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是大部分金融資產慘賠的一年,面對2023年仍然充滿變數的一年,不只市井小民,專業投資人也感到茫然,「問道於推特(twitter)」,成為指點迷津的最便捷方式。
據彭博新聞最近調查,投資人和交易員認為能在推特提供最佳方向的,既不是「債券天王」岡雷克,也不是「女股神」伍德,而是電影《大賣空》(The Big Short)本尊麥可.貝瑞(Michael Burry)。
《大賣空》改編自知名暢銷書作家麥可.路易士(Michael Lewis)真人真事的同名作品,描述2007-2008年放空美國次貸市場,四路在財經界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小咖,同時發現了銀行及政府都不願插手的漏洞,藉此「賣空」當時熱絡的房市,並在隨後的金融海嘯時獲得極大獲利。
四路人馬除了 Scion Capital 的貝瑞外,還有 FrontPoint 的艾斯納(Steve Eisner)、德意志銀行的李普曼( Greg Lippman)及Cornwall Capital的三個合夥人。他們最後不僅在這場金融崩盤中全身而退,還滿載而歸,贏得奇才之譽。
15年過去了,值此俄烏戰爭膠著、高通膨未退、能源危機未除、中國大陸掙扎於封控與解封之際,投資人更需要借重「大賣空」這類豪傑的先見之明。
《大賣空》本尊貝瑞鮮少在公開場合發言,因此他在推特的發文更成了投資人的重大線索。更特別的是,他的帳號竟是以能預知災難、卻沒人相信的希臘神話女先知卡珊德拉(Cassandra)為名,經常發文後又刪文,還喜歡故弄懸虛。
貝瑞今年一整年不時透過推特警告投資人市場會走下坡,不幸又被他言中。他形容今年市況就像2008年,「像是目睹墜機」。他也預警企業獲利會被大幅壓縮、在通膨高漲仍戒除不了消費「成癮」的習慣會有麻煩。
若貝瑞及《大賣空》幾位核心人物看法無誤,2023年的美國將是如下情境:
一.通膨不退
今年9月,貝瑞已預警貨幣流通速度加快和貨幣供給減少的跡象,有可能是通膨升高的前兆。現為LibreMax Partners共同創辦人的李普曼也預測,美國通膨中期可能維持在3.5%至4.5%之間,「通膨會比大家以為的更難根絕」。
二.經濟衰退
另一個「大賣空」核心人物艾斯納當年不願出具真名,其實本名為丹尼.摩西(Danny Moses)。他認為,美國難以避免經濟衰退,理由是2年期和10年期的公債殖利率曲線呈現倒掛,這是衰退臨近的可靠訊息。
三.企業獲利不振
摩西呼應貝瑞的看法,對標普500指數企業的獲利展望也不樂觀。他接受雅虎財經訪問時說:「我認為明年獲利是持平到轉負,消費者支出會從此真正轉弱。」民生需求不振,加上企業獲利受壓,對美股都不是好兆頭。
不過,李普曼倒是對美國消費信用市場相當樂觀,他表示,與2008年不同的是,當今絕大多數的抵押是採固定利率而非可調式的,過度舉債的消費者較少,「我們認為消費者表現背後的基本面仍然很強」。
四.放空特斯拉
摩西指出,美國經濟下行將打擊靠零利率成長的高價股,他特別點名特斯拉是高價股「始祖」。「特斯拉在我看來,無論價位、資本市場都不對勁的公司,它是網紅股之王」。
摩西已在放空特斯拉,認為這家電動車製造商價位還是太高,而獲利也會漸漸轉差。特斯拉今年股價已經腰斬。
五.黃金看漲
貝瑞認為,在加密幣亂局之下,是該輪由黃金上漲的時候了。.他在推特說:「很久就認為,當加密幣醜聞成災之時,就是黃金的時候到了。」
貝瑞也指出,會計師事務所查核像幣安和FTX這種加密幣交易所的數位資產「根本毫無意義」。「2005年當我開始利用信用違約交換合約(CDS)新工具時,我們的會計師還在邊查邊學。同樣的事也發生在FTX和幣安身上,這種查帳根本沒有意義。」
「2002年初,有投資人問我為什麼不買世界通訊(WorldCom),感覺現在就是了。」他這則又讓大家看得一頭霧水的推文,莫非是在預告,加密幣交易所將重演當年報假帳的重大醜聞,又是2023年即將爆發的又一危機?或許「大賣空」本尊相中了下一個放空的標的。
▲丹尼.摩西(Danny Moses) /擷自個人推特
▲貝瑞 /擷自個人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