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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30年寒冬 細數「平成時代」三大動盪

走過30年寒冬  細數「平成時代」三大動盪

2019-05-02 17:26

五月一日,日本迎接新年號「令和」。回顧平成這三十年,就如同日經股價指數,曾帶領日本攀上高峰,也曾跌入谷底,平成之於日本,究竟有什麼代表意義呢?

「于時、初春令月、氣淑風和、梅披鏡前之粉、蘭薰珮後之香。」四月一日,日本宣布新年號為「令和」,出自日本古和歌典籍《萬葉集》。

 

首相安倍晉三表示,選擇這首詩歌為新年號是象徵,「每一個日本人都可以猶如寒冬後盛開迎春的梅花,綻放自己的希望之花。」

 

社會動盪》

家毀人散,一切重新歸零

 

確實,對日本人來說,平成就像是長達三十年的寒冬。泡沫破滅,經濟從巔峰跌入谷底,製造業世界第一的光輝不再,GDP跌落到全球第三,還受到不僅一次的無情天災打擊,日本,可說是災禍不斷。

 

日本《朝日新聞》在二○一八年四月公布一份問卷調查,要日本民眾為平成下一個時代定義。調查顯示,高達四成的人選擇「動盪不安的時代」。印象最深刻的事件,則是「東日本大地震」或「阪神大地震」等自然災害。

 

「我們不僅一次經歷『失去所有、重新歸零。』」茨城新聞總務局局長飯村雅明,在受訪時感慨地說。一九九五年阪神大地震,世界都看到強震發生在繁華都市的破壞力有多大。「我不會忘記,同年還發生了東京地鐵沙林毒氣事件。」他回憶,當時參與恐怖襲動的,有很多都是高知識分子,令他感受到強烈的不安,那是一種末日將至的絕望。

 

在那之後,日本雖全力投入災後復甦,政府也加強景氣擴大政策,但沒想到二○一一年發生更嚴重的「東日本大地震」,隨即而來的海嘯、核災,再度讓日本陷入動盪。飯村坦言,接連的天災,或多或少對日本人心中造成陰影。

經濟動盪》

對外資不善、製造業衰退

 

「日本人沒能發現泡沫即將崩壞,也沒察覺世界經濟的劇變。」著有《平成為何失敗?》一書的日本財務省前官僚經濟學者野口悠紀雄,直接點出這三十年來日本經濟的最大問題。

 

一九八九年,是日本泡沫經濟崩壞前的最後高歌。「經濟無法好轉的最大原因,在於全球化適應不良。」輔仁大學日文系副教授劉慶瑞指出,日本沒跟上全球化的腳步,開放太慢,對外資也不友善,導致外資投資減少。當日本發現世界各國經濟體都在積極簽訂《自由貿易協定》(FTA)消除貿易壁壘,才發現為時已晚。「日本直到二○○二年,才簽訂第一個FTA。」他說。

 

此外,日本企業海外管理也出問題,「不懂得因地制宜,且堅持日式SOP,造成許多損失。」劉慶瑞舉例,近年有許多日本企業進軍東南亞,卻淪為「職業介紹所」,許多人學完東西就自己出來創業,成為競爭對手不說,又有地緣優勢,日本企業最後只能默默退出市場的例子不少。

 

另一方面,近年日本製造業的衰退也十分顯著,八○年代打下的優勢已經被韓國、中國超越,野口悠紀雄也在書中指出,「日本人沉醉在自己比美國還強,是世界第一的往日光輝中。」無法創造全球化規格,也是衰退的最大原因。二○○○年初期,日本家電大廠誤判情勢,全力開發電漿電視時,韓國早一步投入液晶生產,造成如今家電大變天,就是最好的例子。

 

日本上班族
▲ 日本泡沫經濟崩盤後,造成長期的經濟低迷,
還出現「日本病」這個用語。(圖片來源/達志)

 

政治動盪》

國家財政困難、負債比高

 

根據國際貨幣基金(IMF)於一八年十月公布的報告,預估二○一九年日本負債與GDP比率會略微好轉,但仍為全球第一負債大國。

 

此外,這三十年換了十八位首相,「若扣掉執政較久的小泉及安倍,平均一名首相在位僅一年三個月。」劉慶瑞分析,政權頻繁交替,也造成政策無法延續等問題。

 

值得一提的是,平成時代雖然令日本民眾感到不安,但卻不全是負面的。問卷調查中還有「黑暗時代」、「停滯時代」這兩個選項,卻有更多日本人選擇了「進步時代」。日圓先生榊原英資也表示,平成時期的經濟成長率雖只有一%,但並不是「失落」,而是代表了「成熟」。

 

對於經歷戰敗、泡沫經濟、重大天災,還能站起來的日本人來說,無論如何,「令和」都將開啟全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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