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主權思惟正在地球上以各種健康的、不健康的方式展現,台灣遲早也得發展出一種健康的後主權思惟,以應對未來的各種挑戰。
ISIS雖然自稱為伊斯蘭「國」,但事實上它的規畫並不是為了「建國」,而是為了重塑整個世界。
他們以泛基督教為敵,而就是歐洲的泛基督教世界於一六四八年(西伐利亞公約)建立了我們今天所熟悉的「主權國家」體系,來擺脫宗教主義的跨地域勢力。主權國家體系在兩次世界大戰之後益發強化,導致了地球上出現了兩百多個「國家」,而尚未具有國家身分的地區也都在努力地「獨立」或「建國」,其中包括了蘇格蘭和台灣。
基督教傳統的西方國家,喜歡說ISIS威脅到了「世界」,其實,ISIS威脅到的是現今的主權國家體系。今天,「絕對主權」的概念逐漸動搖,其實始作俑者正是邁向相互讓渡主權的歐盟,本身就代表了歐洲承認所謂的「國家」不過是想像的共同體,而人類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幾乎所有足以動搖地球之本的問題,從全球暖化、金融危機,到種族衝突、宗教衝突、難民遷徙,都來自「絕對主權」概念的缺陷。
當前的主權國家體系,或《國際法》,解決不了ISIS的問題。筆者於二○一五年四月在德國以「歐洲必須以後主權時代觀點看台灣」發表演講,自身為土耳其裔的黑森邦州議員Ismail Tipi,於聽完演講後有感而發的說:歐洲各國都應該注意演講中的「後主權思惟」,因為那有助於歐洲應對當前的ISIS現象。
在敘利亞難民潮問題上,德國政府這半年來所顯示的氣度,正是一種打破「主權思惟」的表現。而身為敘利亞前殖民宗主的法國,不積極伸出援手倒也罷了,還跟隨(地緣上)事不關己的美國,亦步亦趨地介入敘利亞戰事。高唱主權卻以主權為名入侵他人所帶來的新仇,加上十字軍東征至二戰以來的舊恨,ISIS看來鐵了心,只有掀起全球「聖戰」才能心理平復。
後主權思惟正在地球上以各種健康的、不健康的方式展現,台灣遲早也得發展出一種健康的後主權思惟,以應對未來的各種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