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習生淪奴隸工？日本實施30年的「外國人技能實習制度」喊卡，出了哪些問題

近幾年勞動力人口不足的議題持續受到關注，但勞動力不足的問題並非近幾年才開始的，而是在二十世紀下半葉時就已萌芽，訖今因少子化問題加劇，連帶受到更嚴重的影響。

日本政府在1993年就已考量到此問題，希望能透過外國勞工赴日就業的制度，來解決勞動力不足的問題，因此便制訂了「技能實習制度」。

所謂技能實習制度，即是一種培養外國人技能的政策，讓外國人可在日本企業中工作並學習技能，同時也能幫助日本企業解決勞動力缺乏等問題。外國人若申請成功成為實習生，依狀況不同可獲得1~5年的赴日實習機會，期間保障一定的薪資與社會福利。實習結束後，實習生可自由選擇回國或留在日本工作。

技能實習的產業類別很多，從耕種、農業到機械、加工等共有87種職業類別。2022年底時，約有32萬5千名的技能實習生在日本工作。

實習生屢傳失蹤　技能實習制度2大問題

但在4月10日時，政府召集學者專家開會，會中提案希望可以廢除技能實習制度。學者強調，原本技能實習制度的宗旨是「提供技術給開發中國家」，但目前實際狀況與宗旨背道而馳，所以需要設立新的制度。

該會議成員由工會代表與地方首長組成，議長由國際協力機構理事長─田中理彥擔任，10日時已決定改革草案，本月中會再進行一次期中報告，預計秋季會提出完整報告。

針對制度設計方面，政府內部也會依草案與後續討論結果來動作，預計正式的法案修正將於2024年後實施。

翻看該草案，可以看見草案雖然認定實習生對於勞動力的貢獻，但「我們不希望繼續只有國際技術貢獻這個招牌而已」，技能實習制度應當廢止，並以確保人才與培育人才為旨來雙軌並進，轉換成全新制度。

目前技能實習制度較為明顯的問題有二：一者是企業不照規矩發薪，二者是實習生經常從職場失聯。國外人士也從人權保護觀點批評道，這是因為現行技術實習制度不可以轉職，實習生權益受損時也無法聲張，才導致實習生只能以失蹤的方式來自保。

鬆綁轉職限制　技能實習制度改革新方向

此次會議釋出了新制度的基本概念，認為轉職限制不合乎確保人才的目的，顯然與新制度的宗旨不合，「應考慮鬆綁轉職限制」。初步討論結果，未來會以實習生入境時選定的職業類別範圍，彈性認定職業種類變更等事項。至於開放轉職後的居留時間與上限，此後再議。

赴日工作，日語能力定是不可或缺的一環，然而現行制度並無要求實習生的日語能力，僅有於2019年設立的「特定技能制度」才會要求外國人的日語能力。因此新制規定，在勞工就業開始前，企業必須擔保實習生已具一定水準的日語能力，並設計相關制度使勞工來日本工作後，能讓日語能力有顯著的提升。

此外，現行制度由於職業種類過於繁雜，目前職業種類共分87種，未來將縮減為12個領域，並以特定技能為主；未來也會考慮把「技能實習制度」與「特定技能制度」二者合一，讓外國人可以選擇的業務領域更加廣泛。

會議中亦有批評實習生招生管理和監督體制的不健全，甚至有監察機構與企業暗通款曲的事件發生，受到行政處份的機構屢見不鮮。因此，草案中也明確提到：「一面排除惡質團體，一面從嚴審理各機構的獨立性、中立性以及監察、保護、支援的相關要件。」

根據日本出入國在留管理廳2022年6月的資料顯示，技能實習生比例最高的為越南人，計18萬1957人，佔比56%；其次為印尼人，佔比12%；第三名為中國人，佔比11%。

越南對新制度改革表示期待與肯定，目前在越南國內有許多赴外機構，主要是訓練有意赴外的越南國民，協助他們適應當地文化與生活習慣。例如，某越南的日本技能實習支援機構，目前正協助預定赴日的150位年輕人，除了教導他們日語、車票的購買方式、日本人的生活習慣之外，也協助他們學習相關技能專長，像是食品加工廠的機器操作方式，或是飯店業的接客流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