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大權在握,經濟事務也幾乎一手包辦,面對未來局勢,中國經濟專家謝國忠認為,房市槓桿攀升、匯率轉向貶值和國企改革,將是習近平在未來五年內,必須著手處理的三大難題。
為讓讀者更加了解習近平面對的挑戰,本刊專訪嫻熟中國經濟的玫瑰石顧問公司董事謝國忠,為讀者解析全局。以下為專訪紀要。
明年的中國經濟,風險還是比較大的。回顧歷史,近年來中國經濟的循環週期,比以往更加短促,例如一二年有些向下走,一三年炒了一輪房地產,沒多久,房價往下了。隔年降息、股市漲起來,到一五年,股市又下去,今年就換成房市暴漲了。
而且令人擔憂的是,看來當前中國,經濟不是放在最重要的(政策)地位,儘管過去四年來都是談改革,但原來的問題卻越來越大,為什麼呢?因為政策重心似乎是鞏固權力,經濟變成一個「拖」字、能拖就拖。而且這個狀態,恐怕還會維持一段時間。
未爆彈一:房市 槓桿增速太快,金融體系風險大
明年中國經濟的風險,有可能來自房市,但起因與往年不同。今年房市火爆,主要是槓桿增速太快。信貸標準調整後,購屋者的貸款最高由七成增為八成,這就增加了金融體系的槓桿;隨後,影子銀行又推出「首付貸」(註:是一種專供經濟還不寬裕的客戶,連頭期款也可用借的商品),吸引部分銀行加入戰局、用消費性貸款的名義,提供客戶使用首付貸。當買房子的頭期款都能借、零首付買房的時候,風險就很大了。
另一方面,目前中國家庭債務,已經和可支配所得等量齊觀,從收入增速看,未來很難支撐這麼高的房價。此外,房地產絕非只漲不跌的商品,從歷史來看,○五年、○八年、一二年,中國房市都曾有一輪下跌,只是大家容易遺忘而已。
人民幣匯率未來的轉折,也將是考驗。市場普遍認為,聯準會可望在美國總統大選過後、於十二月正式升息,升息預期令美元走強,又回過頭來強化人民幣貶值的賣壓。這也將讓資金外流的力量更大。
未爆彈二:人民幣 寬鬆貨幣政策,恐加劇貶勢
此外,想要減緩資金外流,應該學前兩年的俄羅斯,進行升息、縮緊銀根才對;當前人民幣貶值的預期很強,當局卻繼續寬鬆貨幣的作法,可能適得其反,恐怕讓匯率走勢有火上加油之虞。
至於今年陸續公布的國企合併案,未來改革成效能否如預期理想,也不無疑問。例如眾多國企重組的案例中,雙方都宣稱,合併之後的新企業將「做大、做強」,這就與先前歷屆政府的思惟,有顯著差異。
未爆彈三:國企 政治過度干預,無法走向市場化
過去中國政府對國有企業,指導思惟是希望其市場化,透過各種方式、慢慢降低政府持股,最終讓其轉為民營企業。然而目前看來,在各家國企內部,權力最大的卻都是黨委書記,這個情況與企業理應交給專業經營,好讓效率、利潤最佳化有所不同。因此國企改革能不能達到效果,還要再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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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國忠
現職: 玫瑰石顧問公司董事
經歷: 摩根士丹利亞太區經濟學家
學歷: 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