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為了刺激消費,從二月底開始,每月最後的星期五,讓上班族在三點下班,去旅行或聚餐、購物;但問題是,日本人對未來沒有安全感,即使放假也不敢消費。
修正過度勞動又促進消費,一石二鳥,也是安倍新成長戰略。「花金」是三十年前的流行語,甚至還有過「花木」,就是周五已請假去旅行,趁木曜日(周四)狂歡。我問了許多日本年輕人,都不知道「花金」是什麼,也對一擲千金的狂歡沒任何想像。日本政府二月是以東京日本橋與丸之內等上班族多的地區實驗性展開。百貨業外,擁有綜合消費商業大樓的三井、三菱也都支持,新年度的四月起才擴大為全國各地實施。
原本「花金」是周休二日來的,周休二日的歷史是一九六五年松下幸之助為想戰勝歐美企業而制定的,認為就算單純勞動,也是周休二日才有工作效率可言,員工才會有創新能力,像福特汽車是一九二六年就搞周休二日了。
當時日本是不景氣,松下也認為趁機讓員工多休一點,就不必裁員了。這是日本企業還扮演大家長的貼心時代,現在日本企業為了節省成本而苦人力不足,硬要員工加班,像三菱電機剛因此違法而遭送檢,企業都因全球化的衝擊變成冷酷雇主了。
現在日本人不消費,沒有時間、力氣不過是第二、第三的原因,最主要是對未來不安、對雇用不安。政府搞加值星期五,讓員工提前兩小時下班,是否真能讓大家拚命散財,很有疑問,因為只有三%的人受益,其他人苦哈哈。許多上班族反應是:「最主要是沒錢可花,只能回家補眠吧!」
此外,原以為今年或許會好過點,但現在川普一句話打豐田,讓日本黑了半邊天,日本人萬萬沒想到日本會最先成為美國標靶。今後每天都是「特別日」戰戰兢兢,要讓個人演出華麗的大消費氣氛,幫安倍搞經濟成長,談何容易!
(本專欄隔周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