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站出來挺台灣、烏克蘭！立陶宛為何如此勇敢？故事要從30年前數十萬人上街擋坦克說起

勇敢來自歷史

「為什麼立陶宛人這麼勇敢？」跟大家一樣，我的心中，也有這樣的疑問。

我廣讀搜尋到的媒體報導與歷史典故，知道他們經歷被多次壓迫也要爭自由、獨立的過往。但相對於立陶宛人展現的巨大力量，這些論述理性、生硬、遙遠、簡化，就像歷史課本。讀者或許可以被這些文字說服、想像那樣的情懷，但我相信，立陶宛人的心情與底蘊，一定更澎湃，超越我們讀到、甚至被翻譯過的文字表象。

直到我來到了立陶宛南部與波蘭、白俄羅斯邊境不遠，在立陶宛歷史上具有代表性、集重要事件於此的馬金娜（Merkinė），與真實的人物交會，身歷其境地走過曾經的輝煌、近代的戰地與傷痕，我被立陶宛年輕導覽以家國為榮的熱情深深打動，也從他們感染到這股歷史傳承的力量與勇敢的精神……。

天天耳提面命的邁向自由之路 The Road to Freedom

來到立陶宛，所有的旅遊指南，都不會漏掉位在維爾紐斯的蓋迪米納斯大道（Gediminas Avenue）上、18世紀重建的維爾紐斯主教座堂。教堂跟古代宮爵所居、在2002年重建的立陶宛大公宮，以及一座鐘塔，都位在同一個大廣場上。

這個廣場是立陶宛重要的精神象徵，也是好幾條路的起點交會處。人們在新城舊城走著，最後不免都會走到這裡。就像在巴黎漫步，總有大批人海從四面八方，最後停在凱旋門。

蓋迪米納斯大道與教堂及鐘樓 Go Vilnius royalty free. Cathedral and Gediminas avenue（照片提供：閱樂國際文化）

這也是見證立陶宛多次爭取脫離蘇聯獨立的歷史地標。1940年蘇聯佔領立陶宛後，立陶宛人除了在各地力抗，也曾在1941年成立臨時政府，稱為「立陶宛六月起義」。當時，他們就是在這個廣場後方山坡上的古堡遺跡旁的蓋迪米納斯塔上，升起立陶宛國旗。但蘇聯持續在各地壓迫立陶宛，德軍也一邊進攻立陶宛又一邊威脅立陶宛必須成為其傀儡政權；立陶宛人雖然百般不願意，但是在戰亂中，資源與奧援不足，也不得不在八月份解散臨時政府。

1989年，由立陶宛、拉脫維亞與愛沙尼亞人民手牽手、沿著波羅的海岸綿延675公里，訴求獨立的「波羅的海之路」，其中的一頭，也是在這個廣場。廣場上現在還鑲著一塊用立陶宛文寫著「奇蹟」的地磚，紀念這歷史的時刻。

來到立陶宛辦事、經商、開會、逛街、旅遊、吃飯的人，也一定會走過廣場前延伸出去的蓋迪米納斯大道。廣場跟大道，都由石板磚鋪成。石磚從晨曦到夕陽、從豔晴到雨天，都映著銀白色的光，在在提醒人們，這是一條不平凡的路，昭告世人，為何立陶宛人如此勇敢地擁護民主，捍衛今日的生活。

蓋迪米納斯大道的另一端，是立陶宛曾有數萬人民上街頭擋在坦克車前，保衛鞏固的國會。國會的存在與運作，是一國獨立與民主的鐵證。許多議員是1990年宣告立陶宛獨立的代表，許多人今天也都還在崗位上。國會迄今不僅留著有這些議員們簽名的獨立宣言，還保留著一面玻璃，上面有蘇聯在1991年「鎮壓」立陶宛獨立運動時留下的彈孔。

蓋迪米納斯塔Go Vilnius royalty free by Laimonas Ciunys, Gediminas Tower（照片提供：閱樂國際文化）

走了50年的20分鐘

從大教堂廣場到國會，兩端只有步行20分鐘的距離。中間有數個行政跟司法機構、宏偉的古建築、充滿歷史的博物館、現代的百貨公司、高級飯店、各國精品、美食餐廳跟酒吧街、藝術學校、圖書館與高級公寓。但要能順利地走過這一條街，享受當代物質與人文薈萃的豐盛美好，卻是立陶宛人從1941年的六月起義到1991年的一月事件，花上50年才完成、艱辛與勇敢的自由獨立之路。

