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爆發「白紙革命」後,這場運動被外界視為1989年「天安門事件」以來最大規模示威活動,有人擔憂「白紙革命」可能演變成另一個「天安門事件」。不過,以下四個理由,人們可發現「天安門事件」重演的機率偏低,主要因中國長期採愚民政策等四個原因。
- 國家機器強力維穩
這幾天北京市政府維穩升級,派出大批警力,持續在亮馬河兩岸巡邏,部分警察更直接在車上過夜。在上海人民廣場、南京東路、外灘等人潮聚集地點,見警率也大幅提高。
中國政府也開始調查一些曾參加抗議活動的民眾,有人被要求到警察局就周日晚間活動做書面紀錄。中共震攝民眾的意圖,昭然若揭。
- 愚民政策
在中共尚未建立政權前,就不斷強調權力基礎不僅來自「槍桿子」,更來自「筆桿子」,指的就是「宣傳」(propaganda)工作。鄧小平掌權後,中共推動經濟改革,「錢袋子」也成為統治基礎之一。
在中共管制傳統媒體情況下,外媒對「白紙革命」的報導鋪天蓋地,陸媒卻一片靜默。中共的另一隻手也管控新媒體,若網友在新浪微博、騰訊微信打入「白紙革命」,搜不到任何相關訊息,呈現天下太平假象。
在中共管控新興、傳統媒體的環境下,民眾面臨「資訊不對稱」,動員群眾的門檻很高。
- 軟的一手
在共產國家,若共產黨處置失當,「如新疆大火等非政治性偶發事件」可能會激發反抗運動,但是在缺乏資源、領袖、組織的情況下展開。此時,統治者可能會審慎、巧妙因應抗爭者訴求,避免這些事件演變成政治危機。
在上述邏輯下,中國國家疾控局說,近期民眾反映的問題,主要不是針對疫情防控本身,並將問題推給地方政府,聲稱地方官員在防控方面「層層加碼」,動不動就「靜默」,忽視民眾訴求。國家衛健委發言人也指示,封控管理要「快封快解、應解盡解」,這種做法只為為拆除危機。
中國「防疫沙皇」孫春蘭周四更連續第二天召開座談會,兩度提及Omicron變種病毒致病力減弱,成為官方封控立場軟化的最新信號。
與此同時,各地政府也不斷鬆綁防控措施。例如,成都地鐵周五起成都市民過閘前出示健康碼,不必出示核酸檢測證明。北京市政府也說,長期居家老人、遠距上班和學習人員、嬰幼兒等,如無外出需求,周三起不必參加社區核酸篩查。
由此可知,在中共出動大批警力之際(硬的一手),中共也有「軟的一手」,企圖藉此安撫民心,全力保住「紅色江山」。
- 缺乏動員組織
學者認為,「社會運動」,意指許多個人參加、高度組織化、尋求特定社會變革的制度外政治行動。「革命」是大量民眾參與、高度組織化、旨在奪取政權的制度外政治活動。由此可知,社會運動與革命均要求高度組織化,但「白紙革命」顯然缺乏動員組織。
天安門示威者主要由北京學生領軍,但「白紙革命」抗爭者沒有統一領導,沒有跨省串聯,且參加者來自社會各階層,涵蓋移工、學生及中產階級,甚至是新疆居民。
事實上,中共推動經改以來,任何提出問題的知識份子或媒體,都落得被整肅、流亡海外的下場。例如,一度在微博享有巨大影響力的「薛蠻子」,北京警方在2013年以「聚眾淫亂」為由逮捕他,殺雞儆猴的意味濃厚。
毛澤東去世前,中共政權的合法性(legitimacy),來自意識形態與毛個人領袖魅力。毛病逝後,中共轉型至以政績為基礎的威權政權,也就是打「經濟牌」。
然而,美中科技戰、「清零」政策重創中國經濟,世界銀行預測今年中國經濟長長率將驟降至2.8%,遠不如去年的8.1%。經濟學家認為,若成長率低於5%,中國將很難養活14億人口,難以滿足龐大就業需求。換言之,中共的「經濟牌」正在消失。
儘管如此,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目前中共仍有錢編高額維穩費,緊握公安、武警。因此,在中共軟硬兼施下,「白紙革命」最終仍可能難成氣候,不會迫使中共再度屠城,演變成重大政治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