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送中」捲起千堆雪,已經移居台灣的香港人,內心是否也波濤洶湧?本刊訪問仍在香港或已移民台灣的港人,一開始,他們對於以「真面目表態」有些遲疑,但最後,為了香港、為了台灣,他們還是決定:把一切說出來吧!
二○一四年香港發動佔中前的周日,我剛好在台北擔任廣告獎評審,晚上我聽說自由廣場有台灣人在集會挺香港人,就走過去看看。
到了現場發現人很多,還一起合唱,讓我很感動,這時剛好麥肯的同事傳訊息問我:「有人為了挺和平佔中發起罷工,我們能不能響應?」
那當下,我想起自己二○○三年還是打工仔的時候,曾為了想參加七一遊行(編按:反對《香港基本法》第二十三條立法)向老闆請假,但老闆不給我去,我不久後就離開那間公司,加上看到台灣人挺香港,香港人當然不能不爭氣,所以就回答:「如果你們認為有事情比工作更重要,公司不會做出懲罰。如果有任何後果,我願意承擔。」
隔幾天回到香港,才發現這段話上了香港《蘋果日報》。美國總公司對於我說這些話之前沒有事先知會,有些不高興,我雖然感受到壓力,但我到現在還是覺得很值得。
這次的《逃犯條例》,我的行動比五年前更積極,因為這個修法,會讓各行各業都受到影響,以廣告業來說,就是全面打壓藝術家和創意人的創作空間,所以我就到處打電話、傳簡訊、做影片,想盡可能告訴更多人這是怎麼一回事。
一般來說,廣告工作和政治離得比較遠;我們這一代人受的教育,也是好好念書上大學,盡量不要理政治,生活過得安定溫飽就好。但我們不能只顧自己,總要想想下一代需要什麼,在我看來,他們追求的可能是公平的生活;但是香港政府首長完全不理解怎麼滿足年輕一代的需求,更不用說怎麼管理這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