在這條大道的中段，有一棟雕飾精緻又氣勢磅礡的巴洛克式建築，臨路的是立陶宛收藏史料的特別檔案中心，兩旁有法院、博物館，以及全年都有人獻花致意的紀念碑。這在蘇聯時期，是KGB（蘇聯時期的國家安全委員會，也譯稱克格勃）的總部跟監獄。這座博物館，就叫做克格勃博物館，但正名是佔領與自由奮鬥博物館。

博物館跟檔案中心，都展示、收藏蘇聯從1940年代以來對立陶宛人的鎮壓史料，也保留了監獄，以及當時各種拷問、刑求、與審問的場景。在精華地段的宏偉建築，留下歷史的傷口，將舊時啟動政治迫害、不公義的源頭，變成象徵正義與平反的法院與歷史博物館，這鮮明的對照，不只是諷刺與提醒，更可以想像立陶宛人心中的悲憤。

建築外圍的牆上，嵌著一塊塊看板，透過照片與簡要文字輸出，用戶外展覽的概念，說明了這一條「邁向自由之路」（The Road to Freedom）50年來被欺凌但仍勇敢抗爭的故事，並且將被屠殺的受難者姓名與生卒年份刻在外牆一塊塊石磚上，天天耳提面命每一位經過、享受民主自由的當代國民，莫忘來時路。

在「邁向自由之路」上，幾十年中，反抗的行動沒有斷過。隨著蘇聯的勢力日漸衰弱，立陶宛不斷伺機反撲，期間出現過各種自焚、抗議、示威活動，為自己爭取自由，也跟西方控訴蘇聯種種違反人權的惡行。

過去的KGB大樓，如今是紀念民主與自由的地標(作者攝)（照片提供：閱樂國際文化）

數十萬人上街擋坦克、爭自由

蘇聯一直打壓、禁止立陶宛人集會抗議，但立陶宛的這股氣卻愈挫愈勇。1988年六月，十萬人上街支持立陶宛爭取獨立。同年8月23日，25萬人上街抗議蘇聯曾與德軍在1939年簽訂密約，瓜分波羅的海國家，侵吞立陶宛，應該把自由還給他們。

這啟發了1989年的同一天，德蘇密約滿50年時，200萬、也就是四分之一的波羅的海三國人民—牽手串起675公里的人鏈，抗議德蘇史上的惡行，要求蘇聯還他們自由。

波羅的海之路（資料來源： Wikimedia Commons by L. Vasauskas - Europeana 1989, Moteris magazine )

1990年，立陶宛在蘇聯體制下的選舉中，追求獨立的一方勝選，通過了《立陶宛復國法案》。3月11日，宣布獨立。

但故事還沒有完結，蘇聯當然不會輕易放手。先是經濟制裁，停止供應立陶宛能源，斬斷必要物資，甚至連熱水都沒有，要立陶宛人放棄獨立。但是立陶宛人沒有低頭。

於是，等不及的蘇聯在1991年1月，開始出兵，還對立陶宛最高議會下達最後通牒，威脅立陶宛就範。軍隊陸續佔領立陶宛的國防部、出版中心、鐵路調度辦公室、甚至電視塔等建築，試圖破壞這個國家的運作。但換來的，是愈來愈多立陶宛人自發性地走出家門，上街圍成人牆，守護最高議會國會大樓、廣播電台、電視塔、電話局……。國會大樓旁的國家圖書館，還有醫療人員排班，就怕國會前的人們受傷。

1月13日，蘇聯軍隊向守衛電視塔的民眾動武，殺害13人、並導致另一人心臟病發身亡，還有700多人受傷。這促動了更多、數萬名立陶宛人上街保衛家園，有人甚至穿越大半個國土，到維爾紐斯來，在坦克車前高歌、呼口號，加上國際聲援，遏制了蘇聯軍隊動武，也引爆更多前蘇聯國家的人們走出來，支持立陶宛。

