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知「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誰能真的如此瀟灑,散盡畢生家產、捐助公益慈善數十年如一日,自己則從身價數十億美元富豪之尊「淪落」到幾近破產,還甘之如飴?
現年89歲的費尼(Charles "Chuck" Feeney)真的做到了,而且一切都按照他的計畫進行。
費尼以寥寥幾句話,總結數十年來「捐到破產為止」的使命:「我篤信生前捐獻(Giving While Living)。我認為捐款沒理由拖延,今天就捐助值得支持的慈善事業,可以造福眾生。何況活的時候捐,比死後再捐有趣多了。」
這正是費尼一貫的態度。他在1960年與米勒(Robert Miller)聯手創立機場免稅商店集團Duty Free Shoppers(DFS),曾坐擁數十億美元財富,卻像苦行僧般儉樸度日。過去40年來,費尼竭盡所能捐出個人財富,透過名下基金會累計捐了超過80億美元。一如當年成功建立起免稅店零售巨人,如今他也達成行善助人的目標。
就在9月14日,費尼宣布他的大西洋慈善基金會(Atlantic Philanthropies)結束營運,因為已捐光所有的錢,投入許許多多理想崇高的計畫,協助解決世上一些最棘手的問題,包括促進北愛爾蘭和平、協助越南醫療照護體系現代化。更近的一例是斥資3.5億美元,把紐約市的羅斯福島轉化為科技重鎮。
這些年來獲費尼慷慨資助的機構不計其數,包括總計捐給教育機構37億美元,另捐8.7億美元協助捍衛人權和促進社會改革,例如捐款6,200萬美元支持在美國廢除死刑運動,以及捐出7,600萬美元力促國會通過俗稱「歐記健保」(Obamacare)的平價醫療法案。
費尼接受富比世雜誌(Forbes)訪問時說:「我們學到很多。有些事若能重來,我們的做法會有所不同,但我非常滿意。對於能親眼目睹這一切完成,我感到十分欣慰。我要向沿途加入我們行列的所有人致謝。也要對還在考慮生前捐獻的人說:『試試看!你會喜歡的。』」
許多富有的慈善家旗下有宣傳大軍,為他們的捐款活動敲鑼打鼓,唯恐天下不知;費尼多年來則以無名氏身分默默捐錢,保密到家。正因他為善不欲人知,富比世封他為「慈善界的詹姆士龐德」,並形容費尼現在住的舊金山小公寓,就像「大學新鮮人宿舍一般簡陋」。
儘管一路走來十分低調,費尼已啟發多位重量級企業家與慈善家。例如微軟公司共同創辦人蓋茲與波克夏公司董事長巴菲特2010年聯手發起「樂施誓約」(The Giving Pledge)勸募活動,就是受費尼啟發。
巴菲特表示,發起「樂施誓約」的靈感正來自費尼,「他是我們所有人的模範。他生前已完成捐獻,而我死後還要費時12年才能完成」。
費尼曾說:「我不是來指點任何人該怎麼處理他們的錢。各位的錢自己賺的,可隨心所欲決定怎麼用。但我認為,富有的人有義務伸出援手,看看能做出什麼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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