,如果馬嫂每次出來都給人這麼強勢的感覺,那還是少出來一點的好,免得被人家顛倒黑白,給予選民「馬英九在外沒魄力,在家也懦弱」的負面形象。
長相俊秀的馬英九,自踏入政壇以來,即擁有不少死忠的愛慕者。據聞,馬英九在中央黨部做副祕書長時候,有人天天打電話、寫信給馬英九,有時候還會跑到黨部來刻意要等小馬哥一起下班回家,搞得馬英九不堪其擾。曾經有好長一段時間,馬英九甚至不敢雇用女祕書,以免惹人說閒話。
因此,某個程度上來講,周美青對小馬哥是十分放心的,正如馬英九自己所言,他是個公眾人物,走到哪裡都是「十目所視,十手所指」,即使想要做壞事也沒有空間,對馬英九來說,這不是幸運抑或悲哀?
相處三十年 還是鬥不過工作西施
同樣地,曾被外國媒體選為「亞洲最佳財長」的王建煊,在工作上擁有絕對的主導權,但只要牽涉到家裡的事務,不管大小,一切可都得聽從太座蘇法昭的吩咐。蘇法昭不否認,她和王建煊兩人都是非常有原則又固執的人,以前年輕的時候也曾經為了牙膏該從哪兒擠這類小事而起爭執,經過多年的相處後,「視事情的主導權而定」,就是兩人歷經千辛萬苦所摸索出來的相處模式。
對台灣今日的選舉方式,蘇法昭深惡痛絕的程度絕對不會亞於王建煊。蘇法昭說,如果自已碰上類似吳敦義版的桃色風波,「我會很生氣,但不是針對王建煊,而是氣整個愈趨惡質化的選風」,一定會要求檢舉人拿出證據來,並將整個事件移送法務部或調查局,請他們徹底查個清楚。
說實話,蘇法昭並不會特別去煩惱會不會有其他女人的問題,因為她深深明瞭在王建煊眼裡,除了工作,還是只有工作。蘇法昭搖搖頭無奈地說:「王建煊心中只有一個西施,那就是他的工作。為了這個西施,他可以無怨無悔,乃至奉獻生命。結婚三十三年,我還是鬥不過這個西施,我認了!」
有一次,王建煊在報上讀到一篇文章,內容大概是說前中研院長吳大猷在妻子去世後,就開始了以辦公室為家的日子,每天只吃幾粒水餃,累了就睡在辦公室內的行軍床上,睜開眼醒了往隔壁辦公桌一坐,馬上可以開始辦公。王建煊讀完後,頗有效法之意,經蘇法昭提醒他才注意到,「吳大猷是在妻子過世後才開始過這樣的生活,而他現在還有一個太太、一個家要顧呢!」不過,此後王建煊還是養成了每換一個新職位,都會先到辦公室仔細瞧瞧,看看是不是能擺下一張行軍床的習慣。王建煊熱愛「工作西施」的程度,由此可見一斑,連睡覺都要睡在它隔壁,捨不得離開半步。
某位與王建煊夫婦都相當熟悉的朋友,在觀察了他們兩人的互動後,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表示:「也許是蘇法昭過於強勢,王建煊在家裡沒有什麼地位,所以才會一古腦兒把精力全放在工作上。」多年以前,曾經有朋友私下問王建煊:「下輩子是否還願意選擇蘇老師?」王建煊則是語帶幽默地回答說:「我願意把幸福讓給別人。」
然而,不同意歸不同意,當王建煊做出決定後,蘇法昭仍是無怨無悔地做自己夫婿最堅強的後盾。尤其在馬英九一記回馬槍,讓王建煊元氣大傷之際,只有蘇法昭最了解王建煊心裡的苦與痛,蘇法昭說我支持他是因為我了解他的天人交戰,「我告訴他,即使戰到最後,只剩一兵一卒,那一兵是你王建煊,那一卒是我蘇法昭。」
人與人之間的互動,絕對是互相,而非單一的。蘇法昭心裡也很清楚,她直言不諱地說:「王建煊這個死老頭子,他的缺點不只一籮筐,簡直是一貨櫃,我這一輩子都在忍耐他,可是,他同樣也在忍耐我,忍耐我這個被寵壞、有一堆稀奇古怪脾氣的太太。」然而,也正是由於這樣的互補,才能讓他們一同走過婚姻中的風風雨雨,安然度過生命中無數的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