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市長選戰打到現在,我發現陳水扁的選戰主軸已經完全改走溫馨、婦女路線今天「飛碟午餐」代班主持人蔡詩萍訪問陳水扁時,一直逼問他到底有沒有跟太太說過「我愛妳」,阿扁被逼得只好說「有啦」蔡詩萍又問他「是說國語,還是台語?」結果阿扁說「真歹勢,都是半夜睡到一半時用拉丁語說的」。
棒子打棉花 陳水扁苦戰
陳水扁這個人看起來是一個不大會表演的人,但是他已經將所有的細胞放到政治裡面去了,有一個問題是,他為什麼會表演得那麼精采?因為他知道他輸不起,他不能輸,而且很多人看了那場演講,都被陳水扁感動。如果將陳水扁日前的表演換成馬英九,那馬英九恐怕只能講十秒鐘,甚至還被人家說成很噁心,這就是他們兩個人不一樣的地方。
陳水扁陣營這次選戰打得這麼辛苦,是有一些地方算計錯誤,因為陳水扁跟馬英九互打,有一點像是流氓碰到淑女,棒子打到棉花裡面去,沒什麼作用又累得要死;加上馬英九陣營又是一堆爛棉花,打來打去很麻煩,所以陳水扁陣營在調整策略,從羅文嘉、李鴻禧調整到陳水扁自己身上,要恢復第一、二屆立委時候的那個陳水扁。
陳水扁這次會打得這麼辛苦的原因很多,其中有一個原因是出在他自己身上。陳水扁和李登輝一樣都有著過多的自信,甚至已經「李登輝化」了,才會造成今天打得這麼辛苦。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這一仗對陳水扁的打擊那麼的大,應該會帶給他一些啟示,這對陳水扁來說,未嘗不是一次很好的啟發和考驗。
目前陳水扁這次選戰的關鍵在於婦女票和青少年票,這些人對投票的傾向很高,現在陳、馬大概各握一半的選票,而陳水扁對年輕人選票的掌握性非常的強,尤其他將爭取游離票的重點放在婦女票上的做法是完全正確的,因為馬英九的婦女票已經飽和,陳水扁是可以在婦女票上多著墨一些。
這次選舉「人」的因素占了極大分量,無論如何,馬英九在這次的台灣政治發展史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因為要不是他投入選舉,整個選局就不會是今天這樣的局面;更重要的是,謝長廷也不會是今天這樣的「慘」,因為在謝長廷原先的規畫中,是利用長扁合一來拉抬聲勢,沒想到陳水扁被馬英九困住,沒有辦法幫他,在陳水扁無法分身下,謝長廷這仗打來就失去了重心。
金達尼號必定沈沒
另外,還有一個人也影響了這次的選舉,那個人是林義雄。林義雄這次帶領民進黨打選戰,和許信良當黨主席時完全不同,包括文宣和方式都不同,整個民進黨中央的輔選哲學不同;輔選哲學不同,連帶使得選民和候選人對民進黨的預期都不同,因此林義雄因素也造成謝長廷聲勢無法在南部上漲的原因之一。其實要不是林義雄不與人計較,許信良的「金達尼號」根本弄不成,不過可以預期的是,許信良的「金達尼號」最後也會和鐵達尼號一樣沈到大海裡去。
其次,王建煊也是這次選戰的關鍵人物之一,王建煊這個人是個打死也不退讓的人,馬英九陣營很多人偷偷的跑來要我去問趙少康,到底王建$12345$會不會退選啊?我說不會吧!後來有一天我就真的跑去問趙少康:「國民黨到底有沒有找你們做暗盤?」趙少康說「沒有啊!」我就再問:「王建煊到底會不會退啊?」結果趙少康說:「誰敢去跟他講啊!」這個答案真的答得很好,由此可知趙少康心裡的想法,所以我在這裡可以用人格保證,王建$12345$絕對不會退的。
其實趙少康的動作也頗值得觀察,趙少康和陳水扁兩個人都是選戰的戰神,尤其兩個人還有因為選戰而結下的怨恨,而且陳水扁如果連任成功,更是趙少康心裡面的痛;但在另一方面,趙少康又很瞧不起馬英九,萬一馬英九當選,他也很不是滋味,但是最近這幾天新黨聲勢上漲,並不是趙少康因素,而是王建煊因素。在這種情形下,如何透過趙少康底下一、二位高手的運作、透過國民黨內部的安排取得「默契式的分裂投票」,才是新黨能不能在選戰中有所收穫的關鍵。
早在一個月前,新黨就曾經藉著許歷農表態的時候講過「分裂投票」四個字,但後來發覺不對就趕快收。為什麼發覺不對?原因有二個:第一是時間太早,第二是王建煊發脾氣了,因為在新黨裡面誰也不敢惹王建煊。因此新黨到底什麼時候會再提出分裂投票,趙少康是一個決定因素。不過分裂投票有一個最大危機,是新黨候選人的條件太差,即使選民本身要分裂投票,也不知道要投給誰,所以最後選民分裂投票,也只會在台北市議員選舉中出現。
所以這次在台北市長選戰中新黨所面臨的最大問題是,新黨選民在市長選舉中不投給王建煊,而是支持馬英九。但立法委員到底該投給誰呢?在這種情形下,新黨在台北市的立委就變得是場硬戰。另外一個王建煊效應的關鍵人物則是郝柏村,如果郝柏村最後站出來對眷村喊票,就會讓本省票源更加鞏固。
現在馬英九陣營的最大問題是沒有什麼謀略,我有一天和國民黨市黨部主委聊天,我說你們這真是個爛陣營,不過不錯了,陣營雖爛還有這樣的聲望,結果他說:「唉!實在是我們的候選人條件太好,如果連候選人也差的話,早就被打死了。」由此可見,馬英九陣營真的是沒有什麼謀略的,唯一的戰將也只有操盤人關中而已。
馬英九這場仗關係到很多國民黨黨內人士的前途,尤其是連戰,而這次的操盤人關中和新黨的關係非常密切,不過從關中的角度看,馬英九還是可以獲勝的。我曾經在辯論過後問關中:「看完辯論,你還覺得馬英九贏得了嗎?」結果他們都不講話。
最後我想講的是外省人的投票行為。我一直覺得民進黨滿笨的,因為國民黨一直在利用外省人的傳統思維,但民進黨卻沒有辦法利用外省人現在的思維來開拓選票,這是在台北市所謂人口結構,竟然成為選舉當中一個非常落伍的現象,而且是一個非常令人厭惡、非常不智的一個現象,這是外省人之羞,因為怎麼可以因為我是一個外省人就去投一個外省人,但是外省人卻不自覺,而這些自覺需要誰來幫他打破呢?可能需要比較聰明的政治學者,也可能需要外省人自己,更需要發掘外省人選票,誠懇了解外省人的反對黨,也就是民進黨陣營,這一點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