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而言,2008 年的金融危機依然宛如昨日鮮明,許多美國人的生活與生計都受到相關事件的嚴重影響和傷害。
但是,市場的記憶很短暫,正如歷史所示,長期的信心和穩定會導致過度信心和不穩定。在金融災難的餘波中看起來是有必要存在的規則,在承平時代看起來則顯得繁重冗長。
我們的敵人是遺忘。現在的管制規則並未限制銀行獲得健康的利潤,或者向各戶家庭與企業提供大規模貸款,但是金融產業正努力地推動減輕管制。我們相信另一次金融改革的首要原則,應該效法醫學之父希波克拉底(Hippocratic)的原則:最重要的,就是不能造成傷害。我們應該謹慎,即使我們細緻處理了金融危機之後的特定改革機制,也絕對不能削弱對抗金融危機時最強力的防衛機制。當一個時代的景氣繁榮時,退步的危險似乎就會遭到忽視。
但是,最惡劣的金融危機可以造成如此沉重的代價,我們更應嚴肅地推動更堅強的預防措施以及金融危機發生時的因應措施。我們在2008 年金融危機發生初期提議如何處理房利美和房地美問題時就已明白,如果金融危機還沒發生,就難以推動政治系統著手處理。在承平時代,政治人物特別不願讓中央銀行的管理者及財政政策制定者,獲得應付未來金融騷動的充足權力,他們的態度就像是如果設置了消防隊,將會引發火災一樣。但是,在火勢開始延燒之前,讓抗火鬥士獲得他們所需的權限,其實是更安全的處理方法。由於金融危機所造成的風險很高,華盛頓特區應該在金融穩定性尚未成為一個真正的問題之前,便將金融穩定性視為緊急優先事務。
談到預防金融危機,對資本、槓桿、資產流動性以及融資建立新規則,都會比一般的預防措施更好。金融改革者的主要挑戰是擊退壓力,並削弱造成金融危機的壓力。另一個相關的挑戰則是市場參與者會隨時間而適應規則,將風險分散至管制較鬆散的領域,所以管制者需要斟酌權限。相較於其他主要的經濟體,商業銀行在美國金融體系中的比例依然較低,我們需要建立新的警戒機制,確保高風險的槓桿不會移轉至新的盲區。下一次金融戰爭的開展方式,不太可能與上一次的金融危機完全相同,因此我們必須確保管制者擁有足夠彈性,可在新的危機浮現時,進行監控。
四分五裂的金融管制系統也依然需要改革,減少責任範圍重疊的多餘機構之間出現爭奪地盤的政治戰爭。我們知道組織重組將是國會山莊的沉重工作,但是更為理性編制的管制結構,可避免明天的雷曼兄弟、美國國際集團以及華盛頓互惠銀行在管制範圍的隙縫之中破產。除此之外,金融的防火機制目前依然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