這也正是立陶宛一月事件的由來（January Event），後來被稱為自由捍衛者日（Freedom Defenders' Day）。

有個朋友當時正是年輕氣盛、以國家興亡為己任的大學生，那時他也在街上，就站在槍桿子前。跟他同行的好朋友，當天不幸罹難。第一現場的衝擊，使得他從文學院轉讀政治與國際關係。雖然事情已過30年，每每說起好友就在他眼前倒下，他仍會忍不住哽咽、紅了眼眶。

幾天後，立陶宛為當天的罹難者舉行葬禮。儘管蘇聯的情報單位仍在現場監視、觀看，是哪些人參加了葬禮，在維爾紐斯主教座堂的彌撒中，再度湧入上萬名民眾，人海從教堂蔓延到蓋迪米納斯大道上。30年後，當時在現場的丹麥記者羅斯（Flemming Rose）向《德國之聲》回憶：「在那一刻我明白了，立陶宛是無法被征服的。」

回報國際民主政體的立陶宛「冰島時刻」

事件過後一個月，也就是1991年2月份，冰島與立陶宛建交。這是立陶宛人口中的「冰島時刻」，也是立陶宛今天在世界上力挺其他民主國家與政治人物的原因之一，希望也能幫助、成就更多民主政權的「冰島時刻」。

有一條跟蓋迪米納斯大道平行的路，相距大約步行5分鐘路程，就叫做冰島街（Islandijos g.），立陶宛人也會在此舉行慶典，感謝冰島人在關鍵時刻的真情相挺。

紀念冰島時刻的冰島街 Go Vilnius Royalty free. The Iceland Street in Vilnius（照片提供：閱樂國際文化）

就像童話故事中，王子與公主不會在故事尾聲後，就擁有了幸福快樂的生活，立陶宛人獨立後，也經歷過一段苦日子。

雖然立陶宛在1991年就已加入聯合國，蘇聯軍隊卻直到1993年才真的死心離開。每個日子裡，都有不堪回首的人生故事。

有個朋友回顧，剛獨立時，他們充滿著興奮與期待，迎接新奇的新時代與人生。1991年，她生下兒子。但之後蘇聯用經濟與軍事手段狠狠逼迫，立陶宛要突圍、也要重建，人們經歷了未曾預料到的辛苦。她的先生飽經挫折後，開始酗酒。

她與我四目交會，眼神卻望向遠方，帶我回到當時的心情。人們開始擁有一切，摸得到的、有形的財產，與摸不到的、無形的夢想與未來。既興奮、又無助，既期待、又迷惘。她說她也想喝醉了逃避現實，但是作為媽媽，怎麼可能放著嬰兒不管喝到茫？只能想辦法撐下去。她說一路走來真的好辛苦，但是人人都變得更堅強。因為這麽小的立陶宛都能對抗那麼大的蘇聯，他們相信立陶宛人可以克服許多困難。

如今，立陶宛已擁有約150個邦交國，還是聯合國、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經濟合作發展組織（OECD）、世界貿易組織、歐盟的一員。

大約2公里長的蓋迪米納斯大道，帶著旅人走進立陶宛的過去，也帶著立陶宛融入世界舞台，走向未來。他們撐過了基礎民生被蘇聯斷鏈的慘淡歲月。現在，在這一條路上有美國的麥當勞、肯德基，西班牙的Zara、瑞典的H&M、丹麥的Flying Tiger Copenhagen、義大利的Bally跟Giorgio Armani、法國的Maison Margiela、芬蘭的Hesburger、日本壽司、印度、比利時餐廳，還有二家標榜原料來自台灣的珍珠奶茶與茶飲店 （Formosa Bubble Tea），冬天更有富庶溫暖的聖誕市集。過去得走私才能讀到的書，今天可以在這條大道的書店和圖書館任意進出。

海外的生活與工作，有許多挑戰和無力的時刻，但每每路過這條邁向自由之路，各富特色的店家櫥窗、招牌、街燈與熙攘人潮，對照街邊展覽的歷史情境，總讓我倍感激勵，彷彿從立陶宛人身上感染到剛強壯膽的力量。

