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傻了,不會有人敢跟你們談這個問題的…。」在本期封面故事的採訪過程中,這是負責同事最常聽到受訪者說的一句話。
畢竟對於身在其中的當事人來說,要談的這個議題十分敏感。
在中共20大會議後,在「共同富裕」已是中國未來最鮮明的路線旗幟,在這張大旗代表著積極左傾、甚至是收割民企經營成果的政策方向之下,我們想聽聽,大旗底下的台商真實心聲。
終於,還是有人願意分享切身感受。中小型台商告訴我們,「你知道政府一定會對我們出手,但是,你不知道他會用什麼理由、用多大的力量、採取什麼動作。」他透露的,是一抹無力感。
事業較具規模的資深台商,則是一面陳述他的所見所聞,像是官方建立針對富人的查稅小組、要求企業捐款、政府取得民營企業董事會否決權…;另一面,則是給了我們一個驚悚的結論:「80萬台商,恐將變成『人質』。」這是一股恐懼感。
幾位台商的說法不見得就是完整全貌,但我們也從熟悉台商生態的周邊人士取得佐證說法。這些年,請託協助投資中國的案件大減,設法撤出中國的需求反向急增,而且,愈來愈急,「他們寧可承擔更高稅率,也要加速撤退。」這是一種倉皇感。
台商會不會變成「人質」,還待觀察,但確實到了認真檢視上市櫃公司中國轉投資狀況的時候了。第三季財報剛出爐,我們火速透過「經濟新報」資料庫盤點上市櫃企業最新揭露資訊,爬梳中國轉投資價值比率最高、獲利貢獻度最高的企業。
再說一次,他們不見得真會成為「人質」,但在受訪者吐露的無力、恐懼、倉皇底下,共同富裕的風險,你必須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