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習近平打從上台就極力出手反腐,也確實打掉多隻「大老虎」,然而,從近日「郭文貴爆料」事件來看,中國的腐敗已進化到3.0版本,不可同日而語。
習近平二○一二年一上台就以反腐敗為施政主軸,但直到一六年,儘管他打掉多隻「大老虎」,如薄熙來、周永康、徐才厚、郭伯雄等數百號「貪官」,但這些人頂多屬於1.0和2.0的版本。3.0版的老虎,要到二○一七年初才浮出水面。
1.0版的腐敗,簡單來說就是「和珅版」,在中國朝廷集權傳統下已經進行了千年,大致上就是一種基於權力和實體資產交易進行的腐敗,如在土地、天然資源、黃金、買官賣官等弊端。在1.0版腐敗下,腐敗者還是要通過「做工」付出勞動力的。隨手舉例,李鵬家族被視為「把持水電系統」以累積財富,周永康被認為是通過掌控石油系統的國際貿易而起家的。
但是,在看了2.0版的腐敗技巧後,我們才突然感覺,1.0版的腐敗分子真的不容易啊;李鵬究竟打造出了中國水電的基礎,周永康究竟在中國一窮二白的時候,為國家賺進了白花花的石油銀子啊。
1.0版腐敗建立於實體資源操作,而2.0版進化到只須通過權力創造「政策資源」就可辦到。例如,○八年北京奧運前開始、一直至今的房地產狂飆腐敗。如郭文貴爆料所說,大家以為通過權力拿到土地就是房地產最大腐敗,從土地賺錢,那是小兒科啊,那是1.0啊,2.0是通過「容積率」翻兩倍、翻三倍啊。
3.0,就是證券的金融化。紅二代、官二代留洋歸來,在西方大銀行、大投行指導下,佐以中國官有銀行權力配合,將中國一切有形、無形資產「證券化」,然後將所有證券金融化。哇啦,1.0版本下,要腐敗二十年才得以積攢的二十億美元,在3.0之下,只要具權力通道和財金技能,就能在一年內化為二千億美元洗出境外。想想,1.0的徐才厚和郭伯雄還得把珠寶鈔票藏床底呢!
忍不住要畫蛇添足一句:台灣的腐敗現象是「幾點0」呢?
(本專欄隔周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