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聯準會主席柏南克日前在全球央行總裁會議中演說,這是聯準會九月宣布將採取QE2(二次量化寬鬆),以及十一月三日正式宣布六千億美元額度後,柏南克的首度對外發言。
在這篇演說中,柏南克首先說明美國必須採取量化寬鬆政策的理由,某國拒絕調整出口政策,使其與美國的貿易順差不斷擴大,並拒絕貨幣升值;雖然柏南克沒有指名道姓,但直指中國已經不言而喻。
其次,儘管中國擁有全球最高的外匯存底,但從柏南克的資料顯示,台灣外匯存底增加額度占GDP比率乃全球最高的國家之一,僅次於香港和新加坡,而中國反而是最低的國家之一。不過,香港和新加坡均為金融中心,因此流入的資金應為資本帳居多,而非出口收益。由此,柏南克暗示,台灣和中國正是聯準會實施QE2的關鍵理由。
當然,在人民幣仍緊釘美元之際,市場不會期待台幣單方面的升值,所以一切還是取決於中國動向。聯準會前任主席葛林史班便常暗示,中國的過度儲蓄和過度出口,是造成全球經濟失衡的元凶,所以柏南克的指控並不是新鮮事。但是在葛老任內,美國因大量資本流入而受惠,中國的出口順差又回流至美元體系,造就房市大漲,彌補了製造業減少的就業缺口。如今房市泡沫已被戳破,聯準會不得不有更積極的作為。
美國和中國都正在自我毀滅。以希臘為例,二○○一年希臘貨幣以高得不合理的匯率加入歐元區,且享有歐元區二%的低利率,造成過度支出,如今得面臨痛苦的重整,不但利率飆高至一八%,經濟也陷入衰退。希臘只是美國的縮小版;美元對人民幣匯率也處在不合理的高檔,利率則因人為力量以及寬鬆貨幣政策而維持在低檔,看來美元勢必繼續貶值,而美國人正步上希臘之路。
另一方面,中國為了要維持出口產業的活絡而壓抑人民幣匯價;二○一二年中國新政府上台後,將面對因企業遷移而必須重新訓練或謀職的勞工,這與美國當前的狀況極為類似,這是因為中國刻意規避人民幣匯率合理化的結果。不論採取什麼手段,比方透過相對的通膨水準等,美元與人民幣的實質匯率終將來到一個新的均衡點。
經由強勢貨幣測試出國內需求和出口間的均衡點,是較佳的策略。巴西便是成功的案例。在○五至○七年間,巴西里拉暴升三四%,但經濟成長卻比三年前還高出二%。
中國和美國的貿易戰爭漸漸台面化,台灣也被捲入其中;如果這場紛爭能溫和落幕,人民幣升值的可能性大增,而台灣除了台幣跟進升值外,也將因國內和中國的內需成長而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