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早到2小時,但你不能晚到60秒」當年拍下911受難者跳下世貿大樓逃生照片的美聯社記者說道,他的家人認為這是一張揮之不去的照片,可是他表示就算時光倒流,依然會選擇按下快門。
過去51年,德魯(Richard Drew)一直在美聯社擔任攝影記者,曾經捕捉到不少經典瞬間,也讓他替公司獲得了有新聞界「奧斯卡金像獎」之稱的普立茲獎殊榮。不過就在2001年9月11日這天,他拍下了一張全球討論度最高、最紅,同時也是最受爭議的照片,讓德魯背負近20年冷血無情的罵名。
當天上午在被劫持的客機撞上世貿北塔時,原本人在時裝秀拍攝的德魯,一接到公司通知電話後,隨即奔上地鐵趕抵世貿中心災難現場。
▲圖片來源:U.S. National Archives
「我聽到許多碎裂聲,一開始以為是大樓碎片掉落地面的,但我錯了,那是驚慌的人們從高處跳下,墜落在人行道的聲音。」
人站在北塔正下方的德魯表示,現場煙霧迷漫根本看不清楚,甚至連呼吸都有點困難,忽然,他抬頭看到一個人從高空墜落,身為攝影記者的他本能的立刻拿起相機,連按快門拍了8張照片,就算身旁不斷傳出爆炸巨響,他還是專注在工作上。
「好險有一名救難人員拉了我一把,救了我的命」德魯因為太過專注拍照,完全沒發現世貿大樓即將倒塌,隨後他和救難人員狂奔逃離現場,但大樓開始向他們傾斜十分危急,不過德魯還是邊跑邊轉身又拍下9張照片。
這場悲劇讓他有很長一段時間,只要聽到飛機從頭上飛過,心裡就會開始猜疑「這架飛機是不是敵人?」
而在德魯拍攝這些照片中,一名穿著咖啡色外套、深色西裝褲的男子,以頭下腳上姿勢從世貿中心跳樓的瞬間,成為了911最經典的新聞照片「墜落男子」(Falling Man)。
照片一曝光,民眾看法兩極,有的人怒批德魯冷血無情,「怎麼能刊出在人死前一刻的這種照片」,但愛好攝影的歌手艾爾頓強(Elton John)卻認為「這是有史以來拍攝時機最完美的照片之一」。
不過德魯自己認為,他只是工作並記錄著人生命中的最後一刻,「每次看到這張照片,我都覺得他還活著」,德魯表示,從新聞攝影職涯中他了解到一件事,「你可以早到2小時,但你不能晚到60秒」,就算時光倒流,他依然會選擇按下快門,「我不會改必任何事,因為記錄歷史就是我的工作」。
"My job is to record history": @AP photographer Richard Drew describes experience covering 9/11 on @CBSSunday. https://t.co/nYtmnL1kuJ
— AP CorpComm (@AP_CorpComm) September 7, 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