這的確是一條物質與心靈都沒有邊界的自由之路！

DNA裡的勇氣當後盾，「小國」不當沒落的貴族

1990年復國、重新獨立後的立陶宛，雖然人口與面積跟許多現代國家、或是幾百年前的立陶宛大公國相比，都算小國，但是曾為歐洲最大國家的貴氣與勇氣，並沒有因為戰亂與被侵占而失傳，仍然在國際舞台上展露大國貴族的底蘊、氣度與風華。

這樣與國際同步，參與世事、關心世人的心，並不是到了二十一世紀才開始的。立陶宛雖然曾經國道中落，但是與世界的連結卻沒有斷過。當它被蘇聯佔領的時候，因為有些國家不承認立陶宛是蘇聯領土的一部分，而是認可原來的立陶宛政權，所以立陶宛在美國一直都有大使館跟領事館。在海外的立陶宛人們，就像華僑是革命之母一樣，持續支持立陶宛的獨立運動，並與國際保持連結。在美國的芝加哥，就是他們的大本營之一，有相當廣大的立陶宛社區。

也因此，在正式脫離蘇聯後，立陶宛的腳步跟其他東歐國家並不一樣。當許多脫離鐵幕的國家只能自掃門前雪地埋頭重建，或是隱身大國背後、在國際上沉默時，曾為歐洲大國的立陶宛，心繫的是要重返歐洲，對世界敞開大門，要善盡國際社會一份子、甚至追上大國所扮演的責任。

照應熱愛自由的人們

他們不妄自菲薄，在國際上勇於發出正義之聲，敢說出心裡的話，而且不畏強權。在台灣最知名的，就是外交部長藍斯柏吉斯（Gabrielius  Landsbergis）。1982年才出生的他，在立陶宛捐疫苗給台灣時說的「熱愛自由的人，應該互相照應」，融化了許多台灣人的心。

當德國前總理梅克爾下台前致電操弄選舉結果的白俄羅斯獨裁領袖盧卡申科，並說是可以勸告他時，不僅引起歐洲政壇驚訝，藍斯柏吉斯也公開質疑梅克爾的舉動是否合宜，並直言不懂她為什麼要跟他通話！

立陶宛不只是嘴上說說，還付諸各種行動。他們不僅捐贈疫苗給台灣，也捐贈給烏克蘭、摩爾多瓦、喬治亞、亞美尼亞等各個國家。當白俄羅斯勝選的反對黨總統候選人季哈諾夫斯卡婭（Svetlana Tikhanovskaya）受到原總統盧卡申科逼迫、流亡國外時，立陶宛提供她以及數千名異議人士庇護，還在立陶宛外交部舉辦的國際會議「未來民主論壇」中，也納入了人權中心Viasna的「自由信件」(Freedom Letters)活動，共同邀請各國政要一人一信，呼籲白俄羅斯當局釋放政治犯。

重回國際舞台的立陶宛官員們非常活躍。若在推特上追蹤立陶宛官員與組織的官方帳號，可以發現他們非常忙碌地在各國出差，除了自己飛來飛去，也幾乎天天都有其他國家的政要、領導人來訪。

在國際組織、或是這些國際訪賓所到之處，全年都有各國國旗在空中飄揚。在各種社交媒體上，也可以天天都看到他們一起慶祝各種世界紀念日與各國的特別日子和重要事務，發文中包含了有如小郵票的各色國旗。在這個環境裡，自然而然地學到了許多國家的國旗樣式、地理位置與特色，並且有如身置美劇《國務卿女士》的劇情中，感受國際議題與政經角力的緊張氣氛。

在國際會議「未來民主論壇」中，人權組織Viasna號召國際人士一人一卡，訴求釋放白俄羅斯政治犯（立陶宛外交部提供）

小國也能引領國際倡議，擔當國際組織領導重任

這讓立陶宛人跟國際議題、趨勢沒有時差。像是終止迫害記者倡議，國際身心障礙者日，國際教育日，參與國際駐軍維和行動，指責土耳其攻擊敘利亞東北部，譴責緬甸軍事暴力鎮壓和平示威，支持東歐國家摩爾多瓦（Moldova）新總統桑杜（Maia Sandu）試圖擺脫俄羅斯洗錢中心惡名、反貪腐的改革；聲援巴勒斯坦的性別平權政策對話，支持波蘭女性爭取生育自主權，在國際上都有立陶宛的聲音。

