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 年是一場「與習近平無關」的大選,2020 年才是。
台灣選民應聚焦台灣的內政,以應付2020 年可能發生的兩岸劇變。
隨著二○一六年大選逼近,台灣選民越來越關注習近平的態度和動作。然而,從中國內部大局來看,如果「習近平」這個人對台灣已經有終極戰略思惟,其落點應該在二○二○年,而不在二○一六年;所有發生在二○一六年大選前的動作,只能理解為二○二○年大動作前的戰術布局。
接下來十個月,習近平的核心班子固然會隨著台灣內部的選情變化而改變戰術,但那些都不會是戰略,台灣選民不能自己慌了手腳。反而是,台灣自己問鼎大位者,都忍不住「挾中自重」,以親和中國或反對中國為選戰策略,勾引著習近平為自己助選。一言以蔽之,二○一六年是一場「與習近平無關」的大選,二○二○年才是。台灣選民在二○一六年應聚焦台灣的內政,把自己洗乾淨,以應付二○二○年可能發生的劇變。
內政上,中國共產黨已經走到了「米」字路口。鄧小平以「發展是硬道理、先讓一部分人富起來」消弭了一九八九年的政爭;江澤民十年執行了鄧的方向;胡溫的十年,基本上在應付「一部分人富起來後怎麼辦」的問題。習的起手式,則回答人民的追問:「為什麼先富起來的人多半是共產黨?」
共產黨當然希望繼續一黨執政,但是如果發出一份匿名問卷給八七○○萬名共產黨員,恐怕相信共產黨可以再一黨執政三十年的人數是零。因此,共產黨得做根本的體質革命,不然中國的《憲法》得做體制改革。歷史責任,落在習近平班子的身上。
以上要說的是,比起迫在眉睫的中共命運、中國命運,「台灣問題」沒那麼了不起。中國和中共,不會因為「解決了」台灣問題就扭轉運勢,也不會因為「解決不了」台灣問題而傾倒。但是,如果習近平班子能在二○一七年的中共十九大前鞏固絕對的權力,那二○二二年的二十大,就是以大動作實現歷史地位的開始,就與台灣大大相關。
若照中共過去二十年的慣例,領導人任期十年,任期內「三位一體」,同時為黨總書記、國家主席、軍委主席。然而,區區十年對於「大動作」是不夠的;小小台灣,在蔣經國集黨政軍於一身的條件下,都花了十六年才鋪下變革之路,何況大大的中國?
假設習近平能搞定黨內共識(尤其是紅二代),二○二二年前他將如何解決「十年不夠」的難題,將是中共建國六十餘年來的最大挑戰。無論招式如何,一套嶄新的理論基礎是跑不掉的,屆時,台灣存在這事實,有可能由現在的「黨國負債表」,轉移到「變革資產表」。台灣必須做好準備,提出一套嶄新的「以世界(至少東亞)為座標的中國論述」;若像當下這樣,以習近平為二○一六年助選座標,真有點小鼻子小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