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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尷尬地停止升息決定

美國尷尬地停止升息決定

2023-05-10 10:01

美國聯準會對抗通膨的戰鬥仍繼續,但金融風險已經升起;
在信用環境惡化、實體經濟受到衝擊下,聯準會可以停止升息,但必須保持警惕身段。

二○○六年五月,在操作一輪升息後,美國聯準會準備終結升息週期。那時剛出任聯準會主席的伯南克發表高論,「如果說通膨是釘子,那麼貨幣政策就是錘子。我們不必釘釘子,但必須表明我們不會放下錘子。我們必須把它握在手裡。」他的話引起哄堂大笑。

 

現任聯準會主席鮑爾,當年一定聽到過伯南克的這席話,他現在正是按照伯南克留下的錦囊做的。

 

根據《聯邦儲備法》,聯準會必須尋求達到就業最大化和物價穩定的雙重政策目標。由於去年錯判形勢,耽誤整治通膨的最佳時機,導致通膨預期升溫,又恰好遇上就業市場罕見的火爆狀況,工資與物價的連環攀升。四月非農就業數據,更連續第十四個月超出市場預期,表明勞工市場過熱依然存在,依然醞釀著服務業通膨。

 

能源和產品通膨大幅回落,把消費者物價指數(CPI)迅速從八%拉到四至五%區間。但是租金通膨與服務業通膨中,大部分屬於惰性通膨,價格一旦升起就難下降,所以美國通膨從四至五%回到政策目標的二%,可能需要很長時間。

 

抗通膨的戰鬥仍在進行,金融風險已經升起。區域銀行遭遇流動性危機,大量儲蓄出走,迫使所有銀行收縮信貸,保留現金以應付擠兌,信用環境因此惡化,實體經濟遭到衝擊。華爾街經濟學家預計超過八成的概率,美國經濟下半年進入衰退。

 

由於金融系統性風險再起,儘管通膨風險並未徹底消失,聯準會也不得不草草收兵。這是通膨、衰退和金融風險三者疊加之下不得已的作法。以當下已出現的金融緊縮,市場預期第四季度利率就可能被迫下調。美國經濟出現衰退的風險相當高,但是筆者相信聯準會未必很快開啟降息週期。

 

生活成本增加,目前仍是國會與選民的聚焦點,而且就業市場高燒不退,聯準會不敢貿然降息。哪怕經濟出現輕微衰退,民意不變,貨幣政策也就難變。聯準會可以停止升息,但必須保持警惕的身段,等待一個衝擊性事件來改變民意,然後順理成章地進入降息週期,要麼就業市場突然冷卻,要麼金融環境明顯惡化。

 

明年是美國大選年,如果就業形勢惡化,鮑爾的語境和政策就可能不同。而且降息一旦開始,速度未必慢。

(本專欄隔周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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