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經濟已回到「弱復甦」的現實,市場預期美國聯儲會在可預見的將來,不僅不會加息,而且有很大可能推出新的量化寬鬆政策。
美國就業復甦停滯,消費信心回落。經濟增長面臨洶湧的逆流,面臨兩次衰退的風險。美國兩年期國債利率跌至歷史新低,市場預期聯儲會在可預見的將來,不僅不會加息,而且有很大可能推出新的(或重啟)量化寬鬆政策。與此同時,國會山莊的不滿情緒在蔓延,相信越來越多的議員認為,歐巴馬的財政刺激方案乃失敗之作。
美聯儲自己的語言,其實是對目前經濟困境的最佳描述:「家庭與企業面臨著不確定性,房地產市場持續低迷,就業狀況緩慢改善,財政刺激開始褪色,銀行信貸依然疲弱」。柏南克的確面臨著經濟復甦乏力,增長力度放緩的局面。兩次探底的風險也不能忽視。面對經濟壓力、政治壓力,筆者相信聯儲會開始公開談論新一輪貨幣擴張政策的可能性,不過這些政策改變估計會加上前提條件,即「一旦經濟有此需要」。
與聯儲會推出第一輪貨幣寬鬆政策前的情形相比,銀行體系目前並無沒頂之災的威脅,資金流動性充沛(銀行貸款另當別論),市場的動盪程度也有所好轉。不過聯儲會的資產負債表由八千億美元跳增至二.三萬億美元,聯邦政府的財政赤字每年超過一萬億美元。所以相信柏南克在祭出QE.2(量化寬鬆第二版)問題上,一定會慎重。
其實美國的經濟狀況並不算太差,增長動力放緩是毫無疑問的,去槓桿化所帶來個人消費下降也是結構性的,但是今天沒有市場恐慌,沒有極端行為。經濟回落,是財政補貼消失後,購房、消費行為正常化的結果。就業市場握著經濟復甦的鑰匙,人口普查的結束令短期就業機會減少,非農就業因此下降。但是扣除短期工因素,就業情況並無惡化,只是部分市場人士樂觀的「快速復甦」預期落空了。
筆者看來,塵埃落定,美國經濟已回到「弱復甦」的現實。但是弱復甦不代表不復甦,更不代表重新陷入衰退。聯儲會既談論推出新的擴張政策的可能性,又暫時不出招,這種「引而不發」的思惟是合適的。
除了對美國是否出現兩次探底持樂觀態度外,筆者也不相信全球經濟真會兩次探底。如今世界經濟的主要動力來自新興市場,而非美國。今年全球經濟增長預計為四.五%,其中中國貢獻一.三個百分點,比美國、歐洲、日本等「G3」拉動全球GDP的總和還要多。東亞、拉美和新興歐洲對全球經濟貢獻二.八個百分點的增長,絕對是世界的火車頭。在一九九九年時,全球增長是三.五%,其中美國貢獻了一.一個百分點,幾乎相當於新興國家貢獻的總和。