他們也因此廣結善緣，無論是各國大使的來去，或是總理、總統的新舊任交接，甚至人質得到釋放，立陶宛相應的組織跟官員，都會在社群媒體送上關懷與恭喜，而且對方也會熱情回應，彰顯他們的情誼絕不僅止於寒暄客套。

別以為這只是會宣傳或刷存在感而已，他們更勇於擔當國際組織裡的重要委員會角色。在2013年，立陶宛就被選為聯合國安全理事會的十個非常任理事國之一。2021年，立陶宛同時被選為人權委員會的18個會員國之一，以及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執行委員會成員國。為此，藍斯柏吉斯還要在國際舞台發表「競選感言」，為國家拉票。在2023年，擁有30個成員國的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的高峰會，也已經排定要在維爾紐斯舉辦。

立陶宛不是強權，但是擁有「巧實力」（smart power），是當今許多重要國際事務與倡議的先發者，主動串起波海三國、英國與歐盟等地，正視歐洲面臨的威脅。

無論是退出中國與中東歐國家的「十七加一合作」，正告歐洲應該團結而非被分化、各個擊破；呼籲國際正視白俄羅斯把難民當武器，侵擾鄰近國家的混合戰舉措；提醒各國注意俄羅斯正集結兵力逼近烏克蘭；立陶宛都在事件發生早期、且尚未受到大國重視或採取行動之前，就率先不斷發出警訊，建議相關的制裁，甚至主動出擊締造更多結盟國家，引領歐盟和北約的議題設定與行動應對。

它也是在俄烏戰爭中，最早呼籲並實施不使用俄羅斯天然氣、石油、電力，並捐武器給烏克蘭的國家。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還說，立陶宛總是第一個站出來的國家。

雖然身處歐洲，立陶宛還在跟國際友人對話時，表達對印度與太平洋地區戰略與議題的關注與興趣，以及切身影響，並且出訪新加坡跟澳洲、加拿大。

這些努力和義舉，讓立陶宛在國際舞台上的能見度愈來愈高。它因為挺身而出守護民主價值，不畏大國威嚇霸凌，而進入《經濟學人》2021年度的「表現最進步國家」決選名單。在2021年底，立陶宛也獲得華府國際共和研究所（International Republican Institute）的年度自由獎（John S. McCain Freedom Award）。

立陶宛總理席莫尼特（Ingrida Šimonytė）在得獎感言中說，當波海三國人民牽手訴求獨立時，她才14歲。後來，不少國人為了爭取自由而失去生命。還是青少年的她，或許尚未能完全理解人們為了爭取民主與獨立、甚至不惜為國捐軀所肩負的重任與勇氣，但是她記得推翻威權時的旗海飄揚與歡聲雷動，也承襲了這股力量的影響，看到了國家重生，自由的神奇力量。

她跟所有的立陶宛人一樣，記得國家一路走來用決心面對不確定性，用無懼的精神面對種種恐懼。所以當立陶宛人看著現在為民主自由而戰的人們，彷彿看見30年前的自己，記得當時是如何需要被看見、被聽見、被支持，而不是被拋棄。現在輪到他們回饋，向尋求民主自由的人們伸出援手。「因為自由在我們的DNA中，而且我希望它永遠不會改變。」

在她的感言中，為我們解疑立陶宛今日仍執著的勇敢，也找到了小國不當沒落貴族的內在力量。

作者簡介_楊寧雅 (Janina)

台大財金系學士、台大新聞所碩士。曾任財經雜誌主編、Fortune前50大企業、台灣前10大集團高階主管等職務，曾獲亞洲出版協會(SOPA)新聞獎、吳舜文新聞獎、卓越新聞獎。現旅居國外，專長國際新聞、企業併購及品牌行銷溝通、永續發展、非營利組織等領域。對於旅遊與跨文化溝通有濃厚興趣。

作者得獎資訊：曾獲亞洲出版協會(SOPA)新聞獎、吳舜文新聞獎、卓越新聞獎；並協助服務企業獲得國內外知名機構所舉辦之企業社會責任、永續發展及品牌等獎項肯定。

本文摘自閱樂國際文化 《不只有巧克力 你想知道的立陶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